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偶像的裂痕（1/2）

那座完美的不属于人间的白玉之城，大门缓缓关闭。

城门合拢的刹那，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充满伤痕与烟火的真实。

门内是虚伪而圣洁的永恒。

但那个完美的“朱棣”却被留在了门外。

它依旧站在那里，脸上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凝滞。

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眸中，不再是悲悯与关爱，而是一种冰冷的高速运转的名为“困惑”的逻辑风暴。

应天府的城墙之上寂静无声。

无数双眼睛或敬畏或憎恨或恐惧，都聚焦在这个孤独的身影之上。

它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却矗立在一片废墟之前，显得格格不入。

“大哥……”朱标的声音嘶哑，他刚刚从那场道心之争中挣脱出来，心神依旧激荡，“它……想做什么？”

陈玄的目光穿过光幕，落在那个“朱棣”的身上。

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敌人，更像是在审视一件有瑕疵的产品。

“它在宕机。”

陈玄的声音很平静。

“我们的‘伤痕’是它数据库里不存在的‘病毒’。它那套完美的逻辑无法解析无法兼容，所以……它卡住了。”

指挥室内众人闻言，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陈玄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但别忘了，它会学习。”

陈玄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控制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给它时间，它就能给这段‘病毒’打上补丁，甚至……将病毒吸收，变成它新的武器。”

“到那时它会带着一个更完美的，甚至连‘伤痕’都能完美模仿的方案，再次归来。”

“我们不能给它这个机会。”

陈玄转过头看向宋应星。

“老宋，把‘心火塔’的输出模式从‘防御’切换到‘广播’。”

宋应星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总督！您的意思是……”

“对。”陈玄的眼神冷酷如冰，“它不是喜欢看吗？那就让它看个够。”

“它想理解‘伤痕’，我们就把最疼的伤口撕开给它看！”

他再次转向扩音装置，这一次他的命令是对着整座城市下达的。

“所有应天府军民听令！”

“现在放下你们手中的一切！”

“去想！去回忆！”

“想你们饿得啃树皮的日子！想你们在元兵刀下失去亲人的瞬间！想你们分娩时的痛苦！想你们每一次跌倒每一次流血，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哭喊！”

“把你们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完美都给我……喊出来！”

起初城中一片寂静。

人们不理解这道命令。

但很快一个老卒抚摸着自己断臂的伤口，第一个发出了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这声低吼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整座城市的记忆火药桶。

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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