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革命性意义(2/2)
讲座的主题是“生命科学的未来:从描述到设计”。
艾伯茨教授以其一贯的清晰逻辑和前瞻眼光,梳理了从dNA双螺旋发现到cRISpR基因编辑,再到如今单细胞多组学、人工智能融入生物学的波澜壮阔的历程。
他在讲座中强调,生物学正站在一个范式转换的临界点。
互动环节开始,一只只手如同森林般举起。
一位坐在前排、眼神中闪烁着求知与些许困惑的分子与细胞生物学专业博士生,获得了提问机会。
“艾伯茨教授,非常感谢您的精彩演讲。”学生语气恭敬而认真,“您提到生物学正从描述走向设计,这让我们非常兴奋。近期,科尔德斯普林实验室在pNAS上发表了关于‘枢纽蛋白’SFR-1的论文,宣称其可能连接细胞信号与囊泡运输。我的问题是,如果这个发现被最终证实,它在细胞生物学领域,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重大意义?它如何体现您所说的‘设计’未来?”
问题一出,全场安静下来。这不仅是一个关于热点课题的疑问,更是对领域未来走向的探寻。所有人都望向台上那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智者。
艾伯茨教授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满意。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敲了敲讲台,仿佛在组织思绪。
“一个非常好的问题,直指核心。”他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要理解‘枢纽蛋白’这类发现的潜在意义,我们可能需要暂时跳出具体的分子细节,回到一个更根本的图景上来。”
他身后的大屏幕亮起,出现了一幅简化的细胞内部示意图,细胞膜上散布着受体,胞质内是繁忙的囊泡运输网络。
“几十年来,我们对细胞的理解,在很大程度上是‘割裂’的。”艾伯茨教授用手势比划着,“我们深入研究GpcR,描绘出精细的信号转导通路,就像我们绘制了一张复杂的‘城市通信网络图’;我们同样深入研究囊泡运输,阐明了SNARE蛋白等机制如何精准投递‘货物’,就像我们摸清了一个高效‘城市物流系统’的运作规则。”
他话锋一转,指向两个系统之间那片巨大的空白区域:“但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始终悬而未决。”
“当一条信息通过‘通信网络’,比如GpcR被激活抵达细胞核后,它是如何瞬间、精准地通知‘物流系统’,要求它将特定的物资,比如更多的受体、或是需要分泌的分子在正确的时间、运送到正确的地点的?”
“这两个庞大、复杂且动态的系统之间,那个神秘的‘调度中心’或‘转换接口’是什么?它的工作密码是什么?”
艾伯茨教授的目光扫过全场,眼神锐利:“而‘枢纽蛋白’的假设,无论是科尔德斯普林报道的SFR-1,还是其他实验室可能现在正在追寻的目标,其革命性意义就在于,它试图填补这片认知的‘无人区’,找到那个负责系统间通信与协调的‘中间件’或‘操作系统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