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调离,会谈,围剿,挣扎的希望(1/2)
严飞看着由不同渠道汇总来的报告——南非行动连续受挫,关键目标马巴奥与姆贝基联手迹象明显,三次围捕失败且损失人员,内部士气涣散,以及……德里克极端粗暴的管理方式。
梦露将一份评估报告放在他面前,沉声说道:“首领,数据模型显示,德里克在南非的强硬手段短期内或许有震慑效果,但长期来看,正在制造不稳定的风险节点;他过于急躁,手段缺乏弹性,已经引起了本土部分潜在合作者的反感,马巴奥和姆贝基的联盟虽稚嫩,但若获得外部喘息之机,或找到我们的薄弱环节,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南非的‘重置计划’正处于关键阶段,不容有失。”
严飞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规律的叩击声!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德里克是个好猎犬,但有时候,猎犬过于凶猛,反而会惊跑猎物,甚至被猎物所伤,南非这盘棋,不能让他再这样横冲直撞下去了。”
“牧马人!”严飞命令道:“全面分析焦土计划。”
“牧马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数据流中迅速模拟出“焦土”协议执行后的南非社会动荡模型,红色的冲突区域如同瘟疫般蔓延。
“否决建议,‘焦土’协议将导致控制成本指数级上升,并极大提高第三方势力进一步介入的几率,预期负面收益比为1:8.5,此决策进一步印证了德里克作为节点的失效。”
梦露虽然听不到“牧马人”对严飞的具体建议,但看着数据流中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蔓延,也微微皱眉:“魁首,德里克此举是否过于急躁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严飞开口命令道:“牧马人通知人事委员会,即刻起,解除德里克南非地区总负责人的职务,调回总部述职,另有任用,任命‘教授’(Professor)接替他在南非的一切事务。”
然后,看向梦露说道:“给我接通‘教授’,另外,将马巴奥和姆贝基的威胁等级提升至二级,从现在起,他们两人的事务,由我亲自盯着,我要知道他们每一次呼吸,每一步动向,是时候,让这场游戏回到我们的节奏上来了。”
“指令已记录并发送。”牧马人回应道:“接下来,关于第三方武装力量的身份溯源。”
数据瀑布瞬间切换,无数碎片信息开始疯狂碰撞、筛选——子弹壳的微观磨损特征、射击习惯的弹道模型分析、夜间行动时疑似被被动传感器捕捉到的极短暂通讯碎片频率、甚至包括那支弩箭的合金成分光谱分析……
无数条线索在人类无法企及的速度下被交叉比对、排除、关联,梦露看得眼花缭乱,只能看到代表不同国家、不同部队的图标和名称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烁又熄灭。
最终,所有的数据流猛地向内收缩,凝聚成一面鲜艳的红色旗帜的图标,旁边用多种语言标注着同一个实体。
“身份锁定,概率:91.8%。”牧马人的合成音响起:“介入方为东方大国,单位性质推断:其精锐特种作战力量,可能为‘利剑’或同等级别单位。”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数据流动的微光映照着严飞的脸。
“东大……”严飞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弧度,那里面有意料之中的了然,也有棋逢对手的凝重。
“他们到底还是把脚伸进来了,是为了资源?还是地缘政治?或者……他们嗅到了‘重置计划’更深层的东西?”
“动机分析模型运行中,现有数据不足,生成可靠推论需更多交互信息,但可以肯定,他们的介入将极大提升博弈复杂度。”牧马人分析道。
严飞站起身,走到那面虚拟的东方大国旗帜前,伸出手指,仿佛要触摸那冰冷的光影。
“通知‘教授’,”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与决断:“他上任后的首要任务,就是摸清这些‘东方客人’的底细——他们来了多少人,想干什么,底线在哪里,至于马巴奥和姆贝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既然有贵客到场,原来的剧本就得改改了,清除计划暂缓,但要盯死,我们要看看,这场戏,东大想怎么唱。”
“指令已下达,‘教授’激活程序启动,全球情报网络优先级调整,重点关注东亚方向异常动态。”“牧马人”迅速回应。
好的,我们来详细展开“教授”阿兰·克罗格抵达南非后,如何运用其独特手段整合情报、锁定目标的过程:
南非,比勒陀利亚,深瞳驻地。
德里克被紧急调离的消息,在整个南非的深瞳网络里炸开了锅。
指挥中心里,当副手陈锋面无表情地宣布这一决定时,所有人悄悄舒了一口气——比如刚刚解除禁闭、脸色依旧苍白的莉莉丝,她不必再日夜面对德里克那阴晴不定、动辄夺命的怒火。
但也有人,比如德里克一手提拔的突击队副队长“铁锤”詹森,脸色铁青,拳头在身侧紧握,新上司的到来意味着权力洗牌和未知的风险。
陈副官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淡道:“最高层对南非近期的进展非常不满,德里克长官另有任用,新的负责人,阿兰·克罗格先生,代号‘教授’,将于明日抵达,在他到来之前,所有外部行动暂停,内部整顿。”
几天后,同一地点,但氛围已截然不同。
指挥中心被重新布置过,冰冷的军事化风格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简而高效的科技感。
墙面变成了可触控的巨大显示屏,实时流淌着数据流,灯光被调节到最适宜长时间工作的柔和亮度,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镇定心神的香氛。
取代德里克位置的男人——阿兰·克罗格,就站在这片数据的中心,他年纪约莫五十岁,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穿着剪裁合身的深灰色便装,脸上架着一副纤薄的无框眼镜。
他没有德里克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视着流动的数据,手里把玩着一个光泽温润的古老黄铜罗盘,仿佛在定位某种无形的磁场。
他没有发表就职演说,也没有召见任何人训话,抵达后的第一件事,是径直走进了核心情报分析室,对负责技术的李深只说了一句:“权限,全部。”
随后,分析室的合金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整整十八个小时,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门外指示灯稳定地亮着红光,表示“勿扰”。
当门再次打开时,克罗格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疲惫,只有一种更深沉的专注,他直接走向正在整理外围情报报告的莉莉丝。
“莉莉丝主管,”他的声音平和道:“动用我们在比勒陀利亚大学东亚研究系的‘深根’,以及约翰内斯堡港务局调度中心的‘锚点’。”
莉莉丝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认真地点头说道:“是,长官,需要他们重点关注什么?可疑的通讯信号,还是异常的资金流动?”
克罗格轻轻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那些是基础,我要的是更……生活化的数据;重点排查近期,尤其是过去四周内,所有持外交、商务或学术交流护照入境的东亚籍人员,交叉比对他们的住宿记录(偏好非高端连锁酒店,但有独立厨房的公寓或长期民宿)、匿名购买的预付费电话卡所关联的基站范围,以及……”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项让莉莉丝愕然的内容:“……他们的食品采购记录,尤其是特定调味品的流向。”
“调……调味品?”莉莉丝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克罗格肯定道:“东大人,尤其是长期在外的特定人员,对家乡风味的执着超乎想象,重点关注几个品牌,比如‘老干妈’辣椒酱、‘王致和’腐乳,以及特定品牌的火锅底料,大规模、规律性地采购这些物品的地点,往往比加密信号更能指向他们的安全屋或聚集点。”
他看着莉莉丝有些茫然的脸,补充道:“细节,莉莉丝女士,魔鬼藏在细节里,而猎物的气味,往往就混杂在这些日常的烟火气中,德里克前长官或许擅长用重锤砸碎表象,但我们要做的,是找到那最细微的裂缝,然后轻轻一撬。”
莉莉丝瞬间明白了这位新上司与德里克的本质区别,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我明白了,长官!我会立刻安排,结合数据库进行交叉分析。”
克罗格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那些巨大的数据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黄铜罗盘,仿佛在感知着数据洪流之下的暗涌。
接下来的几天,深瞳在南非的情报网络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起来,比勒陀利亚大学里,一位受人尊敬的东亚文化教授(“深根”)开始格外留意近期来访的东亚学者,旁敲侧击他们的饮食偏好和购物习惯。
约翰内斯堡港,一位中层调度员(“锚点”)则利用权限,悄悄调取着特定时间段内,含有东方特色食品的集装箱流向和提货记录。
技术员李深则根据莉莉丝汇总来的、看似琐碎的信息——某处公寓楼的垃圾清运记录里发现了大量空的老干妈玻璃瓶。
几个匿名登记的预付费手机信号经常出现在约翰内斯堡市郊一个中资企业集中的区域,并且该区域的一家小型亚洲超市近期调味品销量异常。
一些看似随意的监控画面里,几个身形健硕、步履沉稳的东亚面孔,手里提着印有那家超市logo的购物袋……
李深将这些碎片与“牧马人”提供的宏观数据模型(如异常通讯信号区域、可能的行动路线模拟)进行叠加、碰撞,屏幕上,无数条杂乱无章的线索开始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向着几个特定的坐标点汇聚。
几天后,一份不再是简单人员名单,而是包含了行动规律、生活习惯、潜在据点位置甚至部分人员性格侧写的、厚达数十页的详尽分析报告,无声地出现在了克罗格那张一尘不染的办公桌上。
报告封面,清晰地标注着最终锁定的几个高概率目标地址,其中一个,用红圈特别标出——约翰内斯堡,罗塞腾堡区,华兴商贸公司员工宿舍。
克罗格拿起报告,仔细地翻阅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冷酷的笑意,猎网,已经悄然张开。
约翰内斯堡,罗塞腾堡区,某中资企业“华兴商贸”员工宿舍。
这栋二层小楼看似普通,与周边建筑别无二致,但窗户都换上了防弹玻璃,门锁是特制的,外墙某些不起眼的角落还隐藏着微型传感器,内部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军人的整洁有序。
负责人,化名“老李”的中校周炜,正站在二楼拉紧的百叶窗后,用高倍望远镜仔细扫描着街面,他四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眼神沉稳如磐石,但此刻,那沉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老周,看出什么了?”问话的是队伍里的爆破手兼火力支援——大刘,他体型壮硕,正坐在沙发上保养着一挺拆开的通用机枪,动作熟练得像在抚摸情人的手。
周炜没有立刻回答,镜头缓缓移动,定格在街角一个推着快餐车的小贩身上,沉声说道:“那个卖‘博博提’(一种南非街头小吃)的,三个小时了,没卖出去几份,眼神却老往我们这边瞟。”
他又将镜头移向对面公寓楼的一个窗口:“四楼左手边那个窗户,窗帘拉了四分之三,留了条缝,刚才有反光闪烁,像是望远镜或者镜头。”
正在角落操作着笔记本电脑的“山猫”——队伍里最年轻的通讯兼电子战专家——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脸上带着年轻人的敏锐和担忧:“头儿,不对劲,我们的备用‘清风’通讯频率,背景噪音增加了17%,有明显的阻塞式干扰特征,不是南非官方那种广谱干扰,像是……针对性的。”
负责侦察和渗透的阿娜,一位身手矫健、眼神锐利的短发女兵,刚从地下室检查完备用逃生通道上来,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接口道:“后巷也是,多了两个‘修下水道’的,工具崭新,手上却没老茧,我绕了一圈,闻到他们身上有淡淡的枪油味。”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大刘组装机枪的“咔嚓”声停了下来。
周炜放下望远镜,转身面向他的队员,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太刻意了,这种监视手法,不是南非警方或者那些松散反对派的路数,专业,而且有备而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们可能暴露了。”他最终说出了那个大家都有预感,却不愿面对的结论。
“妈的!”大刘低声骂了一句,拳头砸在沙发扶手上,低声说道:“才转移到这里不到一周!怎么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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