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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禀报,是在放歌。高喉咙大嗓子,震人耳膜。
“放肆没规没矩的东西”梁王还没有回神来,仍是在斥亲卫。
紧接着,就是脸色大变,惊奇得一把抓住亲卫,急急忙忙的问道:“你说什么长城大捷斩首十万”
“是呀,大王”亲卫忙道:“这是刚刚传来的消息长城一战,大汉斩首十万十万呐”
说到后来,亲卫又唱上了。
“斩”斩首十万”梁王结巴了半天,方才把话说完,他只觉自己的喉咙发干,右手捏着喉头,一蹦老高,王爷的威严荡然无存,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斩首十万斩首十万苍天啊,终于开眼了平城之耻已雪平城之耻已雪”
仰首向天,双手上举,虎日中竟是滚下了热泪。
“大汉万岁”
韩安国他们齐声高呼,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汉朝让匈奴压着打了数十年,汉人屈辱、悲愤,无时无刻不是在盼着打败匈奴,扬眉吐气一回。
如今,他们盼望的胜仗终于来了,谁还顾着威严、身份、地位无不是欢呼。
就是公孙诡和羊胜二人,此时此刻也忘记了对周阳的恨意,欢呼雀跃起来。
梁王最是欢喜,在这个背上拍拍,在那个肩头捶捶。韩安国他们也忘了梁王高贵的天家血脉,不时在他身上拍着捶着。而梁王丝毫不觉,竟是坦然受之。
一众君臣欢呼了老一阵,这才喜悦稍却。
“来啊,摆酒,孤要好好庆贺”梁王大手一挥,声调格外高昂。
如此大胜,岂能不痛饮岂能不欢宴这话正对韩安国他们的想法。不等梁王说话,各自找座位坐下去,就等着酒宴上来。
“大王,这一仗固然可喜,可是,这是周阳打的。周阳的战功越大。于大王越是不利。”羊胜终于从狂喜中清醒过来了,他和周阳还有大仇呢。
梁王数次欲置周阳于死地,这仇怨不是一般的大,是很大。经他一提,梁王的笑容僵在脸上了。
周阳的战功越大。在朝中的地位越稳固,梁王要夺嫡,周阳会放过他吗谁叫他梁王对周阳痛下杀手呢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急吼吼的对付周阳呢如此人才,应该拉拢才是。梁王大是后悔,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大王,此事得早谋对策”公孙诡抓住机会。
“哈哈”梁王的表现大出众意料,竟然大笑不已:“今日乍逢捷报,怎能不贺酒来”
“大王”羊胜和公孙诡齐声叫道。
梁王右手一挥,阻止他们说下去:“传孤的号令,凡我梁国百姓,都要庆贺。孤给他们赐牛酒,好好的庆贺三日”
“哎”羊胜和公孙诡知道再劝也没用了。
“孤身为高祖血脉,如此大胜。怎能不贺”梁王笑呵呵的道:“即使不是天家血脉,就是身为大汉百姓,欣闻捷报,岂能不贺至于周阳与孤的仇怨一事,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将酒来”
仆佣们送上酒菜,梁王高举在手。大声道:“干”
“干”韩安国他们陪着梁王痛饮起来。
酒到杯干,畅快异常。
“这是什么味儿这备臭”许昌把头颅探出车窗,大声呕吐起来。
在车厢里,似乎还要好些,一探出头。那怪味更浓烈数分。
许昌这一吐好不厉害,把黄胆水吐出来,还没有停歇之象,仍是在干呕,眼泪花花的,吐得脸色发红。
窦婴骑在骏马上,打量着呕吐的许昌,饶有兴致的看着,却是没有说话。
真是怪了,难道塞婴没有长鼻子。闻不出这种要命的怪味
“魏其侯,你没闻到”许昌终于忍不住了,问了出来。
“早闻到了。”窒婴呵呵一笑:“许大人,位在九卿,连尸臭都禁受不住。吐成这样,真是奇谈”
“尸臭”许昌这辈子第一次闻到尸臭味,还是如此浓烈。
“不仅有尸臭味,还有血腥气。”寞婴给他解释:“我们离战场近了。再过一阵,就到战场了。我们虽然来得快,可是,也有数日时间了。尸身开始腐烂了,才有这味。”
窦婴他们先去雁门,可是,到了雁门连一个官员也没有见到。不要说官员,就是连年青力壮的百姓也没有见到,留在雁门的是老弱妇孺。
一问之下,方才得知,雁门的官员早就带着丁壮赶去战场清理尸体了。
这一战,交战双方遗尸十几二十万具。再加上大量的马尸,若是不清理干净,引来年,就今引发瘟以。周阳率军猛追际,下岭们山城池的官员派百姓前去清理战场。
对这事,边关百姓无不是乐意。能出力的全去了。跑不动的,就是老弱。外加留守的一丁点兵力。
偌大的雁门城,如今几乎是一座空城。
窦婴他没有在雁门停留,立即调头北上,直奔长城而去。
还在数十里外,就丹到浓烈的血腥气和尸臭味。若不是窦婴上过战场,参与平定七国之乱,他也禁受不住,实在是太浓烈了。
这是箕婴这辈子闻到过的最浓烈的血腥气与尸臭味了,他虽然没有象许昌那般呕吐,心里也在不住翻滚。
越接近战场,味道越浓,越来越让人受不了。许昌吐得就更厉害了。他真是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头脑发热,撞上这种倒雾事呢
见他实在是吐得不行了窦婴这才道:“许大人,你是文人,战争对于你们来说,只在书中读到过。可是,书中读到的战争,与亲眼见到的战争,是不是不一样”
岂止是不一样,是很不一样。战争之惨烈,远非笔墨所能形容,就是最好的辞喊大家。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把战争的惨烈汇聚于笔端。
“在下枉自身在朝廷多东,却不知战争如此之惨烈”许昌很有感触
“呵呵”窦婴笑道:“许大人言之太早。你我所见,不过是大战之后的战场罢了,真正的热血拼杀,你还没见过。在下虽是上过战场。可是,与长城大战相比,不过是儿戏罢了。”
许昌对战争有了新的认识,远非书中读到的战争能比。不住摇头:“窦大人,你当时为何不阻止在下”
“我想阻止你,可是,我能阻止的了么”窦婴不能接受他的指责。
当时的许昌,自以为抓到良机了,兴奋得象跳到屋梁上打鸣的公鸡。窦婴又哪里阻止得了。一闻是言。许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