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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出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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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出来

密密下落的大雪为救人增加了极大的难度,它以惊人的速度重新掩埋露出的断梁和琉璃瓦,寒风紧嚎,宛如拘魄锁魂的无常手中哗哗作响的铁链。

将士们的手冻得没有知觉,麻木地搬运殿顶上的一切。

在见到人堆里的鸦青色绣花官服时,沈濯意识到什么,突然抓住其中一个宫人:“陈照月在哪儿?”

宫人抱着碎瓦,匆匆道:“不清楚。”

路过的宫人表邀,抢话道:“奴婢在檐下见过陈指挥使。”

沈濯转过头看着周围失去了主心骨般散乱的卉罗司卫们,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太阳xue鼓涨难耐,一跳一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紧紧缠绕他,几乎把他的心脏勒爆。他骤然失去所有的力气,踉跄两步差点跌倒。

“沈指挥使?你怎么了?”

沈濯拂开宇文远的手,一个箭步冲上殿墟的最高处,双目赤红,用刀疯狂地挖着。

脚底的雪融化成水,洇湿了他的下裳,他不敢停歇,仿佛只要休息一刻,底下他所牵挂之人的性命也会如这雪一般消逝。

-

魏淑是疼醒的。

她的脊背和手臂受到不同程度的挫伤,横裂的木刺将手掌钉穿在地砖上,有人压在她身上,硕大的孕肚抵住她的腹部,让人喘不过气来。

魏淑记得,最后那一刻,嫂嫂扑在了她身上。

“咳咳……”她忍着剧痛,用另一只受伤轻的手轻轻碰她:“嫂嫂。”

尚七小姐没有回她。

魏淑又去推她,这次力量重了些:“嫂嫂?”

尚七小姐还是没有回。

魏淑害怕了,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推她。

“嫂嫂。”

“嫂嫂,你醒醒。”

“嫂嫂,你别吓我啊。”

“……”

可无论她怎么喊,尚七小姐都没有回过她,一动不动地压在她身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魏淑哭着去抱她,伸出去的手被一根粗壮的木刺阻拦,她顺着木刺往下摸,碰到了尚七小姐被扎穿了翻出来的血肉。

那根木刺很深很粗,像粮仓上尖尖的角。

疼痛和恐惧如风掠夺,仅剩的冷静化为乌有,魏淑大声嚎哭,完全不能自抑。

“嫂嫂。”

“嫂嫂。”

“你应我一声。”

不顾胸前的疼痛,魏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尚七小姐,用最徒劳的方式企图挽留她的性命。

“救命!”

她放声大哭。

“救救我们啊!”

没有人回她,偌大的废墟静悄悄的,仿佛除她外再也没有别的活人。

“来人啊……”

她小声而绝望地哭着。

-

钦天监,望高楼。

翟山意撑着栏杆,眺望东方,无数人如黑蚁般缓慢地搬运比自己巨大数倍的殿墟,连绵不停。

有雪花飘进檐下,他轻轻地吹了口气,被嫌弃的鹅雪翻滚离开,重归白色大地。

胡监正已经醒了,半卧在楼中临时休息的暖榻上,脸色疲惫恐惧。

这是他第二次醒来,第一次醒后,翟山意告诉了他晕倒的原因,看着他手心里钻出来的白丝,胡监正生生地吓晕过去。

胡监正已经消化完了方才的一幕,战战兢兢地问:“翟、翟大人……”

翟山意转身,背靠在栏杆上。

望高楼建楼有些年岁,这个高度要是掉下去必死无疑。

出于自己的性命考虑,胡监正弱弱地提醒他:“小心栏杆。”

翟山意勾唇一笑,春水映梨花的脸漂亮的不像话。

“胡监正,你知道仪年殿的事么?”

胡监正面色一变,讪讪道:“不知道。”

在翟山意的笑容中,胡监正忙改口:“知道……一点点。”

翟山意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听说逝去的朱太妃风华绝代,真想见一见。”

胡监正揣摩他的意思应该不是想下去见,于是附和道:“架阁库里存了朱太妃的画像,翟大人若实在想见,借来一阅便是。”

翟山意笑了笑:“胡监正见过朱太妃么?”

他不敢不说实话:“见过几面。”

胡监正的脑子飞速运转,心想朱太妃的年纪都够当他奶奶了,且她红颜早逝并未留下子嗣,翟山意应该不是来寻亲的。

但他还是不敢冒险,试探了一下。

“翟大人认识朱太妃么?”

翟山意还是笑,只是这一次怎么看怎么邪气。

胡监正被他笑得发毛,不敢再聊她了:“不知我肚子里头的……”

他可是听说过胡琦和杜蘅青是怎么死的,决不想步他们后尘。

“嘘——”

翟山意举起手指竖于唇前。

飞雪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时间流逝,黑点越来越大,待它落在栏杆上胡监正才发现,那是只信鸽。

翟山意摘下脚环,展开纸条,唇畔勾起一抹笑容。

即使胡监正年岁已大老眼昏花,也能感觉出来他心情很好,默默将‘宫中不许有信鸽’的煞景话咽了进去。

纸条被撕碎,碎屑扔在炭炉中烧了干净,翟山意拂了拂袖子,回答了胡监正方才的问题。

“再等等吧。”

胡监正急忙出声:“等多久?”

“事都没办,讲什么条件。”

那什么时候办事,办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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