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筑空的决断（2/2）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筑空停顿了一下。

她的目光从在场一尊尊铜像上掠过。

“我突然想到，赤月徽记既然是历代执令的象征，那么历代执令不就应该也是永生不死的吗？

那为什么，到了某个阶段的时候，执令就会突然消失不见，最后只留下一尊铜像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

赤月徽记的确会让人死而复生，但是是有代价的。

这个代价，就是让人变得越来越冷静，越来越冷漠，对于周围的人和事情，越发缺少共情。

曾经有人说过，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感情，那么和一尊石像有什么区别？

现在这句话，就可以应用在得到赤月徽记的历代亘衣教执令身上。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感情，那么就会遭到赤月徽记的反噬，最后变成一尊铜像！”

筑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四周突然卷起一阵大风。

风沙过后，铜像足足有一半，都被买入沙中。

筑空的小腿，也被埋了进去。

这仿佛就是历代执令英魂对她话语的反驳。

筑空嘴角扬起，笑了起来。

“你们生气了，但是你们也就只做到了这一步。

你们为什么没有将自己彻底掩埋在黄沙下？

你们为什么没有将我赶出这里？

又或者索性也将我和你们埋在一起？

你们无法回答，那就不如我来告诉你们吧。

因为我说的就是对的。

我去过赤月神庙，我从鄢人狂和自己的身上，都可以感觉到变化。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实，但是我的推测一定没有错。

赤月徽记带来永恒生命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人逐渐失去感情。

星启者的弥识在减弱到一个临界值的时候，就会湮灭。

拥有赤月徽记的人在感情减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化作铜像。”

筑空轻笑一声：“说起来赤月和暗月的纠葛，竟然如此之深。暗月会让人失去理智，赤月却会让人太过理智。

暗月会让人陷入疯狂，赤月会叫人变成铜像。

所以老师，赤月和暗月的消亡，才可以达成你所说的，混乱与和平的平衡吗？”

筑空说完这番话，渐渐收敛了神色。

“老师，我不确定自己下一次再来看你是什么时候，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下次。

但是今天我既然发现了赤月的秘密，那么我就要以此来重新整顿亘衣教。

亘衣教因为那一次大混乱，已经分裂得太久了。

现在，我寻找到了可以再度结束混乱的人。

那么相对应的，亘衣教也应该重合一体，展现曾有过的荣光，肩负该有的责任了！”

话音落下，筑空转身迈步。

这一次，她没有转身，也没有丝毫流连，径直走出了亘衣峡谷。

“这里我不会再来。

如果再进入和赤月有关的地方，那只会是建立在赤月神庙上的新城。”

走出亘衣峡谷，透过风沙，筑空看见三道人影，正在等候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