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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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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早早生了炭火,被风一吹,宣止盈有些脸热,想要脱掉外头罩的大裘,偏生翟山意的结系的紧,扯也扯不开。

“先别解开。”

翟山意转动墙壁上的烛台,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应常怀原本在他们后面,上前两步把人拉回来,警惕地打量他:“你要做什么?”

对他,翟山意可没什么好脸色,只朝宣止盈轻声道:“不会有事,里头有我准备的一份大礼。”

应常怀:“别去,谁知道里头是什么。”

翟山意不解释了,看向宣止盈,等她决定。

“阿盈。”

站在最后的逢青卓出声了,他微微笑了下:“你应该会喜欢的。”

那是噩梦的开始,也会是噩梦的结局。

宣止盈动摇了,片刻后挣开应常怀的手:“将死之人一个,他也没什么好图谋我的。”

最后一句算是解释。

翟山意在前面,端着烛台下阶梯,烛火微弱,宣止盈拉紧了他的衣角。

没走一会儿,地道逐渐旷然,一股潮湿的浓重的土腥气充斥着周围,仿佛粘腻刺鼻的油膏。

“忍一忍。”

翟山意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宣止盈接过来抵在鼻前,暖暖的兰花香一挡,好受多了。

终于到底,里头传来锁链晃动声,宣止盈恍然四顾。

周围的土腥味不知何时被血腥之气覆盖,嵌死在地顶的木柱围城牢房,巨大的十字刑架上牢牢地绑着一个人,鞭伤烙伤密布胸膛,奄奄一息,在沁人的寒春里野草般顽强地活着。

那人闻见声响,勉力擡头。

眼眸暗淡,却和宣止盈有七分相似。

翟山意上前,拨开他凌乱的发,揭开罩纸般让他的五官全部展露。

“喜欢么?”

他本是求夸,可望过去,宣止盈只轻轻的抖着身体,一句话都不说。

翟山意放下手,又走回她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

宣止盈的牙齿还在打颤:“他是、兵部……你不怕……”

翟山意恍然大悟:“你说这个。我说要拿陈束换他,岐王二话不说大行方便,还请太子下令让他去泉州办事,再有半个月,雷侍郎会突遇石洪不幸丧生,尸骨无存。”

他用空闲的手握住她,惊觉冰凉,怕此地太凉她受不住,不再废话。

“他现在任由你处置。”

翟山意退开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刑架上挂了一排刑具,锃亮如新,架子上的铁锅里是烧的赤红的烙铁,还有一排桶,里面装的约莫是辣椒水和盐水,若是鞭子沾了它们再甩上去,非得疼去人半条命。

这一幕和前世何其相似!

只是架在刑架上的、被铁链锁着的成了别人。

胃里翻滚如沸水,宣止盈强忍住吐的欲望,一步一步地走到雷占平面前,颤抖的拨开他的头发。

他受尽刑罚,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只懒懒地瞥了一眼,再无动作。

“擡头。”

宣止盈说。

雷占平嗤笑一声,昂起头,直视她。

他并不害怕,眼睛分明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宣止盈被这一眼激出了怒火,紧扣他的下颌往上掰:“你笑什么!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暗道的秘窗中突然闯进一阵风,将架子上的火吹的摇晃不止,雷占平半张脸明明灭灭,讥讽如刀子刺向宣止盈的心口。

“你不敢。”他好似很得意:“你心里还是认我这个父亲的。”

内心隐藏最深刻的事被他轻而易举地挑出来,晒在太阳底下,宣止盈气的发抖。

“胡说!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亲口拆了你的骨头,好告祭阿娘在天之灵!!!”

雷占平放声大笑:“你看,我说的不错吧,你根本就不想杀我,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宣木姜!”

宣止盈双目赤红,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胡说!胡说!!!”

手背青筋暴起,她仿佛魔怔了,一直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字,直到翟山意温热的手心贴上她的手背。

“你要掐死他了。”

宣止盈猛地撒手,怔怔后退。

锁链哗哗作响,雷占平双眼翻白,离死只剩一口气了。

她无意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没彻底的回过神。

留着雷占平的舌头,可不是为了看到这一幕。

翟山意放轻声音,试图安抚她:“关于第二个礼物,你可以亲自问他。”

混沌见明灯,宣止盈勉强冷静下来,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

“我问你,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杀我娘?”

咳得脸颊涨红的雷占平微微擡头,眼底闪过一丝可惜,他的声带受伤,声音粗糙暗哑。

“宣襄呗,除了她还有谁。”

他嘲讽道:“怎么,你连这都不知道?宣木姜和吴太子的行踪可都是她透露给我的,生怕宣木姜死不了,她还提前下药,不然宣木姜那个脾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还没那么容易控制她呢。”

宣止盈早有猜测,此刻也算得到了印证。

她只是觉得悲凉。

阿娘和她同为蛊师,听闻少年时还是好友,结果物是人非。

宣襄看着她时,可曾有一丝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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