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东齐国服饰”（2/2）

事已至此，退缩反而可疑。两人定了定神，尽量让表情显得自然，低着头，朝着哨卡走去。

排队等候的过程缓慢而压抑。终于轮到他们。

一名面容冷硬、眼神锐利如刀的天冥殿修士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王雨荷那身“独特”的服饰上略微停顿，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与鄙夷，随即用公式化的冰冷语气问道：

“关系？来自哪里？去往何处？与逍遥虚有无瓜葛关联？如实交代！”

王雨荷上前半步，微微低头，用刻意改变得稍显柔弱的声线答道：“回禀大人，我二人是……夫妻。” 她说到“夫妻”二字时，脸颊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但掩饰得很好。“此番是去往前赵国境内，探望我娘家父母。我们来自……东齐国。只是路过贵宝地，还望行个方便。”

站在她侧后方的吴晟，听到“夫妻”二字，嘴角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连忙低下头，装作拘谨害怕的样子。

那问话的修士显然对“东齐国”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或许近来从那里流散出来的人不少。他的注意力更多被王雨荷的衣着吸引，竟忍不住撇了撇嘴，对着旁边另一名修士低声评价道：“啧，东齐蛮子……你看这身打扮，人不人，鬼不鬼的！听说他们那边现在就兴这个？把咱们中原的好东西和北边鞑子的破烂混在一起穿，还自以为美？真是蛮夷之服，不堪入目！”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吴晟二人听清。

王雨荷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吴晟眼中也闪过一丝怒意，但都强忍下来。

那修士挥了挥手，似乎觉得多看这衣服一眼都伤眼睛：“走吧走吧！别挡着后面！”

就在吴晟以为能蒙混过关时，旁边另一位负责以法器探测修为的修士走了过来，他手中一面古铜色罗盘正对着吴晟二人微微发光。此人面色更为严肃，目光如电：“站住！你二人……是修士？”

吴晟心中一紧，知道隐藏不住，便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讨好，点头哈腰道：“这位大人明鉴……我二人确是修士，不过……不过是云游四方、混口饭吃的散修罢了，修为低微，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持罗盘的修士却眉头皱得更紧，上下打量着他们，尤其是在吴晟那身同样怪异的衣服上停留片刻，眼神中的审视与不喜毫不掩饰：“散修？哼！如今这地界不太平，逍遥虚的余孽可能到处流窜。你们这身打扮……看着就碍眼，还一身修为……赶紧离开这里！恶渊晦域不欢迎你们这等来历不明、打扮怪异的散修！从旁边那条小路绕过去，不许走主道，速速离去，否则按奸细论处！”

他语气严厉，带着驱赶之意。显然，天冥殿的盘查不仅针对身份，连“看着不顺眼”都成了被刁难的理由。

吴晟与王雨荷不敢争辩，连忙躬身称是，在那修士不耐烦的挥手和周围士兵、其他修士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灰溜溜地转向旁边那条更崎岖、更荒凉的小路，匆匆离去。

直到离开哨卡视线范围，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王雨荷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一半是羞恼，一半是后怕：“这衣服……真是……”

吴晟则回头望了一眼那森严的哨卡，低声道：“衣服难看是小事。天冥殿的封锁如此之严，接下来的路，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