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风雨欲来(1/2)
第069章 风雨欲来
太子殿下的马车将等在摄政王府外的今时月接走, 彴洮默不作声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收回视线。
无影站在一旁,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摄政王并不如表面上云淡风轻。
彴洮摇了摇折扇,而后淡笑着弯起唇角, 转身进了府。
与此同时,三只飞鸽入了神都地界朝着不同方向散开。
玉城, 虞家。
虞姜姜伸手将纸条拆开, 而后脸色大变,忙不叠的跑进虞府主院。
脚步慌乱的甚至险些跌到……
长戟划破风声,凛冽的杀气震慑袭人, 少年收起长戟, 蜜色的肌肤上沾着些许汗珠。
周遭士兵视线落在那满是寒煞之气的长戟,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震惊与敬怕。
那长戟由石陨打造,重达五百公斤, 他们这等寻常军士, 便是三人同擡都废力, 更别提用它来练武。
光看着, 便觉浑身发寒。
前些日子, 他们中有人亲眼看到, 副将大人持着长戟, 将城外一座野山劈开了一条足一人宽的裂缝,裂缝自山体蔓延, 直至前后通达, 后湖前涌。
缠奴擦了擦额边的汗水, 看到天边飞鸽脚上绑着的粉色绸带,唇角微微弯起, 眼中多了一丝期待之色。
众将士只见缠奴离开片刻,回来后便有拿起那重达千斤的长戟,周身气息凛然,灵力拨动,挥手间驱散云雾。
今时月接过蒋抚月递来的酸梅汁,喝了一口后弯起眼眸:“好喝。”
蒋抚月得意的扬起眼尾:“本公子亲手采摘的酸梅,自然是最好的。”
今时月将酸梅汁冰凉的杯子贴在他的脸颊上,冷的蒋抚月颤了下,今时月得逞般的笑了起来。
蒋抚月目光中带着宠溺:“你欺负人。”
今时月顺口道:“没多少时间了,可不是得多欺负欺负你。”
蒋抚月嘴角笑意僵住,眼眸微眯,语气危险:“你说什么?”
今时月凑到他唇边吻了下:“皓月习俗,成婚前三日新人不能见面,你忘了?”
蒋抚月一把将今时月揽进怀中:“吓死本公子了,本公子还以为你又要扔下我跑了。”
他委屈的蹭了蹭今时月肩头。
今时月回抱住他:“想什么呢?我还等着穿好看的嫁衣,做新娘子呢。”
今时月眸中似有水雾,初来皓月,总觉得三个月时间很长,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一个两全的办法,不辜负蒋抚月。
可眼看婚期临近,她心中越发清楚,这世上根本没有两全之法,与蒋抚月在一起,从来都是她的自私,她逃避的不去想,当这一日到来,蒋抚月该怎么办。
今时月靠在蒋抚月肩膀上,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可她不忍心,不忍心再一次将他抛下。
今时月直起身子,看向蒋抚月的目光认真而复杂。
“我,想与你说一件事。”
蒋抚月睫毛颤了下,轻声道:“你说。”
今时月握着他的手有些颤抖:“成婚后,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她说完,有些不敢与蒋抚月对视,也知道,这种事情对蒋抚月来说简直离谱,他生气也很正常。
“还回来吗?”
今时月擡起头,有些不可置信。
他该质问她的,该生气的……
可他的目光却是平静而柔和。
今时月重重点头:“会,我保证。”
她从前,为了杀死伶舟祈,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
可现在她想为了蒋抚月活着。
她舍不得这个温暖的怀抱,她会尽力活着,努力活着,活着回来见蒋抚月。
蒋抚月握紧了她的手:“我不问你离开后去做什么,我只想问……”
“可以带上我吗?”他的桃花眸明亮如暗夜中的宝石,语气是商量的语气,甚至带了一丝恳求。
在这样的目光下,今时月差一点便答应了他。
可她不能。
蒋抚月是皓月未来的储君,是国公府和皓月未来的希望,她不能让他以身涉险,更何况,他若离开,会触怒彴洮。
到时,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蒋抚月见她不说话,眉眼黯淡几分,他扯起唇角:“那我等你。”
今时月轻轻抱住蒋抚月:“你怎么那么好呀。”
蒋抚月轻哼一声:“那是,除了本公子,你可再也找不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夫君了,娘子。”
他说完那句“娘子”自己先行红了耳朵。
今时月憋着笑,轻轻凑到他耳边:“真不知羞耻,夫君。”
蒋抚月身子一僵,顷刻间红晕遍布脸颊,连指尖都发烫。
“再叫一遍。”他凑近今时月。
今时月指尖抵住他胸膛,满是反骨:“才不要。”
蒋抚月捏住她脸颊:“再叫一遍给夫君听一听嘛。”
他压着今时月的动作强横,语气却是耍赖般的撒娇,直叫人全身发软。
“你不叫,我可就亲你了?”他威胁道。
“我真亲了?”
“我,唔!”还未等蒋抚月真的有所动作,他的唇被今时月堵住。
蒋抚月那双潋滟的眼眸瞪大,而后化作春水一般,只剩情缠。
至于那句“夫君”,他早被今时月吻的七荤八素,想不起来了……
等今时月提着杏仁糕离开后,蒋抚月脸上的红晕都未消散。
五仁一眼难尽的看着像是醉了酒一般的公子,认真问道:“公子还真放任小殿下离开?”
蒋抚月靠在椅塌上:“不然呢?本公子将她关起来,打断她的腿?”
五仁看他没个正形,无奈的说道:“可小殿下此次出行,多半可能是回神都,伶舟祈那般可怕,小殿下若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蒋抚月将脑袋向后一仰:“本公子跟着她就是了。”
“可你方才还答应了小殿下不同去。”
蒋抚月半睨着他,小声道:“不让她发现,就是没去。”
五仁沉默,也是,他家公子可不是什么金口玉言端方如玉的公子,偷偷摸摸的事也做了不少。
五日时间,今时月被拉着试了很多礼服首饰,她从不知道,原来成婚也是这般的累人。
只不过一想到对方是蒋抚月,又感觉好像没有那么累了。
昨夜,蒋抚月掩人耳目的出现在今时月的院落,想要看一看今时月,人没看到,却被春鸢笑着赶了出去。
入乡随俗,这习俗虽不是神都的习俗,但既有这样的习俗,便要遵守。
春鸢不想今时月的婚礼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或忌讳。
婚礼的前一夜漫长又短暂。
驿馆挂满了红绸,红绸在月色下随风飘舞,伴随着城中燃放了整整三日的烟花,喜庆极了。
今时月看向屋内的嫁衣,南海鲛丝为线,万年明珠为饰,宝石妆点的凤冠是那样熠熠夺目。
恍然间,她又想起了成年生辰那日李嫂曾说过的惊喜。
只可惜,已经过了六年,云山村也不复存在了,就是连梦中也不曾有过思绪,那惊喜到底是何物。
今时月擡头看向天边点点闪烁的星辰,若是云山村的百姓若是还在,想必此刻定是开心的睡不着觉。
李嫂会焦虑的走来走去,王婶会拉着她嘱咐着婚礼上是先迈又脚还是左脚,村长定会把地窖中酿了几十年的酒拿出来,吴嬢嬢站在最远,看着她出嫁,就像那每个日夜,不声不响的守在暗夜里的村口一样。
唐蝶……
她大概会过来嘲讽她,就算穿了嫁衣,依旧没有她美。
今时月在屋檐下站了很久,直到春鸢过来催促歇息,这才被推回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体内的茑萝妖藤自她手腕伸出,像是感受到她复杂的情绪,轻轻的蹭了蹭她脸颊。
次日——
今时月如木偶般被人团团围住,身上的每一丝细节都未被忽略,连一枚小小的灰尘,都被宫娥仔细的拂落。
皓月太子成婚,不仅是神都沧澜此等大国有使臣到场,便是周遭的小国,部落,也都派了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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