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诚心向道,水底洞府(1/2)
第758章 诚心向道,水底洞府
天池畔用木头搭了个简单祭坛,上面摆的则是三牲、鲜果、还有几样穀物。
与那些仍坚持穿著马蹄袖长袍的老人不同,新任的龙虎將军身著的是御赐飞鱼服盛装出行,红袍金线,看著是十分华贵,可见他对这次祭祖的重视。
但不知为何,其余那些建州卫的老臣,尤其是曾跟著黄台吉及多尔袞征战的旧臣,见到这一幕后面色莫名有些悲凉。
因朝廷明詔下发,建州卫男女老幼移风易俗,这些老人也不能例外,被迫放弃了金钱鼠尾,转而蓄起了头髮。只是有些人的髮根稀疏,为了遮丑,选择戴上了黑色四角方巾,也即“四方平定巾”。
龙虎將军跪在祭坛前,身旁一名戴著鬼面的萨满正跳著大神。
这萨满手中抓著一把不知名的野草,点燃后发出阵阵浓烟,散发出略有些刺鼻的味道。
口中快速地念著咒文,言辞极为含糊,但大意不外乎是沟通已死的祖先魂灵,请求他们收下祭品,保佑当地风调雨顺、后人多子多福。
那龙虎將军跪著时,眼睛却没直视先祖的牌位,而是一直用眼角余光瞥著身旁湖面,目光隱隱有些期待。
每当浓烟飘来时,他每每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又不好挥手將其斥去,於是只得默默忍受。
“他究竟还要跳上多久”年轻的龙虎將军心道,“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明明都七老八十了,却还能连著跳上一两个时辰不歇气————今日这么热闹,也不知天池中的仙人是否会现身,他若愿意收我做弟子就好了————至於这什么龙虎將军,谁爱做谁做!”
他早就受够那些老臣的嘮叨,也不愿意再受羈绊,旁人眼里这位子固然尊荣,而於这位年轻人而言却是枷锁。
或许,是上苍听见了年轻人的祈祷,忽然天边一朵祥云飘来,继而一道灵光自天而降,直直地落在湖面上,从中显现出两名样貌极美的女子、以及一个年纪不大的健壮少年。
三人轻踏在湖面上,脚边生出道道涟漪,衣袖於微风中荡漾,直如神仙中人。
正在祭祖的建州卫眾人目睹此状,一时惊愕在了原地,龙虎將军则兴奋地原地跳起,不顾仪式还未完,便从祭坛上翻下,连蹦带跳地赶向湖边,口中直呼:“上仙!上仙留步!”
“这人谁啊”张玉琪奇怪地看了一眼龙虎將军,依稀觉得对方好像有些面熟,只是那副朝廷武官的扮相似乎有些不伦不类,“今日怎么回事,天池附近怎有这么多人”
“姐姐有所不知。”苗月儿在旁道:“这些人是来自白山附近的建州卫,也即是归顺朝廷的女直人,因白山是他们的圣山,所以每隔三年便会前来天池湖畔祭祖。”
“哦————”
张玉琪见那龙虎將军已跑到湖边,扒去了身上的飞鱼服就要往水中跳,神色十分激动,一直在嚷嚷著些拜师类的话,於是一挥衣袖,用一道波浪將其又送回岸上。
那龙虎將军不信邪,还要往水中跳,结果每次跳进水里,都被波浪送了回去,情急之下跪在湖边,磕头道:“弟子意庵诚心求道,请仙人收下我吧!”
这场闹剧,看得他身后那一眾老臣的面色极为难堪,有些人本欲上前,可在看清楚张玉琪的容貌后,又惊疑不定地僵在了原地。
他们可没有忘记十余年前发生的事,当时的一场大风波令女直人彻底由盛转衰,其中的起因正是一对神通广大的男女。而眼前疑似仙女的人,模样正与那两人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这都十余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老————莫非真是仙人下凡难不成,是天意要亡了大女直国么
眾老臣只觉得心里猛地一沉,暗藏於深处的復国之想变得越发苍白。
张玉琪哪里知道自己不过只是露个面,就令无数人的精神遭受了重大打击,见那自称意庵的龙虎將军情真意切的模样,便指点道:“你我无缘,不必强求。
若求仙道,可往终南山重阳宫,拜会掌教长青子,你只须说是白山来的,他自然知你来歷。”
隨即,她再不顾那龙虎將军的苦苦哀求,袖子一扬,手掐指诀,將周围湖水凝结为一个巨大水泡,把三人裹在正中,沉进天池底部。
“这是什么法术好有意思!”
丘虎头两只手扒著水泡的表面,感觉其如丝绸般柔顺,却又能在深水的压力下毫不变形,並为几人留出了充足的换气空间。
“师叔师叔!”丘虎头少年心性,遇到感兴趣的,嘴巴便停不下来:“这法子好,比避水诀与游龙甲都方便多了,如此下水,连衣襟也不会湿哩!”
“那是玉琪真人道法通神。”苗月儿见丘虎头这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玉琪真人是天师府嫡传,家学渊源,天底下有数的高人;她的法术哪里是这么好学的以你这点微末道行,只怕托起自个儿都难————还是老老实实地先学著用师父教你的法子吧。”
丘虎头瘪了瘪嘴,也知道自家师叔说得对,於是並未出言反驳,好奇的目光隨即看向更深处的水下。
只见,那里忽然有两点金光亮起,继而足有一座小岛般大的金鰲自水中忽然浮现,並朝著三人游来。
体型虽大,动作却一点不慢,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三人前方,光是头颅就比承载了三人的水泡还大上数圈。
金鰲双眼一闪,好奇地看著几人,瓮声瓮气地道:“苗姑娘这又是带了谁来你们可是来找陈真人的么”
这金鰲的气息浑厚无比,厚重龟甲下的皮肤粗糙如岩石,仅仅只是呆在那里就散发著压倒性的威压,远胜山林间的寻常猛兽,就算是世上的精怪也难以与其相比。
丘虎头自詡胆大,可在极近距离接触到这金鰲后,感受到其惊人气势,脑海便陷入了空白,心跳如鼓,口中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手脚冰凉。
“老鰲,有段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苗月儿拍了拍低著头的丘虎头,令其从震慑中解脱,然后道:“这位姐姐是师兄的旧相识,你应当也是见过的;至於这孩子,则是师兄的二徒弟,倒是头一回来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