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在回西阳城（1/2）

爱宝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城西的陆家皂坊。那是陆家在西阳城最重要的产业之一，也是她此行的第一个目标——视察自家产业。

陆家皂坊的门脸依旧气派，黑底金字的招牌“陆记香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进出的客商络绎不绝，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看起来生意兴隆。

爱宝没有亮明身份，只说是远方亲戚介绍来的客商，想看看新货。掌柜姓钱，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中年人，听闻有客，热情地将她迎进内堂看茶。

“姑娘来得巧！我们陆记刚出了一批新皂，加了南海珍珠粉和玫瑰精油，洗后肌肤滑嫩留香，最受夫人小姐们欢迎！”钱掌柜口若悬河，极力推销。

爱宝不动声色地听着，拿起一块样品皂，入手细腻，香气馥郁，确实是上品。她随口问起产量、销路、成本、利润。

钱掌柜对答如流，报出的数字乍听之下也合情合理。但爱宝是谁？她从小耳濡目染，又经过望乡岛工分制度、物资管理的历练，对账目有着天生的敏感。

她敏锐地捕捉到钱掌柜在提到某些原料如昂贵的玫瑰精油采购价格时，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在说到销往京城某大商号的利润时，又过分强调了对方的挑剔和压价。

更关键的是，她注意到库房角落里堆放着一批明显是次品的皂块（颜色发暗，香气寡淡，却被登记为“运输损耗”。

“钱掌柜，”爱宝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我听说，陆记皂坊每月净利不过千两白银？以这样的品质和销路，似乎……有些低了？”

钱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堆起更浓的笑意：“姑娘有所不知！如今生意难做啊！原料飞涨，人工也贵！尤其是这西阳城的税赋，比以前重了不少！再加上各处打点……唉，能维持这个数，已经不容易了！”

“哦？是吗？”爱宝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钱掌柜略显油腻的额头，“可我听说，隔壁‘香满楼’的胭脂水粉，用的也是南海珍珠粉，价格比你们高了三成，掌柜的却说利润可观呢。”

钱掌柜脸色微变，额角渗出细汗：“这……这……香满楼那是老字号，牌子硬！我们陆记……唉，竞争激烈啊！”

爱宝不再追问，起身告辞：“今日叨扰了，我再考虑考虑。”她走出皂坊，心中已有定论。这个钱掌柜，绝对有问题！每月贪墨的数额，恐怕远不止他账面上做出来的那点！上千两白银，足以在京城买一座不错的宅院了！

她回到住处，立刻拿出纸笔，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将刚才看到的可疑账目细节、库房情况、钱掌柜的反应一一记录下来。同时，她让鼠鼠大王利用小巧的身形和空间能力，夜间潜入皂坊账房和钱掌柜的住处探查。

“吱吱！爱宝！有发现！”第二天清晨，鼠鼠大王叼着一本用油布包着的小册子溜回船上，“在那个胖掌柜床底下的暗格里找到的！还有几封密信！”

爱宝翻开小册子，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真实的原料采购价、真实的销售价格和数量、以及每月“孝敬”给西阳城税吏、巡检司甚至京城某位小吏的“常例钱”！最后一页，赫然记录着每月实际净利和被他私吞的差额——平均每月竟高达一千五百两白银！一年就是近两万两！

“蛀虫！”爱宝小脸冰冷，“硕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