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灭土匪，卖盐，声望提高（2/2）
石毅还指挥人用竹管和木阀做了简单的流量控制装置。
此刻，春日的阳光虽然不算炽烈，但连续几日的晴好天气，还是让结晶池的边缘和浅水处，凝结出了一层细密白色中略带微黄的晶体。
“大人！出盐了！真的出盐了！”一个负责看守盐池的老渔民激动地用手捧起一把晶体，跑到石毅面前，声音都在颤抖。
他虽然一辈子跟苦水河打交道，但从未想过这又苦又涩的河水，真能变成这雪白的颗粒。
李福、赵小乙以及附近干活的民夫们都围拢过来，看着那白花花的盐，个个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狂喜。
盐啊！这可是金贵东西，市面上好的青盐要卖到几十文甚至上百文一斤。有了盐，就意味着有了钱，有了活路！
石毅用手指捻起一点盐末，放入口中品尝。咸味纯正，虽然还有一丝极淡的苦涩余味，但相比最初直接用锅煮出来的，已经好了太多，完全达到了可以食用甚至交易的标准。
“成功了。”石毅脸上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抹真正轻松的笑容。这是第一步，坚实的第一步！有了盐，平安县就有了造血能力。
“大人，这盐……这盐能卖钱吗？”李福激动地问。
“当然可以。”石毅肯定地点点头，“不过，不能声张。盐铁官营，私盐是重罪。我们需小心行事。”
他早已想好对策，“首批产出的盐，一部分留着县衙和工人们自用，改善伙食。另一部分，先不急着大量出售，可以尝试与那些信得过、经常往来此地的商队，小批量换取我们急需的物资。价格可以略低于市价，但要求以物易物。”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小批量交易，不易引起官方和大盐商的注意。以物易物，则可以绕过资金短缺的问题，直接获得发展的必需品。
“另外，”石毅吩咐道，“晒盐之法，乃是我平安县目前最高机密。所有参与此事之人，必须严守秘密，不得外传。
若有泄密者，严惩不贷！
大家放心，只要大家用心做事，本官保证，日后每位出力者，都能分享其利，吃饱穿暖，不再受穷困之苦。”
“谨遵大人之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他们亲眼看到了盐的产生，看到了县令大人确实有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能力和决心。
就在这时，一名被派往北面方向瞭望的民夫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大人！大人！黑风林方向……起大火了，好大的黑烟！”
石毅闻言，心中一动，抬头望向西北方。果然，天际处，一股浓黑的烟柱升腾而起，即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
黑风林的火光……看来，怜星宫主已经动手了，而且，动作如此迅猛酷烈。
结局不言而喻。土匪在移花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石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虎啸山林，狼群奔逃覆灭。平安县北面的最大威胁，至此算是彻底铲除了。移花宫这把刀，果然锋利无比。
“不必惊慌。”石毅对众人平静地说道，“那是江湖恩怨，与我等无关。大家各司其职，继续干活。李福，加快盐池的建设，争取早日扩大产量。小乙，去统计一下我们目前最急需的物资清单。”
“是！大人！”
黑风林的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渐渐熄灭，冲天的黑烟如同一个巨大的警示牌，宣告着移花宫不可侵犯的威严。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附近的百姓在最初的恐惧过后，更多的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移花宫虽然行事霸道，但人家超然物外，从不欺辱平民百姓，而土匪则不同。
现在土匪被灭，以后往来官道，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土匪劫道了。
平安县城内，气氛却与外界的震动截然不同，一种蓬勃的生机在悄然涌动。
晒盐场成了县里最高机密和希望所在。在石毅的指导下，晒盐的流程不断被优化。
改进了引流沟渠，使得河水引入更顺畅。增加了沉淀池的数量和深度，让卤水更清澈。还根据日照角度调整了结晶池的深浅和坡度，加快蒸发结晶速度。
虽然工具简陋，全凭人力，但在科学的规划和高效的执行下，晒盐的效率还是在稳步提升。
第一批结晶出来，质量较好的盐，大约有三十多斤，被石毅小心地收藏在县衙库房几个陶罐里。
他没有急于全部出手，而是谨慎地拿出了五斤左右，交给李福去处理。
李福虽然只是个底层衙役，但毕竟是本地人，有些门路。
他找了个由头，悄悄接触了一支经常往来于宋明边境、信誉还算不错的大明小商队。这支商队的领头姓钱，是个精明的中年汉子，但做事还算公道。
当李福小心翼翼地拿出那雪白细腻、几乎看不到杂质的盐粒时，钱老板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做走南闯北的生意，对盐的品质再熟悉不过。这平安县出的盐，品相竟然比官盐店里许多上等青盐还要好，而且几乎没有苦味。
“李……李爷，这……这是……”钱老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哪来的？”
李福按照石毅的吩咐，故作神秘地低声道：“钱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来处你莫管，这盐量不多，就这点，想换点急用的东西，粮食、铁器、结实的布匹，特别是粮食，越多越好。价格嘛，好商量，肯定比市面上的官盐便宜。”
钱老板是个人精，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私盐是杀头的买卖，谁敢乱说。但也是暴利的行当！
这平安县地处边境，天高皇帝远，这种地理干点啥，谁会管？
最关键，他可是大明人士，在大宋买点盐怎么了？
他心脏砰砰直跳，迅速权衡利弊。风险固然有，但这盐的质量实在太好了，利润足以让人铤而走险。而且，看这架势，平安县说不定以后还会卖，那他可就要发了。
“好！李爷快人快语，钱某也不含糊！”钱老板一拍大腿，“这批盐，我全要了。就用粮食和布匹来换，我这就清点货物，保证给你一个公道的价钱！”
交易很快就隐蔽的完成了。五斤上等盐，换回了三石（约三百六十斤）杂粮、两匹厚实的粗布、十几斤生铁，还有几包常用的草药种子。这对于一穷二白的平安县衙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当粮食和物资运回县衙时，所有人都沸腾了。尤其是那三十名以工代赈的民夫，他们亲眼看到了盐变成实实在在的粮食和布匹，对石毅的信任和拥护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石毅也没有食言，立刻宣布，从即日起，参与劳作的民夫，每日除了两餐粥饭，每人再加发半斤粮食。同时，用换来的粗布，给每人量体裁衣，制作一套新的工服。
消息传出，整个平安县都轰动了。之前还在观望的人家，纷纷涌到县衙门口，询问是否还需要人手。
石毅顺势又招募了二十名民夫，组建了二队，开始着手实施他规划中的另一项重要工程——水利改良试验田。
他选择了一块靠近苦水河、盐碱化程度中等、面积约五亩的荒地作为试点。
二队在他的指挥下，开挖两条主要沟渠，一条引水渠，连接苦水河，一条排水渠，通往更低洼的盐碱滩。然后在田地里开挖纵横交错的毛细沟渠，形成简单的排灌系统。计划是先引水浸泡土地，溶解表层盐分，再通过排水渠将盐水排走，如此反复几次，期望能降低土壤表层的盐碱度。
同时，石毅让赵小乙带人将换来的草药种子，以及从附近山上采集到的一些耐贫瘠、耐盐碱的野草种子，撒在另一小块经过初步冲洗的土地上，观察其生长情况，进行生物改良的尝试。
另一方面，石毅深知武力的重要性。虽然除掉了黑风林，但边境之地并不太平。他利用傍晚收工后的时间，将李福、赵小乙以及民夫中挑选出的十名身体相对强壮、头脑灵活的年轻人组织起来，进行最基本的“民兵训练”。
训练内容主要是队列纪律和增强体能，石毅也传授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他身体力行，展现出的力量和气度，让众人心服口服。
平安县，这个曾经死气沉沉的边陲小县，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悄然改变。道路在拓宽平整，沟渠在疏通挖掘，盐田在稳定产盐，试验田在开辟，民兵在操练……虽然一切才刚刚起步，规模很小，但那股向上的势头，却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