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路途（1/2）

对枫丹廷而言，灰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整座城市被拔地参天的建筑层层环绕，通往港口的路途曲折繁琐，而直通汪洋的灰河，恰好填补了这份不便。

可这份“便利”也滋生了隐秘：寻常货物借此流通，走私违禁品的船只更是往来不绝——毕竟，这里从不像港口那般逐船查验，成了枫丹廷规则缝隙里的特殊地带。

入夜后，通往灰河的巷道里，瓦斯灯像被揉碎的星子，亮一段，暗一段，昏黄光晕在石板路上切出断续的光影。晚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扑在后背，凉得人心里发毛。

娜维娅指尖先蹭过林戏的手背，像蝶翼轻点，借着忽明忽暗的光偷瞄他，见他神色未变，才悄悄将掌心贴了上去，十指轻轻扣住。

“前面好像有人。”林戏忽然顿住脚步，话音压得很低。

风里飘来极轻的声响，不是风声，是衣料摩擦的窸窣，细微却真切。

他神识悄然铺开，瞬间触到两道依偎的身影——远在瓦斯灯照不到的暗巷深处，两人贴得密不透风，几乎要融成一体。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她踮起脚往前望，视线被瓦斯灯的光晕局限在眼前几米，既穿不透远处的浓黑，也辨不出林戏所说的声响。

修为的差距在此刻格外分明，她只能更紧地握着林戏的手，依赖着他的感知判断前路。

“在前面，快到了，好像是一对情侣，等下，你可不许偷看，记得闭上眼睛哦。”林戏揉了揉她柔若无骨的手掌。

“嗛，我才不稀罕，又不是没看过……”娜维娅略有傲娇，她忽感异样：

“不对啊，那你呢，你也给我闭上眼睛，知道了没？不许偷看哦。”

“我就看两眼，就两眼。”林戏没有跟她心有灵犀的手抬了起来，并带着微笑竖起两根手指。

“那我也看两眼。”娜维娅娇嗔的说道，看不看的无所谓了，只是，她有点好奇而已，这段路怎么黑，竟然有情侣在这儿偷偷摸摸，要是有人路过，还掏出留影机那可就有的玩了。

“到了到了，看见了没有。”林戏把娜维娅往右挤了挤，指向前方道。

“看见了……”娜维娅的视线里，两道细瘦黑影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下一秒，她彻底抛却了平日的端庄仪态，一句粗话脱口而出：

“我去，她、她她们……”

舌头像是打了结，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竟没说清半句完整的。

只因她眸中分明映着——左侧墙根下，两名女子衣衫凌乱，正旁若无人地缠绵亲吻，连她们渐近的脚步声都未曾惊扰分毫。

娜维娅心头一紧，猛地抬手捂住林戏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不许看，不许看！我们快走！”

可那遮挡终究徒劳，林戏的目光依旧能穿透指缝。

眼前的景象远超他预料：那并非他稻妻和托马见过的男……亦非寻常情侣的亲昵，而是两个正当芳华的少女。

她们看着不过二十上下，身形尚未完全长开，此刻却沉溺在更为逾矩的……

“真是逆天，大冷天的，还不回家在做。”走了一段路，娜维娅总算不再用手包住他的眼。

“要不，我们也来？”林戏笑道。

“来什么来，一边去。”娜维娅摆摆手，她才没这心思，可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

“你不许动。”

娜维娅的高跟靴轻轻踮起，她双手抱住林戏的后脑壳，锁定目标，轻轻一点，这次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就这一点，她便羞红满面的快走了几步：

“前面有人过来了，我们快点走吧。”

她前语不搭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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