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养伤”（1/2）

几天后，吴晟在一间房间内悠悠醒来，促使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哟，我们的逍遥虚高徒，舍命闯禁地的英雄，终于舍得醒了？”一个熟悉中带着几分揶揄、几分关切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吴晟侧过头，发现一名女子正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着自己，正是王雨荷。

她看起来精神不错，之前的伤似乎已无大碍。

吴晟喉咙干涩，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水……”

王雨荷撇撇嘴，还是起身，从旁边的石桌上倒了一杯温水，走过来递到他唇边。吴晟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也让他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

“我说，吴晟，”王雨荷放下水杯，重新坐回石凳，双手抱胸，歪着头看他，语气里的疑惑和调侃毫不掩饰，“墨桓城主不是让你带着那一百五十台机关兽，回逍遥虚复命吗？你怎么又绕回来了？还……还一头扎进了人家的‘先贤壁画禁地’？搞出那么大动静！要不是……咳，要不是运气好触动了某种古老的禁制变化，你差点就被那‘十二元辰戍卫大阵’碾成渣了知道吗？”

她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下吴晟裹着厚实绷带、脸色苍白的模样，用一种“我就知道”的语气补充道：“你不会是……又迷路了吧？这方向感，真是绝了。”

吴晟听着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和调侃，只觉得胸口更闷了。他没好气地翻了白眼，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郁卒：“我……我也想顺顺利利回去啊！谁知道……谁知道刚离开万障绝岭外围没多远，就半路杀出来一群要命的黑衣人！”

“黑衣人？”王雨荷脸上的玩笑之色收敛了些，眉头微蹙，“什么黑衣人？天冥殿的追兵？还是这附近的流寇？”

“都不是！”吴晟回想起那场惨烈而诡异的伏击，眼神沉了下来，“那些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得吓人，功法路数狠辣精准，纯粹为杀戮而生，绝非普通势力能培养出来的。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目光落在王雨荷那身明显带有东齐风格裁剪和纹饰的劲装上：“而且，他们里面穿的衣服……和你这身，款式料子都挺像。”

王雨荷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头看向吴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和我的衣服……差不多？你是说……”

“没错，”吴晟点点头，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和一丝恼火，“就是你们东齐那边流行的那种……花里胡哨、不伦不类的所谓‘潮服’！领口袖口那些古怪纹路，我记得你说过，是你们东齐贵族和有钱人才喜欢弄的样式！”

“什么‘花里胡哨’、‘不伦不类’！”王雨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脸颊微微鼓起，“那是融合了中原古典美学和草原奔放元素的高级定制款式！用的都是上好的‘云水缎’和‘星辰纱’，上面的‘流云逐月纹’和‘苍狼星纹’都是大师手笔，彰显身份与品味的好吗！普通人想穿还穿不起呢！”她对于自己故乡的时尚，显然有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之心。

“得得得……”吴晟只觉得头更疼了，跟这丫头争论审美和时尚纯粹是自找麻烦，他现在也没那个精力，“我不跟你争这个。管它高级不高级，反正那些黑衣人里面就穿着那种料子和纹路的衣服。我是差点被穿着那种‘高级定制’的家伙给宰了！”

他顿了顿，看着王雨荷变得有些凝重的脸色，补充道：“我就是因为看到那衣服，愣了一下神，才被其中一个家伙偷袭得手，挨了一记阴毒的掌法，被打落悬崖，掉进了血色怒江……然后不知怎么就被水冲到了你们这禁地的入口。”

王雨荷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齿轮，眼神闪烁，似乎在快速思考着什么。东齐款式的里衣……训练有素、手段狠辣的黑衣杀手……在远离东齐的恶渊晦域边缘，伏击逍遥虚的使者……

这其中的意味，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你确定……没看错？”她再次确认，声音压低了些。

“命都差点没了，还能看错？”吴晟苦笑，“那纹样，还有那独特的靛蓝色，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你当初在云梦城穿的那套，被城主说像‘蛮夷之服’的翻版。”

王雨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有再反驳“蛮夷之服”这个说法。她站起身，在石室里踱了几步，鹅黄色的身影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这件事……有点不寻常。”她停下脚步，看向吴晟，“你先好好养伤吧。这里是偃甲玄枢城的内部疗伤静室，很安全。墨桓城主知道你醒了，应该会派人来询问情况。你……把遭遇黑衣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就行。”

吴晟点点头，他现在确实虚弱得很，连多说几句话都觉得费力。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左臂和右腿，被那能量光束洞穿的地方，虽然经过了处理，但那股阴寒灼热的异种能量似乎还有残留，阻碍着愈合。

“行，我知道了。有事……记得叫我。”王雨荷说完，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石室，厚重的石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关闭。

吴晟重新躺平，望着头顶那缓缓旋转的齿轮符文机关，疲惫和伤痛再次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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