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2/2）

“你……你家里这么有钱？” 吴晟还是有些回不过神，“那你当年，怎么会和我……我们，在同一所那么……普通的学院里学习？” 他想起了那所学院略显陈旧的屋舍和并不顶尖的师资。

王雨荷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觉得有趣的笑容，她解释道：“那是我王家的家规之一。先祖有训，真正的经商之道，需知民生疾苦，明百姓所需，不可终日居于华堂之上，闭目塞听。所以，王家嫡系子弟，在正式接触家族核心生意之前，都必须有一段时间‘大隐隐于市’，融入最普通的市井生活，在最寻常的学府中与各式各样的人一同学习、生活，体察世情，磨砺心性。我当年去那所学院，便是遵此家规。并非家中吝啬，或是我不得宠爱。”

原来如此！吴晟恍然大悟，心中诸多疑惑顿时解开。难怪王雨荷身上既有大家闺秀的涵养，又无骄纵之气，处事周全，目光也时常比同龄人更为长远。这等培养方式，确非寻常暴发户可比。

“竟是这般缘故……” 吴晟感慨地点了点头，看向王雨荷的目光，除了旧日同窗的情谊，也不由得多了一丝新的认识。他沉吟片刻，郑重道：“雨荷，你的心意，我代‘渊渟’全体谢过。但这笔钱……”

“不必推辞。” 王雨荷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温声打断，眼神却十分坚定，“我不是无偿赠与。就当是我对‘渊渟’的投资，或者……是我这个成员，为咱们共同的事业，尽一份力。我相信你们，也看好‘渊渟’的未来。这笔钱，用在刀刃上，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山风吹过，扬起两人的发丝。吴晟看着王雨荷清澈而坚定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感到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一些。这笔突如其来的“巨款”，对初创的“渊渟”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但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与期许。

“好。” 吴晟最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矫情的客气话，“这笔钱，‘渊渟’记下了。必不负所托。”

聊完近况与身世，王雨荷脸上的轻松之色渐渐收敛，她压低声音，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吴晟，说正事。你还记得玄玑道人仙逝前，分别交给我们几人的那几张纸条吗？上面记载了几个地名和简略线索。他当时说，若我们日后修行有成，有机会当去那些地方拜访一二，或许……会对我们的故乡，乃至我们自身，都大有裨益。”

吴晟神色一凛，点头道：“自然记得。那些纸条我妥善收着，只是……一直未曾得空，也自觉实力不足，不敢贸然探寻。” 玄玑道人的临终馈赠，他一直铭记于心，只是碍于现实种种，未能付诸行动。

“记得就好。” 王雨荷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好奇、坚定与些许冒险光芒的神采，“我觉得，我们不能一直等下去了。玄玑道人何等人物？他特意留下的线索，必定关乎重大。我们若因畏惧风险而永远不去探寻，将来可能会后悔莫及。”

吴晟眉头微皱，理性地分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眼下确实不是好时机。一则‘渊渟’初立，诸事繁杂，我身为核心之一，难以长期脱身。二则……我们的实力，你也清楚。离开逍遥虚势力范围，外面天冥殿及其爪牙耳目众多，更别说那些天然的险地、恶渊晦域。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出去，恐怕与送死无异，遑论找到地方并安全返回了。”

王雨荷显然早有考虑，她条理清晰地提出计划：“你说的困难我都想过。所以，我的提议是——不必立刻动身，但需开始准备。” 她解释道：“过些日子，我感应到自身瓶颈已至，准备闭关冲击玄丹化婴境，引动雷劫洗礼。此过程快则数月，慢则一年半载。这段时间，足够你将‘渊渟’内的事务妥善交接，培养或指定临时负责人，安排好你离开后的运转。”

她眼中闪过一丝慧黠：“待我出关，若侥幸成功，你我二人皆是玄丹化婴修为，联手动用一些隐藏气息、改换容貌的法门或法器，乔装成游历的普通散修，小心避开主要冲突区域，悄然离去，风险便会降低许多。逍遥虚弟子偶尔外出长期历练也是常事，只要不暴露真实目的和身份，应当不会引人特别注意。”

吴晟看着王雨荷眼中不容动摇的决心，知道她是真心想去，而且计划听起来确实有几分可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也罢，我早该知道，以你的性子，绝不会安于现状。行吧，此事我记下了。回去后，我会与赵兄、清澜师姐他们商量，看看能否协调出时间，并做好我不在时的安排。”

他语气转为坚定：“这段时间，我也会抓紧修炼，尽可能提升实力。玄玑道人所指之地，必然非同寻常，多一分实力，便多一分自保和成功的希望。”

王雨荷闻言，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举起茶杯：“那就这么说定了！以茶代酒，预祝我们……早日踏上寻访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