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滴水「相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1/2)
第386章 滴水“相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1.02w求月票)
从『王玉楼你个驴日的小贱畜』,到『兄弟,拜託了』。
知名川蜀非物质文化遗產传承人了属於是。
水尊暮年,二次发育。
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
但其实,这件事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离谱。
其中的曲折,在玉闕仙尊和太和水尊这等层次的顶尖逐道者眼中,都是有定数的。
比如,玉闕仙尊想要推行的先扩容顶金,在扩容过程中实现整合的方案本身,其实是没啥大问题的。
所以,在水尊的判断体系下,它会相信玉闕仙尊关於毕方態度的推断——老毕登最后只能捏鼻子认。
让水尊做代价已经很难了,折腾了这么久,水尊都没开战。
这就算了,磨磨唧唧也正常,毕竟这可能是终局之战的序幕,水尊还是被霸王硬上弓的,想拖延大家都理解。
但它反而把开战计划定明白了——开战即战败。
整合大天地的愿景,不是那种画个饼不实施的屁话。
在真实的对抗压力下,这玩意是必须做到的,对毕方而言如此,对其他顶金而言也如此。
可让一个水尊做代价已经如此难,其他人又如何
玉闕仙尊无非是准备带头要价值,顺应的是必然的趋势和最普遍的人心,毕方还能亲手阻挠自己整合大天地的尝试,亲手扼杀潜在筹码和代价转移承担者的必要诉求吗
看似可以,实则,不可以。
但从这个角度看,水尊好像又不需要和玉闕仙尊说什么『兄弟拜託了』——它完全可以顺著玉闕仙尊的思路自己操盘嘛。
这个维度,其实是正確的,至少在筑基及以下的对抗中是正確的。
尽力多吃多占,贏麻了以后转移阵地,换个地方继续修行,对於底层修士而言,这个思路极好。
可如果水尊幻想在顶级金丹们的对抗中,自己依然可以搞清一色,不给其他人喝汤.
“驴日的小贱畜!”
想到这里,太和水又骂了玉闕仙尊一句。
玉闕仙尊为了不给水尊犯傻的机会,在布局上做的確实细致。
隱正、簸箩和滴水,猜不到是谁在背后搞偽造版五域同天集、五域同天书。
但通过王玉楼漏出来的吉光片羽,水尊已经看到了背后的部分脉络。
玉闕仙尊给他的条件其实是四个,金谷园扩容进顶金、拖延开战时间、重塑大天地棋局、构建新的以水尊、仙盟势力和玉闕仙尊势力为核心的『新五域同天集』。
势力发展上的利益,个体根本生存上的利益,未来变化上限的利益,提高获取变化能力增加盟友力量的利益,多维度把水尊给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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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不是一种龟甲缚呢
不然,水尊也不会『拜託了,兄弟』。
先搞定蓝禁龙神,撬动无天教、仙祖,而后以仙祖和水尊本身所面对的局势、大天地內的局势、终极之战对抗的局势、毕方主动求战的局势为支点,撬动大天地內的顶金扩容。
就算是以水尊的视野和经验来看,也没什么比玉闕仙尊更好的思路了。
即便把『玉闕仙尊在大天地外』这一特殊优势摘出来,换一个人操盘,也很难打出比玉闕仙尊更细致的操作。
想到这里,水尊终究是放下了心中的贪婪,不再去想抄袭玉闕仙尊思路之事。
小王乾的確实不错,得笼络,至少这一回合內,得笼络。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在养虎为患的角度上,水尊这么做当然不是太对的。
但.王玉闕可不是什么虎,玉闕仙尊比虎厉害太多了。
另一方面,水尊的『患』,也是多维度的
他所面对的事情,太多太多都比玉闕仙尊威胁更甚。
——
太和水在洞天內为局势的变化而沉思,红鲤则在东极宗內找起了復刻版五域同天书。
仙尊亲自交办,东极宗『邪书整治运动』已经开始,红鲤准备大查特查一番。
“师尊,咱们直接去查那些真人的洞府吗”
红鲤的弟子,滴水洞宫氏的族长宫因吉满脸发苦的问道。
他当然知道东极宗內有两个派系,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直接被师尊点做了马前卒。
玉闕派.这么说吧,从金丹仙尊们视角看,好像玉闕派就是一堆修为不高的臭鱼烂虾。
但在寻常修士的角度,玉闕派.是曾经主持仙盟变法的大天地有史以来第一天骄玉闕仙尊亲手拉起来的派系,派系中的修士,来自仙盟七州,几多天骄和非凡之俊杰。
这样的派系,就算滴水要『在艰难的局势下刻意保持和玉闕仙尊的部分切割姿態』,从而產生事实上的『玉闕派吃亏就闭一只眼、滴水派吃亏就睁一只眼』之局面,依然能打的滴水派在东极宗內跳脚哭。
玉大將崔白毫、玉大將何颂玉、玉大將方心虔.这些,都是一等一的人杰.
“怎么,你有意见”红鲤不满的凝视著这名宫氏的当代族长。
她当然不满,你们宫家多少年来都是靠著我发展的,现在我需要你拼命,你缩脖子算什么
“师尊,当然没有,就是怕让不知道內情的人看见了,宗门內会物议纷纷。”
宫因吉终究是低下了头,它没得选。
滴水仙尊需要『展示姿態』,红鲤就要衝锋。
红鲤带头衝锋,东极宗內的所有人都要受折磨,被內斗折磨的欲仙欲死那种。
站在滴水的角度,这都是为了保证自身生存的基本行为,已经很温柔了——不然,怎么做姿態
真就硬抗,赌作为金丹仙尊的王玉闕可以和一千多年前一样有一颗深深爱护她、眼中只有她的心吗
滴水自己都不信,她甚至不认为当初的玉闕仙尊真的有那么重视她。
怀疑是相互的,牛魔告诉玉闕仙尊的谣言,滴水其实也能有所耳闻。
当水尊开始调查玉闕仙尊的出身后,午夜梦回,滴水、白鲤、白小鱼,也会陷入思考——自己当初,是不是很早就被王玉楼看出了真身呢
所以,一切都是表演,王玉楼利用了他能利用的一切,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这些怀疑就像一种无法摆脱的毒药,那种单纯的感情,对於金丹们而言都不存在。
所以,你不能说滴水『展露和玉闕仙尊利益不是太一致的姿態』就等於滴水是个『负心女人』——人家还帮玉闕仙尊的一票道侣、手下开紫府了呢。
算不清的。
“物议纷纷就物议纷纷吧,你有所不知,五域同天集之事,乃是大天地內当今第二要紧的事情。
开战当然是第一位的,但找出宗门內暗藏偽造版五域同天书的人,同样重要。
毕竟,战爭是仙盟的战爭,是湖州为主的战爭,而宗门內的治理,是和我们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
红鲤的水平可能不高,但她毕竟跟著滴水混了许久,自然明白姐姐的幽微想法。
做出姿態,找一个藉口打压打压那些玉闕派。
这样,红鲤未来也好『名正言顺』的成为东极宗的第三位金丹。
所以说,红鲤才冲的如此积极。
放下感情的维度,在真实的利益维度上,红鲤反而接近了正確。
“明白了,若是那些真人的洞府查过一遍,依然找不出来怎么办”宫因吉继续请求指导。
其实,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事实——只搜查洞府,不查储物法宝、不查道体內藏的法宝,是决计查不出来偽造的五域同天书的。
正是因为这一矛盾显而易见,所以宫因吉才需要红鲤的明確答覆。
红鲤目光一闪,从储物法宝中拿出四卷偽造版五域同天书,递给宫因吉,道。
“你让手下人好好看看此『邪书』的模样,然后用心去查,肯定能查出来的。”
內斗,彻底升级,下一步说不定就是撕破脸!
宫因吉跪在地上,这名侍奉红鲤真人几千年的修仙家族之成员,將头低下,高举著手接过了真人赐给他的『邪书样板』。
而后,便静悄悄的施礼离开了。
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修仙界的法度,仙盟的法度,东极宗的法度.法度不严苛,但到处都是。
所有真人都『不绝对乾净』,因此,当一名金丹仙尊,有决心『发现』某些人身上的问题时,那被选定的人,就一定是有问题的。
而宫因吉更是从红鲤的暗示中,看到了滴水仙尊的决心。
它的理解,没有滴水的高度,也不懂红鲤对证道金丹的渴望。
宫因吉想的是,在大天地內已经经过了一轮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对內开刀、刮骨剃肉』,剪除九成练气、洞法、明道、化神境修士后,东极宗內的滴水仙尊,要对宗门中那些数量庞大的玉闕派散仙开刀了。
这里的散仙,就是紫府真人——宫因吉生在新时代,不知道曾经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些『对內开刀、刮骨剃肉』时代之前的境界概念,已经被时间渐渐抹除了。
——
东极宗不是个小宗门,玉闕仙尊留下的遗產其实很多,有一部分是『无形资產』。
这些无形资產中,就有『扩张空间』这一特殊的资產。
依託於仙盟-四海盟前线的特殊环境,和玉闕仙尊设计的『七一四盛仙山前线体系』,东极宗这些年发展的相当繁盛。
简单理解的话,可以理解为类似於天蛇谷的模样——东极宗的规模和繁盛,在盛仙州內也是有一號的。
那些玉大將们,那些玉闕仙尊的道侣们,有二十多人在东极宗的发展过程中成为了紫府。
连带玉闕仙尊在东极宗建立之初拉来的金山、空空、李海阔、顾启元等人,宗门內属於玉闕派的散仙,足足有三十多人。
相比之下,滴水派也就二十多人罢了。
在东极宗建立之初时,玉闕派的基本盘质量相对较高。
而玉闕仙尊离开大天地之初,很长一段时间內,滴水都把水端的很平。
於是,便有了如此的局面。
东极宗的繁盛,很大一部分,就是跟著玉闕仙尊变法的实干派玉闕宫修士们造就的。
但当滴水仙尊的目光凝视在这些越发庞大、野心也越发难以控制、还不是自己绝对嫡系的宗门散仙上后,情况就变了。
“敢问空空真人可在府中,因吉奉师尊之命,承仙尊法旨,来此清查东极宗內『邪书流散』之情况。”
宫因吉带著几名化神境(掌握神通的资深筑基)修士,站在空空真人道场所属的堡垒之外,进行著拜謁之试探。
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沉凝而幽深,已经是有了必死的决心。
相比之下,那些被他薅来的东极宗执法堂修士们,就显得格外.忐忑了。
空空真人,前红灯照附庸宗门妙峰山之创始人,莽象仙尊挚友,资深散仙,修为.开紫府六千年有余。
开紫府六千年.然后还证不了金丹,还必须给別人做牛做马,一点大的捅蘸价值都没有,如今还在金丹仙尊大手挥动下,被小登闯上了门——大天地是这样的,从来都是这么离谱。
因此,真不能用『大天地的紫府、金丹』也就数量上比四灵界多些,去论证四灵界未来未尝不可与大天地碰一碰,去论证玉闕仙尊完全可以不管大天地得局势只需要安心在四灵界种地就行。
真不一样,大天地的强度极高,在高强度环境中修行起来的存在,都是天赋极佳的。
四灵界就是能在玉闕仙尊的大手下,用速成鸡培养法培养一堆金丹、紫府,也难以和大天地的积累相媲美。
“我家师尊已经离开远游了,因吉道友,您请进来吧。”
空空真人离开大天地前,最后转正的记名弟子打开了道场的法阵,將宫因吉连带执法堂修士们迎了进来。
“不对吧,宗门法度明文规定,每一位散仙都有守土之责。
我记得空空真人,还有十几年才结束这轮阵法值守。
如今忽然远游已经和滴水仙尊稟明过了吗”
堡垒群大阵之內,宫因吉环视空空真人所属堡垒之上的空荡样子,心中感觉有些不对。
面对宫因吉审视的目光,空空真人的弟子淡定回答道。
“是,师尊的阵法值守还没结束,不过师尊去哪了,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因吉师兄,您也明白,我们做弟子的,只有听命的份,没有问的资格啊。”
宫因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总感觉这贱人在內涵自己。
“好,我之后会向执法堂执法真人稟明,不过,邪书清查的工作我们总能做吧。
有妖人、坏蛋、邪魔、阴谋家在大天地內.
因此,滴水仙尊法旨,必须一个个堡垒全面清查!”
“当然,仙尊的法旨我们肯定支持,因吉师兄请便,几位执法堂的师弟也可隨意探查。”
不到半刻钟,宫因吉就重新飞到了空空真人的弟子身前,他有些惶然和震怒的问道。
“这个堡垒中的修士都去哪了,为什么只有一堆练气(前引气境)、洞法境(前练气境)修士”
那弟子此时也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师尊跑路,带走了一堆人。
而后,宗门就很快上门调查,现在却只有自己在这里顶著
一面,是滴水仙尊的人,一面,是自己的师尊。
师尊背叛了宗门,而自己已经被放弃了吗
它没敢深想,只勉力解释道。
“因吉师兄,您也知道,我师尊修的是洞天法,他的洞天可以携带许多人。”
“你的意思是,空空真人带著这个堡垒內的所有明道、化神境修士一起远游了”
宫因吉总感觉自己查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他甚至开始思量,是不是滴水仙尊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才会让红鲤真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调查。
玉闕派內,已经发生了某些巨大的变化
“说不准,我什么也不知道,师尊离开前才將我从记名弟子专为正式弟子.”
宫因吉狠狠地颳了此人一眼,抬手就是一道传音令符,向红鲤真人稟报起了此地的诡异。
见那空空真人的便宜弟子被自己抬手的动作嚇得快要跳了起来,宫因吉思量著,他大概率就是个弃子。
於是,便看向几名跟著自己一起来查邪书的执法堂修士,冷冷道。
“去下一个点,白毫真人的堡垒!”
滴水仙尊的大调查,显然查出了了不得的局面。
崔白毫,跑路。
方心虔,跑路。
余红豆,跑路。
寒松真人,跑路。
顾启元,跑路。
东极宗內的玉闕派真人,一半都跑路了!
剩下的,要么是天赋向来寻常的团结型道侣——那些吃『小周特供无脑爱心低保』开紫府的。
要么,就是天赋一般但忠诚可嘉的玉大將们,甚至白露反而都留下了。
面对如此结果,红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家姐姐匯报。
姐姐,咱们欺负姐夫的人,巴掌还没扇下去,人已经跑了大半了
剩下的,要么蠢,要么唐,都是歪瓜裂枣
这算什么事啊!
修行修行,修行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情都正常!
她懊恼的握紧了拳,也算勉强调整了一番心神,对宫因吉道。
“去把白露、映曦两位真人请来。”
宫因吉迷茫的抬起头,问道。
“师尊,哪种请来”
他还寻思自家师尊疯了,让自己这个化神对散仙出手,押著散仙过来呢。
“蠢货,有礼数的那种。
拿出对我,不,拿出对你爹娘.
不对,总之,你就拿出对滴水仙尊的敬意,把这两位请到此地来!”
你早说就是了,还得让我猜,我还以为我要拼命送一波给你做开斗的由头呢.
“尊命,师尊。”
白露当初的安排,此刻就有了意义。
论天赋,她和映曦,真就是那种怎么说呢,首先,她们的天赋绝对不算低。
但是吧,在大天地的紫府真人、散仙层次內,她们的天赋,就不是那么够看了。
就算当初映曦吃了全族精华炼製的『血髓宝还丹』,增加了自身的天赋,但实际上,她的天赋依然没高到哪里去。
出身,和早期经歷,所塑造出来的行为、性格、习惯,是真的能影响一个修行者的一生的。
那些实力高强、境界非凡的存在,才能实现超越自我,捨弃弱小的自我,走向更强大的自我——玉闕仙尊在这个过程中都没少挣扎。
但是吧,虽然白露和映曦天赋不行,可她们俩,一个是玉闕门下第一走狗,一个是玉闕仙尊的青梅竹马。
只要她们俩还留在东极宗,滴水无论想对玉闕派做什么,都绕不开她们。
动谁,都意味著和玉闕仙尊直接翻脸。
所以说,小白小白,玉闕仙尊对小白的恩赏,確实没有白费。
可以说小白仗著仙尊门下第一人身份、仗著自身『释经权』压制仙尊道侣的行为,不是太痛快、乾净、漂亮、单纯、善良。
但『痛快、乾净、漂亮、单纯、善良』本身也不是修行者们所追求的东西啊小白,总归是很得力的,为仙尊献了一波堪称鹤立鸡群的忠。
很快,宫因吉就请来了白露、周映曦二人。
其实,在宫因吉带队乱闯的时候,白露和映曦就知道宗门內局势有变。
但在红鲤面前,两人还是很体面的保持了基本的礼节——內斗的精髓在於斗而不破。
“我也不问了,姐姐让我查邪书,可查出这么个结果.
你们与我一起,直接到滴水天內见姐姐就是。”
红鲤是真的头疼。
东极宗內的真人跑了三分之一,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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