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后台的不速之客(1/2)
波音737—800客机的机舱过道宽度才五十厘米,环境极其逼仄,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要做到一招制敌,空中安全员没有一两手绝技傍身肯定是不行的。
贾森擅长巴柔,刘觉民则擅长拳击,他的教练曾经参加过亚洲青年拳击比赛,拿了亚军。
成绩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更厉害,因为那年的冠军叫帕奎奥。
教练多次警告过刘觉民,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准出手,他很听话,多年来除了赵云霄没揍过任何人。
今天,教练口中“万不得已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高个子骂骂咧咧揪住刘觉民的衣领,挥起拳头呜的打过来,刘觉民敏捷侧身闪过,脚跟点地带动腰腹发力,右摆拳疾如闪电打向对方左腮帮子。
拳头抡到半途,却猛然被一只手死死拽住,刘觉民惊怒之下回头就要骂街,脏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又咽了回去——阻止他的人,是脸色煞白的副驾驶陶冶。
“陶磕巴你拉我噶嘛!”
“觉民,别、别、他是…”
陶冶有口吃的毛病,磕巴是刘觉民给他起的外号,刘觉民揪着高个子,陶冶又拽着刘觉民,拉扯之下高个子的夹克衫几乎被完全拉开,刘觉民无意中一瞥,突然愣住:夹克衫下露出了北航飞行员制服,肩牌上四条金丝粗杠明晃晃夺人二目。
这货竟然是机长!
闻声赶过来的贾森拉住刘觉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陶冶连哄带劝把高个子拉回驾驶舱,蹿回来不住抱怨:“你们俩怎么跟他打起来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这问题还真把刘觉民贾森全问住了。
他俩在北航飞了好几年了,本公司所有机长不说个个熟悉,起码见了面都能认出来,可刚才那货他俩从没见过,否则刘觉民也不会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与其起了冲突。
陶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也不磕巴了,看看左右无人,悄声道:“刚从鹭航来咱公司的机长,叫关景云,听说他报到那天是姜总亲自去接的。”
刘觉民和贾森齐齐动容:排场不小啊!
陶冶看看表:“我得回驾驶舱了,别等关机长一会儿叫我,他现在正有火儿,我不找那霉头,觉民,我劝你一句:找机会说个软话,那是过江龙,咱得避其锋芒。”
刘觉民看着匆匆离去的陶冶,眯起眼睛自言自语。
“我,避他锋芒?”
陶冶其实说的不对,关景云虽是自鹭航调来,但他不是过江龙,而是地头蛇,因为他本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
至于为什么姜国梁对他格外礼贤下士,那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这一场小风波有惊无险,直到平安降落倒是没有什么后续,刘觉民下了机组车急匆匆上自己的车,抬头看看阴云逐渐聚拢的天空,发动引擎冲出了大院。
不远处,丁宵上了贾森的车,两人从飞机上开始到现在一刻没停嘴的在交谈,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值得说这么细。
从机场路拐津滨大道,走快速路到十一经路,刚刚开上南京路,天上好像突然拧开了水龙头,瓢泼大雨兜头盖脸浇了下来,刘觉民打开雨刷器,微微叹了口气。
今晚别指望有什么上座率了。
乐友相声社演出安排是周一至周五:13:00、16:00、19:30;周末及节假日:10:30、13:30、16:30、19:30;如果赶上特别情况还会临时加场。
旧社会相声艺人露天撂地演出,有句行话叫“刮风减半,下雨全完”,生动诠释了天气对卖艺者收入的影响,即便到了今天,也不会有多少人顶着这么大的雨来听相声,票房能有平时的三分之一,那就算阿弥陀佛老天开眼。
刘觉民排在倒二,说的是单口相声《善恶图》,在后台他没看到黄金良,心里纳闷:这大雨天的,老头儿难道是没来?
“春儿,师父呢?”
刘觉民叫住演完刚下场的董小春询问,对方听了一愣:“师哥,你…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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