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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他的盘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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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妍略微忖了忖,道,“是不是因为齐次辅那头追得紧,手里握着袁明昌的什么把柄,他为了求脱身,这才背主的?”

裴鸣宣不由得笑了,好一会儿,他轻轻点头,“是。时任潞州白河县县令韩允就是齐次辅的门生,据说,他手里握着有关袁明昌贪墨收受贿赂的铁证。”

“哦。”沈乐妍哦了一声,关于袁明昌为什么突然背主的事儿,现在基本算是清楚了。

可是她还是奇怪,“那封信怎么在你手里,是谁送给你的?”

裴鸣宣抬步沿田埂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就在黄家合家被流放的第三个月,袁明昌的心腹幕僚孙文成醉酒溺水身亡。他身亡的次日,袁明昌发现朝廷才刚拨付到潞州的赈灾银不翼而飞,同时孙文成的两个儿子也不见了踪影。袁明昌便以孙家父子合谋盗银为名,发了海捕文书。”

说到这里,他转头朝四下里望了望,和沈乐妍道,“我们湖州老宅就坐落在镇子边上,府门外便是大片的田野,我十岁那年夏天,正午时分,趁着府中的人午睡,和小厮九儿去荷塘那里粘知了,就在荷塘边上遇着一个乡下农人打扮的汉子,信是他给我的。”

沈乐妍下意识就问,“是孙文成的儿子?”

裴鸣宣默默点了点头,“是长子。”顿了下又说,“孙文成的次子在逃亡途中得了急病,也不敢就医,一病去了。”

沈乐妍大概听明白了,可是还有疑问,“按理说,仿制了你外祖父的书信,原件应该销毁才更保险,可是孙文成却还留着这个原件,是不是之前因为什么事儿,让他对袁明昌有了防备?”

裴鸣宣偏头看了她一刻,脸上露出点点赞赏的笑意,点头,“是。据孙文成的儿子说,早在袁明昌被弹劾之时,袁明昌曾露过口风,有意让孙文成顶罪。孙文成自是不愿,还没想出办法,潞州就出事了。大概也是对袁明昌寒了心,这才留了一手。仿制的时候,仿制了两份书信,一封是篡改过的书,一封则是一字不落的复制,一齐交给了袁明昌。”

牵扯到身家性命,任谁都会留一个后手,倒也有情可愿。

“那后来为什么孙文成又死了呢?”沈乐妍又问。

“自是袁明昌发现了自己手中的那封是复制品。而孙家两个儿子也警醒,一见自来自制的父亲突然酒醉溺水而亡,片刻不敢耽搁,立时逃离了潞州府。”

“那他,时隔那么久找到你,又把信的原件给你,是想要做什么?”这才是沈乐妍最关注的重点,话音里不觉带了一丝凝重。

她这紧张的样子惹得裴鸣宣不由得哂笑一声,“当时,他已逃亡两年,整日惶惶如丧家之犬。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对之前的事有一个交待而已。”顿了下,他又加了一句,“当时,他还说,假以时日,若有可能,请代他报杀父之仇。”

然后,那汉子就把信一把塞到他手里,急匆匆地离开了。

沈乐妍可没有想到,孙家人找到他塞给他一封信,只是为了这个。再听到他后面的话,不由得一怔,“可是袁明昌不是就在你外祖合家流放的第三年,因贪墨渎职已被午门斩首,合家抄家了么?”

她隐隐记得李老太爷是这么说的。

“是啊。”裴鸣宣缓步向前,语气低沉,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恰好是我外祖合家流放的第三年,朝堂之中质疑声音越来越多的时候,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么?”

沈乐妍听他这话有些奇怪,似乎隐隐指向上位者。

忍不住四下看看,凑近他,声音压得低低的问,“你是说,当时你外祖父致仕,还有抄家流放,其实是上头的意思?”

裴鸣宣唇角带着淡淡的讥讽,笑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曾说过么,当家三年,猫狗都嫌。我外祖父替今上当了十余年的家,还是他尚年幼时替他当了十余的家,哪能事事都如圣心,事事都合圣意?嫌弃不满在所难免。”

沈乐妍就默了,这还真是。

普通人家的孩子叛逆的时候,你管他,他还要发狠想把你怎么着呢,何况是当今圣上。而普通人家的孩子,后来之所以有好些没有把你怎么着,那是因为有血缘在,可是黄家和皇家哪有什么血缘?

那是圣上,是君上,是天子!

天子一怒……

心下暗叹了一声,好一会儿,她才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裴鸣宣不免想到她之前的种种紧张,不由得偏头而笑,“什么怎么办?我自一开始只是打算接济外祖一家而已,可没有想过改天换地之类的盘算。”至于害黄家的那些人,也只能叙叙图之了。

沈乐妍囧了囧,确实,他并没说过,是她一直往大处想。可她那不是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儿么?

要照这样说来,从前她的那些有的没的担忧,其实是虚惊一场。

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略默了默,正了神色,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笑道,“我这个人虽说胆子小,但是还是挺讲义气的。你外祖一家那里……嗯,若是还缺银子的话,等我回到府城,就把上次你吃过的那个暖锅的生意给操持起来。早先我也了解过了,暖锅这东西虽说有的酒楼也有,却不过只当作普通的一味菜卖而已,也没有我弄的那个吃法新奇,若是开间铺子只卖这一样,再把那些沾料还有锅底的口味优化一下子,生意指定红火!若是还不够呢,嗯……到时候,咱们再把果子酒这一样,给正正经经的操持起来。若是还不够呢,还有果子醋这一样,再不然,赶明儿再弄个酱厂。这些年我翻书看到过好几个做酱的法子,有面酱有豆酱,这一样操持起来,肯定也大有赚头。再不然呢,就种些果子,赶明儿可以做果脯,你别小看这小营生,聚少成多,一年也能进帐不少银子……”

为了表达自己不是只会沾便宜而不出一分力的立场,沈乐妍算是把自己前世所学,但凡能够实现的,一股脑地给倒了出来。

裴鸣宣先是含笑听着,突地转头,冲着她长辑及地,“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沈乐妍先是囧了囧,不过很快就坦然了,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摆手,“这有什么,能者多劳!”转眼见沈乐文和孙承志从坡边上的山坳子里转出来,沈乐妍遥遥地招呼了一声,朝沈乐文走去。

裴鸣宣也遥遥向孙承志示意了一下,抬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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