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河间地灭绝令宣言的震颤(2/2)
“他的脑袋,已经被我丟进粪坑了。”
邓斯坦.卓鼓听到这话,双目瞬间赤红,身体在马背上剧烈摇晃:“你!!
你!!!!”
“你难道没有荣誉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名勇敢的战士的遗体!”
“诸神啊!我求您诅咒他!!”
苏莱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平静的看著邓斯坦.卓鼓,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真理:“我为什么要尊重我的敌人”
他顿了顿,语气轻鬆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杀了很多铁种,並且未来还要杀更多的铁种。”
“如果他们的父亲,母亲,儿子,兄弟,姐妹都要以復仇的名义向我发起决斗,那我岂不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要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苏莱曼看著邓斯坦.卓鼓那张因极致愤怒而扭曲,甚至开始出现泪水的脸,依旧平静,一字一句:“当初我对你儿子说过一句话,现在也赠给你。”
“对於侵略者来说,作战越是英勇,他就越该死。”
邓斯坦.卓鼓彻底崩溃了,他的长子,他的儿子,竟然被如此对待,愤怒与哀伤冲昏了他的头脑。
无助的铁种父亲只能在阵前不断的,翻来覆去的用脑海中极少的词汇量,最普通,最单纯的词汇不断开口叫骂。
“你这杂种!!不得好死!!!”
“我要杀了你!!!”
“淹神啊!求您!”
他骂著,声音越来越嘶哑,甚至语带哭腔,直到最后只能大口喘气。
等到他的骂声渐渐停歇,苏莱曼才再次开口,语气平静无波:“你说完了吗
”
邓斯坦.卓鼓赤红而狰狞的脸,愣住了。
於是,苏莱曼面带微笑的开口了。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超越了情感的,如同寒冰地狱般的森然:“邓斯坦.卓鼓,我听说你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你放心,等我砍下你们的脑袋,马上就会把你们的头一起丟进你长子待的那个粪坑。”
“让你们一家人在粪坑里团聚。”
“不止如此,我还要把所有卓鼓家族的族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斩尽杀绝,让你们全族在粪坑里永世相伴。”
“不止是你们。”
“迟早有一天,我会带著復仇的河间地人,登陆铁群岛。”
“我会杀光所有铁种,用你们的头骨铺满群岛的海滩,用你们的血浸透每一寸潮汐。”
“我不止要杀光活著的铁种。”
“我还要挖掘所有铁种的祖坟,將你们祖先的枯骨拖出来,暴尸荒野,让他们永世不得安息。”
“我要將所有淹神牧师活活钉死在礁石上,用烈焰焚毁你们淹神的神殿,让他们眼睁睁看著自己的神明和信仰,被彻底抹去。”
“我会留下最后一个铁种男孩,阉割他,让他活著,让他做最后一个见证者。”
“见证你们这个骯脏,野蛮的种族是如何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亡的。”
“当一切结束,铁群岛將成为寂静群岛。”
“只剩下风声和浪声。”
寂静,整个战场,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墙下的铁种,还是墙上的河间地人,所有人都被这番来自地狱的宣言震得魂飞魄散。
苏莱曼缓缓拔出腰间的瓦雷利亚钢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著诡异的涟漪。
他將剑高高举到眼前,看著剑刃上倒影的自己,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不仅是对著铁种,更是对著他身旁,身后的所有河间地人。
“我要用这个铁种男孩,向世人宣告。”
“四方诸侯!敢有侵河间者!”
“灭其族!亡其国!绝其种!”
邓斯坦.卓鼓呆立在马上。
那年轻人的声音並不高亢,甚至可以说平静如水,却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刺穿了他的耳膜,扎进了他的脑髓。
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每一个词都带著无尽的血腥气。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虚张声势,是无知小儿的狂妄叫囂。
可他的脸不听使唤,愤怒的赤红迅速褪去,转为一种因失血而產生的惨白,最后沉淀成一片死灰。
他不再叫骂了,嘴唇哆嗦著,喉咙里发出漏风般的嘶鸣声:“疯子.
”
“你是个疯子...
”
邓斯坦.卓鼓想再说些什么,想继续用语言诅咒对方,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那股支撑著他前来叫阵的怒火与傲慢,被对方平静的宣言彻底浇灭,只剩下一具被恐惧浸透的空壳。
他无意识的拨转马头,那匹从河间地人手中抢来的雄壮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崩溃,不安的刨著蹄子,打了个响鼻。
邓斯坦.卓鼓像个被抽走了脊樑的木偶,失魂落魄的返回本阵,口中只剩下那句无意义的喃喃自语。
“疯子..
”
“你这个疯子...
”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在后方阵中,听清了苏莱曼的每一句话。
起初,他和所有铁种一样,胸中燃起的是极致愤怒,但那股怒火只燃烧了一瞬。
一种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沿著脊椎急速上窜,直衝头顶。
因为他感觉这个年轻人,不是在威胁,他是真要那么做。
铁种战士们或许听不懂那些高雅的复杂词汇,但他们听懂了。
杀光,挖坟,烧神殿,阉割最后一个男孩。
这些具体,形象,充满画面感的词语。
他们是铁种,是七国闻之色变的掠夺者。
他们习惯了將火焰与哀嚎带给別人,也做好了在战斗中光荣战死的准备。
可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另一个族群,以一种冷静到残忍的姿態,列为总清算和灭绝的对象。
军阵中那种浴血奋战,魂归淹神的狂热迅速冷却。
风吹过河岸,让铁种们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他们本不该害怕,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像自己的家园被焚烧,自己的神殿被夷平,自己的子孙后代被彻底抹去存在的痕跡。
那不是战败,那是灭绝和终结。
一种对未来的,不可名状的恐惧,正悄然取代他们骨子里的疯狂。
苏莱曼的营地里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河间地的骑士和士兵们,同样被这番宣告深深的震撼,一时竟忘了言语。
这块土地的主人曾有很多。
却从未有任何一位君主或统帅,用如此决绝,如此不留余地的方式,宣告对这片土地的绝对守护。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爭。
这是用铁种的鲜血和骸骨,为河间地,向四方诸侯宣告,敢有侵犯者。
灭其族!亡其国!绝其种!
一名鬢角斑白的老爵士,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猛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刃在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没有吶喊,只是將剑高高举起,剑尖直指苍穹。
接著,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数千柄长剑陆续出鞘,声音匯成一道尖锐的金属交响。
阳光下,剑刃如林,寒光遍起。
终於,有人按捺不住胸中的激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一个名字。
“苏莱曼!”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苏莱曼!”
“苏莱曼!!!”
“苏莱曼!!!!”
吶喊声匯成一股洪流,冲天而起,震得河水泛起涟漪,震得对面的铁种们脸色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