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情戏?(2/2)
周远国转瞬就换了张嘴脸,谄媚的点头哈腰:“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宁时这丫头的二叔,她家早些年出事,家里人都死完了,就剩我一个,她自己还瞎了眼,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拉扯大,不过这丫头运气好,竟然能嫁给顾大少您……”
顾谌像是听了也像是没听,自始至终没看周远国一眼,只低头拨弄袖口的两颗钻石袖扣。
周远国没得到回应也不嫌尴尬,搓着手嘿嘿笑道:“要说这孩子也是和您有缘分,我还找算命的算过八字了,天生的夫妻绝配,之前给她房卡她还推脱着不愿意去,现在能嫁进顾家,还不是都是我的功劳?”
他说的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犹自不觉,终于将真实目的吐了出来:“不过吧,顾大少,人家嫁女儿,都是要聘礼的,我们家宁时虽然眼睛瞎了,但她肚子里毕竟还怀着你们顾家的种是不是?所以在这方面,可不能亏待我们家宁时,您说是不是?”
顾谌笑了:“要钱啊?”
他顺手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周远国立刻相当有眼色的拿出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烟。
一点火光又闪烁着,下一秒,烟头就被直接按在了周远国那张凑近的脸上!
周远国当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疼得满地挣扎,被顾谌轻而易举的一脚踹翻,眼都不眨的又将烟头在他身上碾了碾。
“一根烟头十万块,看你能给自己赚多少钱。”
顾谌按灭了一根烟头,慢条斯理的又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后在周远国面前晃了晃,一勾唇角:“当然,就算是你受不住死了,我肯定也会烧给你的……谁让你是那小瞎子的二叔呢。”
事实上,剧痛之下,周远国已经听不清顾谌在说些什么了,癫狂的想把顾谌推开,但迎来的只是落在身上的第二个烟头。
“滋——”
空气中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几个保安站在后面,别说是上前拦了,就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他们早就习惯了顾家这位大少爷的喜怒无常,没人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周远国每次好不容易想跑,都被顾谌踹倒在地,几番挣扎下,身上已经找不出一块好肉,只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别,别打了!”
周宁时站在楼上听够了戏,终于慢吞吞的出门拦了。周远国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周宁时身后。
这一幕看来,多少有些滑稽。
顾谌弹了弹指间烟灰,凉声问:“怎么,你也想试试当烟灰缸?”
“宁时,你是不是惹顾大少生气了?!”
周远国又惊又怕,气急败坏的揪着她,“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是不是,赶紧给顾大少道歉!快点!”
他一边说,一边按着周宁时的头往下压,试图让她给顾谌跪下。
顾谌饶有兴致的看着,懒洋洋的问:“要演苦情戏的话,要不要我给你们架个摄像机?”
周宁时被压得腰弯下去,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却没有试图挣脱。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熟悉男声蓦然响起,顾景棠快步从别墅内出来,见状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少夫人扶起来!”
几个保镖这才有动作,拖的拖拉的拉,总算是把周远国弄到了一边,把周宁时从地上扶了起来。
相较周远国的凄惨,周宁时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擦破了膝盖。
顾景棠扫了那还在往外渗着血丝的伤处一眼,蹙眉道:“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事,嫂子也是你的妻子,再说了,她还怀着孕,怎么能这样对她?”
顾谌扫了他一眼,勾唇:“看不出来,堂弟你对这小瞎子倒是挺关心?”
放在行事向来随心所欲的顾谌身上,这问题简直是个送命题。
顾景棠神色微变,而后笑了起来:“大哥又在说笑了,嫂子既然嫁了进来,就是一家人,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吗?”
顾谌嗤笑出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客厅。
顾景棠又吩咐了两个佣人过来照顾周宁时,温和道:“嫂子,你怀着身孕不太方便,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会把你二叔送回去的。”
周宁时摸索着扶住佣人的手,微微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周远国这次是要钱来的,没达到目的很是不甘心,还想上前继续纠缠周宁时,却被几个保镖死死控制住,正要张嘴大骂,就被顾景棠按住了肩。
“您是周小姐的二叔吧?”
顾景棠微笑着示意保镖放开他,道,“我之前在一次晚宴上见过您,我是顾景棠。”
周远国当然也听说过顾景棠,只是,顾家这一代人丁并不兴旺,小辈里血缘比较近的,最出名的当是顾谌这个人尽皆知的疯子,还有两个都在国外拓展市场,资历显赫。
相比之下,顾景棠就显得中庸很多,无功无过,再加上母亲去世得早,就算是在顾家,也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一个。
身上的伤还疼着,周远国不敢再放肆,见顾景棠有意给个台阶,立刻也就顺着下了。
“周宁时这死丫头,结婚也不知道知会一声,我这个当二叔的,竟然还得从转播上看才知道她嫁进顾家了!”
周远国心下仍有些不忿,怒道,“当初她家里出事,自己又瞎了眼,没人愿意接手这么个烂摊子,还不是我把她带回去,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给她看眼睛治病,结果到头来,攀上高枝了,就想把我一脚蹬走!”
“别这么说,嫂子她这段时间为了准备婚礼也很忙,有些疏漏很正常。”
顾景棠抽出一张卡,递到了周远国手里,“这是五十万,您先拿着用,就当是顾家补的聘礼。”
五十万对顾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周远国,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笔巨款了。
他当场喜得连身上的伤都忘了,赶紧把卡揣进了兜里,总算才觉得自己这一身伤算是没有白挨,一张老脸笑成了**:“这是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