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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流年似水(完结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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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梦生什么都不肯说,具体情况李恬也不得而知。而且她也不打算找人问个究竟,弄个明白啥的。一来梦生是个男娃子,这件事对他根本没有名声之忧;二来,单听长安所说那位吴七姑娘的行事,也不像个心地纯良的,这种人,躲还不来及呢,她哪会上赶着急巴巴地往上凑?没得让人家给粘上了,挣都挣不脱。

再有梦生也才十七八岁,这个年岁的少年郎,在情感上,不跳一次坑,好似也不现实,就当增加人生阅历了呗。

李恬表示,除了小小的无语之外,她很淡定。

宋大海同样淡定。

终于被这两年一直和他别着劲儿的李长亮高高压过一头的宋大江,可不淡定了。揪着梦生的耳朵,惊天动地的一阵吼,还以毒攻毒,强着把梦生提溜到随着新城的建设,而蓬勃发展起来的大小服务业场所,足转了一个来月,转得梦生一脸菜色,听见他二哥说要去喝花酒,溜得比兔子还快。

大概是被宋大江磨搓怕了,发奋图强的梦生在三年之后的乡试,终于榜上有名,还是高高地占据榜首,头名解元!可是这会儿,已在次年春闱之中考取二甲进士的长安,已分别在礼部、吏部、户部观过政,眼见就能下放为官了!

也就是说,即使梦生明年春闱也能顺利考中,长安的仕途之路,也比梦生多那么三年的老资历,而且如不出意外,梦生一直会被长安压着。

宋大江在欣慰之余,再次暴跳。

当然这是后话了。

另一个不顺则是宋明月那里。事实上,她自成亲之后,也就头两年略微顺当一些,过后,过得一直都是磕磕绊绊的。

那位柳家二少爷,成亲之后,并没有如小张氏所期盼的那样,成了家就奋发向上。他大概习惯了无所事事,成了亲之后,一直是老样子。

最开始的两年,宋明月还端着架子,自认嫁得好,便是心中有不满,也不会和李恬小张氏等人明说,虽然盼着柳家二少爷向上,也没狠催。

可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李宋两家,又一年一个样。就宋明月那个事事都想争个先的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住?

从第三年开始,对柳家二少爷的不满几乎已挑到明面上了。

但这俩人又不是那种肯踏实赚钱做事的人,一心只想图大的。今儿盼着这个亲戚给寻个一本万利,一赚千金的好门路,明儿又盼着那个朋友给寻一个。

这几年里头,忙叨叨地倒操持了过不少生意,每回都是开始的时候豪情万丈,恨不得满世界宣扬,到了最后,要么是血本无归,要么就是亏本钱收场。

柳家太太原先盼着儿媳妇能劝着儿子上进,结果儿媳妇倒真的也劝了,柳家二少爷也真的上进了——最起码在开始操持生意的那一刻,是个上进的模样。

可是回回结果都不好。做娘的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好,自然,这份不好不满就落在宋明月身上了。

宋明月却是个强横自我的性子,人好言好语的哄着,还听不进去呢,明着指责她的不是,她哪肯认帐?

婆媳俩从最始的憋憋囔囔,到最后的针锋相对,从大事上意见不相合,到小事上也要争个高下,一时间家里闹得那是鸡飞狗跳。

更有一回因为端午节摆家宴,吃不吃荷叶鸡这件没紧要的小事儿,宋明月把柳家太太顶撞得气倒在床。柳家二少爷早不耐烦宋明月天天在他耳边说教,回回出主意,都没个好结果,闹着要休妻。

李恬和宋大海也被请了去。

虽说李恬对宋明月没什么好感,但时过境迁了,又都是小事,也没什么很深的恶感。

眼下柳家二少爷着实不上进,宋明月又一心想叫丈夫上进,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说,当初大家盼着柳二少爷成亲之后,能够一改之前的惫懒转而上进,被验证了是个错误,那么也该把这个错误改正过来。

她从内心里来说,是赞同宋明月和离归家的。

还是那句话,她对宋明月没什么很深的恶感。再有她总是宋大海他们的亲姊妹,就算不为宋明月,也得为宋大海宋大江宋大河梦生和月牙几个,为了一大家子的日子里不夹沙子。

反正家里的财足能保证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万一往后能遇着一个真正如她所愿上进的人呢?而且柳家虽然不会放她的两个孩子回宋家,但以柳家太太对孙子孙女的疼爱劲儿,应该不会故意苛责。

虽然这么着苦着孩子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宋大海也说,要是宋明月也有此意,就干脆让她和离回家。哪怕一辈子不嫁,也好过天天在柳家鸡飞狗跳地过日子。

可惜,宋明月一心想高高压过哥嫂,哪肯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归家,还要依靠他们?死闹活闹的不肯走。也是在这个时候,长安中举的消息传来。柳家大概为着这一层关系,又很快改了口。

双方当事人都达成了一致意见,李恬和宋大海这俩外人也不好再说啥。

好在经过这一事,宋明月比以往收敛了许多,随着长安的高中留京,柳家对她似乎也多了些宽容。只不过,最核心的问题,依旧存在。

她的日子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多开怀。反而每次见面都是一副郁郁沉沉的模样,等到说起家常话来,又刻意作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极力向人传达她日子如何如何顺心得意,让李恬心下叹息不已。

也许是这一世让她牵挂的人和事比上一世多,李恬很快就有了上一世并没有的新感悟,那就是:人生的漫漫长河中,除了有些事可以做为阶段性的标志之外,有些人也可以。

头一次让李恬感觉出生活步入新阶段的是搬往许留镇的那年。而这一回,是老李头的离世。

这是梦生和长安中了秀才的第七年,长安考中举子的第四年,考中进士的第三年,即将外放的时候。

这一年一开春,李宋两家就显出繁忙的势头。

先是被礼部侍郎喻大人看中,已定亲两年有余的长安,成了亲。紧接着同样被国子监祭酒柏大人招为乘龙快婿的梦生大小定、成亲。再然后是早已行完六礼的悦姐儿和月牙出门子。

李恬和宋大海夫妻俩,从年初一直忙到十月半,累得人仰马翻,才刚把挤在一年的四宗喜事给办完,还没歇上半个月,年近七十的老李头没了。

李恬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坐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半歪在靠窗的长塌上,一手松着肩膀,一边含笑看着,身着一身家常道袍的宋大海,抱着才刚满一岁的小儿子,领着已年满八岁的宋乐天、六岁的如姐儿、四岁的辰哥儿,拿炭盆煨番薯。

孩童的清脆的笑声和宋大海低沉的笑音交织在一处,软香扑鼻,温馨愉悦,而下一刻,她周遭像忽然消了音似的,只余下窗外初雪簌簌下落的清寂。

宋大海知道她一向不喜欢听丧讯儿,忙把小儿子交给奶娘,让丫头们把余下的孩子带下去,这才走过去坐在塌边缓声开解道:“爷爷这一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好,这不也是早晚的事儿?”

顿了下又安慰她:“他虽没亲眼看着亮小子成家,你们姊妹几个的,都看着了。又有长安小子这个能耐的安着他的心,也不算……”

李恬闻言苦笑了下:“得亏我一开始就没想过把那仨小子的事儿揽到自己头上,要不然,这几年怕是头发都愁白了。”

家里连最小的月牙都出门子了。宋大江、宋大河和李长亮这仨老大难,到现在还晃**着呢!

顿下她又感叹:“我心里倒不是多难过,就是……今年这年景好似不太好呢。”

年初的时候,病了好些时候的二嬷嬷没了。到了年中盛暑的时候,当初为他们过继立宗出过力的另一位堂亲长者也没了。眼下又轮到了老李头,十月间,何明家的、王氏、何金山媳妇、大牛媳妇、李守成媳妇等一干人来给月牙送嫁,还说过,三嬷嬷身子今年也大不如以往了……

当年何嬷嬷没的时候,她还没有特别的“一个时代”结束的感触,可是今年,老头老太太们扎堆……她心中不免了多些了光阴被无情掩埋的惆怅。

说过这话,她抬头看向宋大海,模样和初见时,倒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气度比之前愈发的沉稳了。混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成年男子的宽厚稳重。安坐在那里,像一堵宽厚的墙,又像矗立在背后,一座巍峨,随时供人依靠的山。

她不觉笑:“唉,我们也都老了。”已快三十了,日子可真不经过。

宋大海笑:“老什么老?要老也是我老,你才二十六七岁,正当年呢!”

李恬闻言笑了下,看向窗外,鹅毛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不知疲倦地下着,天地间一片素白。

那被白雪掩盖的屋脊瓦当,青砖,土地,就好似被岁月掩盖的时光。

不同的是,屋脊瓦当、土地、树木还有重现天日时,那些被掩盖过去的时光,却再也无处追寻……

这让她突然生出对最开始初见的那个小山村的无限怀念和依恋。仿佛现在回去,多多参与他们的生活,能够让这时光走得慢些似的……

她凝视良久,突地回头和宋大海商量:“要不,咱们这回回去,干脆就别再回来了吧?”

当初她决定搬的时候,还想着,宋大江年纪也不小了,李长亮也到了年岁,俩人很快成亲的话,这边有了接力棒,她就能愉快地抽身回下河村,继续过她怡然自得悠闲自在的农家小日子了。

哪想到,这三个坑货,一个个的都不说成亲这回事儿,原本只打算住个两三年呢,结果硬生生耗了她足足七年多,眼下,除这仨坑货,该打发的她都打发出门子了。

剩下的人中,最大的小妞妞也才十三岁,离说亲还有好几年呢。再说了,李好如今的日子也不比她差,除了最初的那两间馆子,后来又陆续开了两间,有一间还是开在最繁华的泰安街上,三层临街的小楼,后头还有一个约三四亩的院子,大堂雅舍的桌子,合起来足有一百多张,一天单利钱就有三十两之多。

四个馆子加起来,一年足七八千两的进项,负担小妞妞的婚嫁,并不在话下。

除了李好,还有李静呢。托码头的福,如今城池又比几年前扩大了不少,眼下李恬家周边也有不少像她家这样的庄子,只不过,那些人没她动手早,规模没她家大而已。

李静的生意就是靠着码头吃饭的,码头往来船只多,她的生意自然红火。而且除了最开始的绸缎铺子,三年前,她又开了一个丝线铺子,却不是那种散卖的生意,走的是中转批发的路子。

如今许留镇这边生意的红火劲头,甭说李静这样的大笔走货的铺子了,就算只是个小小的手帕店,每月都能赚不菲的利钱。

也因为这边中转便利,除了铺子馆子之外,那些外来客商在此建工坊的也多了起来,宋大海他们营造班后来的生意,主要来源于此。

不管怎么说,这俩人已安家在此,不管她在不在,对小妞妞的婚嫁影响都不大。

至于自家的几个小的。三个小的,年岁还小,当然得跟着他们在家,宋乐天小毛头已经在学堂读书了,那就留在这边跟着他二叔吧。

反正打小,他二叔最稀罕他,他也很喜欢他二叔,只要宋大江在家,他从来不找亲爹,只腻着他二叔。

宋大海知道她这些年繁累得不轻,如今弟妹们的大事差不多都算了了,当然乐见媳妇清闲清闲。至于他们走了之后,李宋两家的大宅子无人留守,那也不管了。

谁让那仨小子提起娶媳妇就跟要上刑似的,没人主持中馈,帮着管家,没人张罗茶饭衣裳,他们活该!

麻溜地应了一声,安抚地捏捏媳妇的脸蛋,就出去宣布合家回下河村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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