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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老三分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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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立时赶着车往外冲,片刻就过了青石板小桥。

王氏的大姐看得真切,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也不理会跳脚的老娘,目送车子走远,拐回头朝着李陈氏道,“分家的事儿,我们就当你同意了。地就要你们家东山北的那一块,那才五亩多一点,还不到五亩三分呢。我们为着自己家妹子的日子清净,就吃这个亏!”

说着,王氏的大姐看向李恬三嬷嬷,缓了神色,商量似的道,“燕子她三嬷嬷,我妹子这样的情形,怕也难在家住,她一时又没个住处,还得您老人家先帮衬一把,好歹叫他们一家子先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顿了下又道,“不过,您放心,他们也不会长住,最多半年吧。等这头的事儿一办利索,我们就先凑些钱,好歹给她们寻摸个地方,先盖个窝棚。”

她说的这是李家老宅隔壁,李恬家的老院子。三嬷嬷的三儿子过年的时候倒也回来了,就住在这边院子的东屋里,西屋和堂屋还空着。

昨儿大家说到分家的时候,就考量屋子住处的事儿,三嬷嬷也主动提到这院子。眼下见李陈氏不作声了,这事儿算是敲定了,也没二话就点头同意了。

分家除了房子和地还有些居家过日子的小项。若是王氏没伤没痛的,自己主动闹分家,王家人理亏,这些东西兴许不会太计较。

可是王氏明着受了委屈,王家人心里正恼怒,气也壮,当然不会轻轻放过。王氏的老娘又是个一根针都看在眼里的人,更要和李陈氏掰扯个清楚了。

房子的事儿一有着落,王家人就提到这上面了。

李恬为着等李老三分家的消息,把送长安上学的事儿都给耽搁了。这会儿事情已落定了,她也挂心着老李头的身子,也没再听她们掰扯下去,急急回了家,把给长安备好的铺盖装到车上,就和李好长安梦生上了车,由宋大海赶着,急匆匆地往镇上去了。

等宋大海急急赶着车到了镇上,寻到老李头就诊的医馆时,半路上清醒过来的老李头已被安置在医馆后院的馆舍之内,接诊的中年郎中正在给何明李老三等人讲老李头的病症。

说是单看老李头眼下的症状,倒不严重,只是伤心过度造成的气滞,进而导致的晕厥。但是他内里的情形,却不算好。

一来上了年岁,连年劳作身子本来就受亏,二来,这半年来他忧思过度。过度则伤脾,致脾失运化,气血生化无源,使心无所主。思虑日久也会暗耗心血,以致心脾两虚,气血不足,神不守舍而致不寐。

大概是见何明几个有些不明白。郎中又打了个比方,说是老李头内里的情形,跟虫蛀空的麦子差不多,虽然外壳看着完好,实则内里早成了空壳。若不好生调养,则会伤及根本。

李老三看着有气无力半倚靠在床头,双目微闭,虚弱得好似一碰就倒的老爹,又羞又愧又心疼,等到郎中又交待了些注意事项,何明和李恬两个堂叔并宋大海跟着郎中去抓药,李老三握着老李头干枯消瘦的手,慢慢在床边坐下,嘴唇蠕动好一会儿,这才涩声道,“爹,往后,你就好生跟着我们过活吧。旁的人……”李老三说到这儿,偏过头去,默了一会儿,一横心回了头,“……旁的人,就任他们去吧……总不能把命搭进去……”

老李头看着红着眼圈一脸恳切的三儿子,眼中带了些触动,半晌叹了一声,“哎,知道了。”又抬头看向站在馆舍门口的李恬姐弟几个。

李好偏头看看弟妹,率先往前一步,安慰他道,“爷爷就安心养病吧,有三叔,也有我们呢。”

长亮和长安这俩小子,年纪还不大,还是孩子心性。先前因李陈氏李老二等人闹腾,对老李头颇有些怨言。特别是李长亮,至今都对李老二诓骗自家银子,老李头却不作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可是这会儿见从前也算康康健健的老李头,就跟秋后霜打过的秋草似的,虚弱衰败,又觉得怪可怜的。

和长安对了个眼,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前一步道,“我大姐说的对,你就好好养病吧。治病的钱,我有。”顿了下,又带着几分小自豪小显摆似的道,“我现在也能赚好些钱了呢!”

老李头被他这样子逗得面容微微一展。看着翻过年又长高了不少,穿着合体洁净的蓝色细棉短打衣衫,腰间束着黑布带,从头到脚,都是整洁爽利,站在那里,颇有几分大人般英挺的长亮。和站在他身边,今儿特意换上了镇上学堂里的孩子们都穿的青色学子衣衫,还戴着头巾子,面目安然沉静,端地一副翩翩读书少年郎,就跟哪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养出来的小公子般的长安。

再看看早先回娘家和最初从杜家回来的时候,总是含忧带愁,低头缩肩,似乎羞于见人的李好,这会儿穿着石青的衣裙,月白的包头帕子,配着挺直的腰板,从头到脚都带着叫人舒心的爽利。

老李头大感欣慰,“二丫头,这个家你当得不错!”说着话,还自己个把头点了几点,“不错,是真是不错!”

李恬知道他这会心下感怀,就是想说说,也没插话,只安静地笑着听着。

老李头感慨了一会儿,抬头再次把姐弟几人依次看过,愈发欣慰。末了,神色猛地一转,添了几分愧色,“当初,你二叔……是爷爷对不住你们!”说着就是一声叹。

李恬早先有时候也会暗想,老李头什么时候,会主动和他们说这个话,没想到落到了今天。其实想想,落到今天,似乎也符合情理。

和往事告别的时候,有些事儿总也得跟着了结一下子。

就笑着说了声不碍的。

这并不是她因为格外理解老李头的处境立场,所以才表示不在意。而是因为这件事,以及后续他的所做所为,没给她带来更大的困扰。

直白地说,就是老李头后续做的,与她而言对的事,抵消了这件不对的事。

李老三见她面色不是很热络,还当她心里仍旧积着疙瘩,也怕老李头也这么认为,再继续沉心。忙道,“其实这事儿,我也有错,我要是能伸个头……唉!”

说着,他也把头偏到一旁去了。

李恬就笑了,“三叔,事情都过去了。这事咱不说了。”

李老三连忙哎了一声。

说话间,何明几个回来了。拎了三四副药,并和老李头说,郎中的意思是让他吃着药,并留在这边住上几天,好看看恢复的情形,也好根据恢复的情形调整药方。

李老三心知家里正闹腾,老爹回去也不得清净,当然是愿意的。就是他这些年,干活赚的都交给家里了,自己攒的那些,都被王氏拿去还何明家的替他家垫付的买荒地的钱。

眼下李老三兜里简直比脸还干净,一文都没有!李恬是有,可也不能总花她的。

为难地搓着手思量半晌,底气不足地和李恬商量道,“要……要不……给……给你二姑送个信儿?”

李月娥他是不想了,李月蓉更指不上。李陈氏眼下正在气头上,也难出银子。也只有李月莲一个能做些盼想了。

李恬顿儿也不打地点头,“成啊。等会我们送了长安和梦生入学,就去蔡家庄一趟。”

过去这半年多,蔡家是有意给老李家难堪,一直不让李月莲回家。就连麦后亲,也没让她回来。但那是老宅有李陈氏李老二等人。若是只有老李头,蔡家应该也不至于一丝不通融。

再者,总是儿媳妇的老爹病了,就算不出钱,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李恬觉得蔡老二应该会给她这个面子。

李老三看她底气足足的,心知她只要一去,指定能成。心下舒了一口,扫过不管是衣着还是神态都透着一股子朝气底气的姐弟几个,讪笑着拍腿自嘲道,“你们眼下,可是个个都比三叔有能耐……”说着话,目光落在一身学子长衫的长安身上,隐带羡慕地感叹,“赶明长乐要有你一半能耐我就知足了。”

“长乐年岁又不大,再晚一半年读书也没啥。”李恬笑着安慰一句,见老李头精神不济,就又说了些宽慰的话,诸如送了长安入学,给二姑送了信再来等语,就先和李好宋大海去办送俩小子入学的正事去了。

王氏的娘早年属于那种没理也要辩三分的主,掐尖要强的不讲理,要不然,也不会闹得两个妯娌到如今都不如搭理她。如今虽说年岁大了,略略收敛了些,可到底性子在那儿,再收敛也变不成那种通情达理的老人家。

更何况,这一回王氏确实吃了亏,就更不可能轻轻放过李陈氏了。

李恬等人走了后,抓着那些日常过日子的小项,有一样算一样,件件都不肯相让。

李恬二嬷嬷三嬷嬷今儿过来,就是为了适时插句话,好让事情按着预想的方向走。眼下大事定了,这些细小的事再不肯过问,两不相帮,任她们吵嚷。

李陈氏理亏,又只有孙氏一个帮腔的,至于老四媳妇钱氏,因娘家哥嫂有些钱财,自觉高人一等,根本不耐烦为着一星半点的东西和个泼妇似的当众对闹,她嫌丢份儿!是一丝都不接腔。

反观王家那边,大事一敲定,士气大涨,也是趁机为王氏出头撒气,婆媳母女四个,把李陈氏和出力出得不那么真心的孙氏,逼得节节后退。

最终除了房子和地,还从李陈氏手里抠了一吊钱,逼着李陈氏出三石的麦子,家里的老母猪正好下了崽,才刚一个月。统共活下来八只猪娃,王氏的娘硬逼着李陈氏给了四头。至于过日子的水缸铁锅,田里要用的铁锹镰刀,老宅屋侧和门前长的大树,甚至旧竹篮破箩筐还有家门前那堆农家粪,都逼着李陈氏按老三该得的份子给了。

逼得李陈氏吐了口,王家众人也不耽搁,立时就请三嬷嬷开了西屋和堂屋门,把李老三屋子里的东西往外搬。

等到李恬几个去学堂,安置好俩小子,又去了蔡家庄一趟,陪着李月莲和蔡老三去看了一回老李头,大半下午回到家的时候,王家人已替李老三搬好了家。

王氏的老爹和哥哥弟弟,这爷三个,正在院子里清扫院子,收拾久无人用的厨房。

王氏的娘则跟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似的,正得意洋洋地拉着凑过来看热闹的妇人,热热闹闹的叙话,嗓门扯的震天响。

李恬看得一笑,也挂心着家里的鸡鸭,生怕叫人拉着没完没了的扯起闲话来,匆匆朝几人点了点头,就示意宋大海赶着车往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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