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十二台机关兽”（1/2）
几天后，吴晟开始探索这块地方
“灵窍虚实诀·灵窍窥探！”
神识如网，缓缓覆盖周围数十丈的范围。岩石的冰冷厚重、水流的轻盈灵动、空气中稀薄灵气的飘忽不定……一切都在感知中映现。
他将探查的重点放在河床与岩壁的交界处，以及那些看似普通的孔洞、水潭。忽然，在下游不远处、一处被几块巨大钟乳石半遮掩的深水潭底部，他的“灵窍窥探”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规整的能量残留，以及一个与周围天然岩层纹理截然不同的、边缘过于光滑的圆形轮廓！
“有发现！”
吴晟精神一振，立刻收回神识，来到那处水潭边。潭水幽深，墨蓝近黑，水面平静无波。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不多的玄炁护住周身，尤其是胸口的伤处，然后纵身潜入水中。
水下光线更暗，但对于修士的目力而言，尚可勉强视物。他径直下潜，按照神识感知的方位寻去。果然，在潭底一处倾斜的岩壁上，他发现了一个直径约三尺、边缘极为规整的圆形洞口！洞口材质并非岩石，而是某种泛着青黑色幽光、布满细密水锈的青铜！
这洞口嵌在岩壁里，像是一口被安置在水下的青铜竖井的入口。井口边缘有简单的防滑纹路，内部深邃漆黑，不知通向何方。水流正以一种缓慢而稳定的速度，向洞内流去。
“青铜铸造……人工痕迹……难道是古人留下的通道？抑或是……另一处遗迹的入口？”吴晟心中念头急转。这或许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也可能是另一个险地。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呆在这溶洞中，恢复缓慢，且难保没有其他危险。这水下青铜井，至少是一条不同的路。
他不再犹豫，调整了一下气息，身形一缩，便钻入了那青铜井口。
井道内壁光滑，同样是青铜材质，上面似乎曾刻有花纹，但被经年累月的水流和矿物质覆盖，已看不真切。水流推动着他，向前滑行。井道并非笔直，而是有轻微的弯曲，方向似乎是在向上。
滑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方原本绝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水下磷光的稳定光亮！
出口！
吴晟精神一振，加速向前。光亮迅速扩大，水流也陡然变得湍急了一些，似乎前方空间开阔了。
“哗啦！”
他猛地从水中冲出，落在了一片坚硬的、干燥的地面上。他立刻翻身而起，半跪在地，警惕地环顾四周，同时运转玄炁，蒸干身上的水汽。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远比之前溶洞宏大、规整、明亮得多的空间。
这是一个巨大的、近似穹顶状的人工洞穴。高约数十丈，方圆百丈开外。洞穴的四壁和穹顶，竟然镶嵌着无数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奇异晶石，将整个空间照亮得如同晨曦下的殿堂，虽不明亮刺眼，却足以看清一切细节。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覆盖了四面墙壁、甚至延伸到部分穹顶的巨幅壁画！
壁画色彩斑斓，历经岁月却依旧保存得相当完好，用料显然非凡。它们并非简单的装饰，而是如同展开的史诗长卷，描绘着一个繁荣昌盛、文明鼎盛的国度。
吴晟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暂时忘记了身处何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壁画移动。
壁画的开端，描绘着先民筚路蓝缕，在群山与平原之间建立城池，祭祀天地，驯服妖兽。接着，画面变得宏大：阡陌纵横，良田万顷，百姓安居乐业，市集商旅云集，各种奇珍异宝、灵草矿石在商会间流通；身着统一甲胄、纪律严明的军队正在操练或远征，旌旗猎猎，气势如虹；更有不少画面展示了修士的身影，或御剑飞天，或炼丹布阵，或与强大的妖兽、甚至是域外邪魔战斗，守护疆土。
壁画的核心部分，是一位身着古朴典雅王袍、头戴平天冠的君主。他出现在许多场景中：在田间与老农亲切交谈，在学堂聆听童子诵读，在灾荒时亲自开仓放粮，在庆典上与民同乐……画师技艺高超，将这位君主描绘得文质彬彬，面容和蔼，眼神中充满智慧与仁爱，仿佛真正是一位“与民同乐”的圣主明君。在他的统治下，整个国度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盛世景象，人人脸上都带着满足与希望的笑容。
“好一个繁华盛世……好一位仁德之君……”吴晟看得有些出神。
他不知不觉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更仔细地查看壁画一角描绘的某种玄奥阵法纹路。
咔嚓。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极其细微的凸起。
声音轻微，但在寂静的洞穴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糟了！”吴晟脸色骤变，瞬间从对壁画的沉醉中惊醒！长期游走于生死边缘培养出的本能，让他毫不犹豫地身形向后暴退！
然而，已经晚了！
“嗡——！！！”
洞穴穹顶传来一阵低沉而密集的机括运转声！只见那些原本只是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石之间，突然裂开无数个拇指大小的孔洞！
下一刻——
“嗤嗤嗤嗤嗤——！！！”
无数支闪烁着幽冷寒光、通体由某种黑色金属打造的短矢，如同倾盆暴雨，从穹顶的每一个孔洞中激射而下！覆盖了整个洞穴绝大部分区域！短矢破空之声尖锐凄厉，速度极快，力道惊人，甚至隐隐有破甲符文的光芒在矢尖流转！
箭雨之密集，简直避无可避！
“这种机关……我当年在探索一座古墓时遇到过类似的！”吴晟心中电闪，身体反应却已至极限！灵影疾行的步法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强行催动，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在如同死神梳篦般的箭雨中疯狂闪转腾挪！
“嗖！”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道血痕！
“嗤！”又一支箭穿透了他肩头本就破烂的衣衫，钉入地面，碎石飞溅！
他时而贴地疾滚，时而借助壁画前一些残存的、可能是祭台或灯柱基座的石墩躲避，险象环生！
箭雨持续了足足五息时间，才渐渐停歇。地面、石墩、甚至一些壁画下方的墙壁上，都钉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短矢，矢尾犹在微微颤动，令人头皮发麻。
吴晟躲在一处较为完好的石墩后，微微喘息，脸色更加苍白。强行催动身法牵动了伤势，胸口又传来隐痛。
但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
“轰隆！”“轰隆！”“轰隆！”……
沉重的、仿佛巨石移动的声音，从洞穴四周的阴影中、甚至从壁画下方的墙壁内传来！
只见墙壁上几处看似天然岩石纹理或壁画背景的位置，突然向内凹陷、旋转、打开！露出了后面黑沉沉的甬道！
紧接着，伴随着整齐划一的、金属摩擦地面的“铿锵”之声，十二道高大的身影，迈着沉重而精准的步伐，从那些甬道中缓缓走出，踏入光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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