第七章：杨树帆（2/2）

江蓁蓁当时一直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不仅是她家世优越，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更重要的是她为人活泼开朗和同学们打成一片，谁能拒绝一个可爱小仙女呢！

还记得一天早上，她上课迟到了，慌忙坐在最后一排，正好是和杨树帆为同桌。

当时她来得太匆忙，没有带笔，尴尬一笑问杨树帆：“同学，可以借一支笔吗，我忘记带了。”女生压低嗓音，不好意思道。

杨树帆一听到别人和他讲话，怔愣了一下。

这是头一回班里有人和他说话，他微微错愕，转头对上一双纯净带笑的眼眸，惊慌失措，脸上微微发烫，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好。”声音如蚊子一般低，他应道。

杨树帆拉开泛黄的笔袋，拿出一支笔给江蓁蓁，微低着头递给旁边的女孩，始终不敢抬头。

“真是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喝奶茶。”女孩借到笔后很高兴，她眉角含笑，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感谢杨树帆后便投入到课堂中。

他沉默了一会，声音低哑：“嗯。”重新低下头，意图掩埋自己。

或许从那时开始，他就像窝在角落的小兽，默默关注着璀璨夺目的星辰，遥不可及，难以忘怀，江蓁蓁就好像一束照进黑暗里的光，让从小便沉沦黑暗中的他神往。

偶然有一天，江蓁蓁在和要好的同学一起在食堂吃饭时，听到她们聊到杨树帆，其中一位女生说：“我们班的杨树帆，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经常坐在角落不说话的那个，听说他家里父母双亡，爸爸经常赌博酗酒，打骂家暴她妈妈还有杨树帆和他姐姐。唉，真的是太可怜了，后来啊，她妈妈忍受不了，把他爸爸杀了之后自杀身亡，现在他和他姐一直相依为命，住在城北的贫民窟里。”

“这个我也听说过了，可怜归可怜，唉，不过总感觉杨树帆在这样家庭长大心理肯定多多少少也有缺陷，他一直都那么孤僻独来独往的，说不定……唉！”有一位女生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说道。

江蓁蓁一言不发，她不喜欢她们随意去请评价一个人，皱了皱眉，没有加入她们的讨论。

漫步校园中，江蓁蓁偶尔遇到杨树帆，便会对他微笑点头打招呼，每当看见江蓁蓁对他打招呼，杨树帆总会低下微红的脸，喉咙中憋出几个字回应，等到江蓁蓁走远后，他才敢慢慢回头，凝望着女生的背影。

后来，在无数的场合，江蓁蓁作为优秀学子会上台发言，而杨树帆总会在台下的角落默默注视，石头怎么配得上星星呢。

每当放假回到家时，杨树帆就会去打工，补贴家用，也赚一些学费，而他姐姐杨心余那个时候还叫杨树娟，她从高中便辍学去打工赚钱了，在娱乐场所当服务员，每天靠卖酒和小费赚钱，就是为了供弟弟上大学，杨树帆学习成绩好，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杨树帆偶尔也跟姐姐说起那个耀眼可爱的江蓁蓁，杨心余诧异她弟弟冷漠孤僻的性格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女生，她总是会温柔摸摸弟弟的头，笑着鼓励道：“弟弟那你可要加油啦，我们家虽然已经这样了，但我相信你努力读书，也可以站上那个耀眼的平台。”两姐弟虽然身处逆境，他们从来不服命运的安排。

收到姐姐的鼓励，杨树帆总是会害羞一笑，目光坚定拥有斗志，声音又低又沉：“嗯。”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命运终究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