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老混混（1/2）

一个月前的夜晚，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宿舍区一片静谧。

霍雨浩和纳兰嫣然并肩坐在屋顶上，夜风微凉，远处明都的灯火如同星辰般闪烁。

纳兰嫣然指尖缠绕着一缕淡青色的风旋，目光悠远，仿佛透过这片繁华的夜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影子。

“霍雨浩。”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罕见的感慨，“有时候，我真觉得斗气大陆……像是个未开化的野蛮之地。”

霍雨浩侧头看她，眼中带着询问。

纳兰嫣然指尖的风旋微微扭曲，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你看看这里——魂导器虽然还未普及但可以预料得到平民将来是能一次得利的，但是在加玛帝国呢？帝都的街道晚上还得靠火把照明，传个信都得靠人力跑腿，稍微偏远点的地方，连基本的医疗都保障不了。”

霍雨浩若有所思：“因为魂导科技？”

“不止。”纳兰嫣然摇头，“是理念。斗气大陆的强者们，脑子里除了修炼就是抢地盘，整天想着怎么压榨小势力、怎么争夺资源，却从没想过如何让整个体系进步。”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就拿我爷爷来说——堂堂加玛帝国十大强者之一，纳兰家的掌舵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却像个街头混混。”

霍雨浩挑眉：“怎么说？”

纳兰嫣然冷笑一声：“萧家当年和纳兰家是世交，萧林爷爷和我爷爷更是过命的交情。可后来萧家衰落，我爷爷嘴上说着‘念旧情’，实际却连最基本的接济都不愿意给，硬生生看着萧家因为实力原因被挤出帝都，最后沦落到和乌坦城那种小地方的家族争抢资源……”

她越说越觉得荒谬，指尖的风旋猛地一滞：“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萧家退出帝都时，我爷爷还假惺惺地去送行，说什么‘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纳兰家’——结果呢？萧家在乌坦城被加列家族和奥巴家族联手打压时，纳兰家连个屁都没放！”

霍雨浩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利益？”

“因为短视！”纳兰嫣然嗤笑一声，“斗气大陆的势力，永远只盯着眼前那点蝇头小利。我爷爷怕接济萧家会得罪其他家族，怕影响纳兰家的‘中立’地位……可他从来没想过，若是当年拉萧家一把.....”

她抬头看向星空，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现在想想，云岚宗虽然霸道，但至少有一点比加玛帝国强——我们的修炼理念，比他们先进得多。”

霍雨浩点头：“云岚宗的传承确实精妙。”

纳兰嫣然轻叹一声：“可惜，再精妙的传承，也架不住大陆整体的落后。”她顿了顿，突然问道，“霍雨浩，你知道斗气大陆最让我恶心的是什么吗？”

“什么？”

“婚姻观念。”纳兰嫣然冷笑，“一个女孩子，若是天赋卓绝，最终的价值居然还是被拿去联姻？我当年明明是云岚宗少宗主，却还要被纳兰家安排婚约……现在想来，简直愚蠢至极。”

她指尖的风旋骤然凌厉，仿佛在宣泄某种情绪：“我若是早点醒悟，直接找个师妹代嫁便是，何必亲自去退婚？平白惹出一堆麻烦！”

霍雨浩忍不住笑了：“那你现在后悔退婚了？”

纳兰嫣然瞥了他一眼：“后悔？不，我只是觉得当时的处理方式太蠢。”她淡淡道，“若是换成现在的我，根本不会让这件事闹大——要么悄无声息地解决婚约，要么便以师祖的名义托人传话便是，难不成他一个小小的萧家还能和巅峰斗皇对着干不成？”

霍雨浩：“……”

纳兰嫣然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勾了勾唇角：“怎么，觉得我狠毒？”

霍雨浩摇头：“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纳兰嫣然轻哼一声：“在斗气大陆，仁慈只会害死自己。云岚宗能屹立不倒，靠的从来不是善良。”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柔和了几分：“不过……我确实有些想念师父了。”

霍云儿微微一怔：“云韵宗主？”

“嗯。”纳兰嫣然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情，“她是唯一一个……真正把我当成继承人，而非联姻工具的人。”

夜风拂过，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良久，霍雨浩才开口道：“如果可以，日后兴许有奇遇，我能带你回去？”

纳兰嫣然摇头：“不必了。那个世界……已经不值得我留恋。”

她站起身，指尖的风旋悄然消散，目光重新变得冷冽而坚定：“现在的我，更想看看……魂导科技与元素之力结合后，能走多远。”

霍雨浩仰头看着她，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冷而锋利的轮廓。

他忽然觉得，纳兰嫣然或许比他想象的……更适合这个世界。

纳兰嫣然指尖的风旋渐渐消散，她抬头望着满天星辰，突然轻笑一声：“说起来，霍雨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我没来斗罗大陆，现在会在做什么？”

霍雨浩想了想，笑道：“大概还在云岚宗当你的少宗主，每天被一群长老念叨着继承大统，顺便应付那些烦人的联姻提议？”

纳兰嫣然撇了撇嘴：“那我宁可一头撞死在云岚山的石碑上。”

霍雨浩忍俊不禁：“这么夸张？”

纳兰嫣然轻哼一声：“你是没见过那些老家伙的嘴脸，一个个满口宗门大义，背地里却只想着怎么用我的婚事换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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