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刚修好的车又被剐蹭了(1/2)
沈晚下意识转头,看见站在路灯昏黄光晕下的刘静,眉心狠狠一跳,语气顿时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刘静看见她回头,脸上瞬间涌上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思念,快步走过来,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拉沈晚的手:“晚晚,妈妈实在放心不下你,就想来东北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昨天晚上刚到,你住这儿吗?”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沈晚身后那栋房子。
沈晚却在她伸手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眼神里没有半分对生母应有的温情,只有不耐:“你怎么在这?”
“上次在沪市,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没有认祖归宗的打算。你也不是我妈,怎么还是不死心?”
刘静被沈晚毫不留情的拒绝刺得心口发疼,面露讪色,眼中泪光更甚:“晚晚,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怨我、恨我……我不奢望你能立刻原谅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就好。正好,你表姨也住在这。我们晚上一起吃顿饭吧,好不好?”
此时,正站在客厅里往外偷看的张婶,很有兴趣地往外看着。
董玉珍正端着茶杯从里屋走出来,见她这样,随口问道:“你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张婶连忙回头:“夫人,您快来看!您表姐她这会儿正和隔壁新换的那个年轻房主在门口说话呢!”
董玉珍面露疑惑:“我表姐?”
她放下茶杯,快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望去。
果然看见表姐刘静正站在路灯下,和一个身段窈窕、容貌极盛的年轻姑娘面对面说着什么,刘静看起来好像还哭了。
董玉珍心中更觉奇怪,表姐这是怎么了?跟个陌生姑娘在人家门口哭什么?
她不再迟疑,转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去。
这边,沈晚对刘静的提议只觉得烦躁:“不用了。而且我也不住在这里。你也别去部队找我,我不会见你的。”
刘静听到女儿如此坚决地划清界限,泪水再次滚落,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表姐?”
刘静听到董玉珍的声音,慌忙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玉珍……”
董玉珍快步走到近前,看了看泪痕未干的表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冷淡疏离、容貌却异常出色的沈晚,眉头微蹙:“表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位是?”
沈晚面无表情地瞥了董玉珍一眼,没有搭话,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而紧张的气氛。
刘静垂下眼睫,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向这个不知情的表妹解释这错综复杂的一切。
当年换孩子的事,除了裴家夫妇和沈家,没有外人知晓,董玉珍自然也被蒙在鼓里。
董玉珍见表姐嗫嚅着说不出话,心中疑窦更甚,不由得抬头看向沈晚:“姑娘,你是……?”
沈晚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我是谁?你问你表姐不就知道了?”
她丢下这句充满讽刺和未尽之言的话,转身拉住霍沉舟的手:“我们走。”
车子离开后,董玉珍有些奇怪地看向失魂落魄的刘静:“表姐,那姑娘到底是谁啊?你说来找人……总不会是特意来找她的吧?”
刘静轻吸一口气,用尽了力气才稳住声音:“先回家再说吧。”
董玉珍见状,知道事情不简单,便先将刘静带回了自己家。
张婶端上来一壶温热的红枣花茶,刘静捧着茶杯,小口啜饮着,试图平复心情。
董玉珍也不催她,她是最了解这个表姐的性子,从小看着温婉柔顺,没什么主见,看似最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刘静缓了缓神,看着董玉珍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玉珍,你这身子还病着呢?”
董玉珍无力地苦笑了一下:“没办法,老毛病了,拖拖拉拉的,好不利索。”
刘静:“我让你姐夫给你寄的那些补药,你有按时吃吗?都是家里医馆配的好方子。”
董玉珍摇摇头:“太苦了,而且吃了感觉也没什么起色,反倒更没胃口了。”
刘静无奈地看着她:“良药苦口,你总得坚持试试啊。”
董玉珍只是浅笑不语。
刘静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到底为什么来,刚才那个姑娘又是谁?”
董玉珍温和道:“没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听着。”
刘静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颤抖着声音,将当年如何因为生女后难再孕、迫于家族压力,与前来求医的远亲沈建民夫妇私下商议,调换了两个孩子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董玉珍。
董玉珍的脸色随着刘静的叙述,一点点变得凝重、震惊,到最后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沉重。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和、甚至有些懦弱的表姐,当年竟然做出过这样一件足以改变几个人一生命运的大事。
而刚才那个容貌气质如此出众的年轻姑娘,竟然是表姐的亲生女儿!
董玉珍捂住胸口,只觉得一阵气闷,半天才缓过神来:“姐,你……你当初怎么能糊涂到做出这种事啊?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刘静泪水涟涟,长叹一声,话语里充满了悔恨:“唉……玉珍,你是不知道我当年的处境。刚生了女儿,身子就垮了,医生说我很难再有孕。你姐夫……裴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些,老爷子顽固,旁支虎视眈眈,兆林他当时刚接手医馆没多久,地位不稳,要是没个儿子,别说继承家业,就连他那个位置恐怕都坐不住。是他再三坚持,说这是为了裴家的未来,为了我们能在这个家里立足。我那时候又慌又怕,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董玉珍听完,愤愤道:“裴兆林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当年就算他有天大的苦衷,现在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他在裴家早已说一不二,地位稳固,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光明正大地认回晚晚?连给孩子一个名分都做不到?也难怪人家晚晚心寒,不愿意认你们!”
刘静的笑容愈发苦涩,充满了无力感:“我现在别的不求,就只想好好补偿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尽我所能弥补一点。可惜她根本不领情,看我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冷。”
董玉珍:“表姐,你也别太心急,更别怪孩子。任凭是谁,被亲生父母以那样近乎抛弃的方式分开二十多年,从小到大不闻不问,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气?那芥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你得给她时间,也得多用真心去暖。”
她拍了拍刘静的手背,安抚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下,别想那么多。我们姐俩也好久没见了,正好说说话。”
刘静感激地点点头:“麻烦你了,玉珍。”
董玉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麻烦的?咱们是亲姐妹。你就放宽心,先在这儿住着,其他的慢慢来。”
......
很快,就到了苏琴杉出院的日子。
虽然依旧是坐着轮椅,被宣告了双腿难以恢复的残酷事实,但她依然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穿着一条熨烫平整的深色呢子长裙,腿上盖着毛毯,上身是一件浅色的高领毛衣,外面罩着款式大方的大衣。
脸上化了淡妆,试图用腮红和口红掩盖苍白与憔悴,她坐在轮椅上,妆容精致,衣着得体,与周遭医院的环境以及她身下的轮椅形成了一种突兀又怪异的对比。
至于她为何如此坚持,是因为今天不仅是出院日,更是她与石明轩约定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
纵使内心再如何难堪、处境再如何狼狈,苏琴杉也想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表面的体面。
石家倒是派了一辆小轿车来接她,但车子就冷冰冰地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并没有下车进医院帮忙的意思,姿态摆得十足。
办理完出院手续,苏琴杉被苏母推着轮椅来到一楼大厅。
就在她准备艰难地独自挪向门口时,视线里却撞见了穿着白大褂的沈晚,正与董院长聊天,沈晚身姿挺拔,步履从容,眉眼间是自信与专注,与坐在轮椅上的她形成了云泥之别。
苏琴杉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刺痛感让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沈晚似乎也察觉到了视线,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落在苏琴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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