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大婚之礼(2/2)
薛同云把自己关在房里两日,逼着系统检索所有它知道的信息,终于从角落里找到一种可以短暂共感的秘术。
一切准备就绪,很快来到除夕当日。
薛同云端坐在窗下水镜前,拂雪作为她的长辈,带着喜婆为她绞面、绾发。
自修无情道开始,拂雪便立志摒弃七情六欲,不受“情”之所限,以身证道。可今日亲自送徒弟出阁,望见她眼中洋溢的向往和脸上幸福的笑容,不禁受到触动,便如当年看到公输玉成亲后的模样一般,不觉思索起“有情”之道。
这么想时,丹田内清风涌动,境界竟出现了细微的松动。
喜婆的手又稳又巧,一面盘发,一面夸人,从面相到头发,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全都夸了个遍,福巧在一旁应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房里像养了十只鹦鹉一样热闹。
头发高高盘成髻,拂雪亲身为她戴上贵重华美的翠冠,珠串琳琅,正中一只九尾凤凰,衔一颗东海鲛珠,温润饱满、熠熠生辉。
从这发冠也能看出薛惊昼对她的珍视之意,拂雪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都消散了。
福巧取出绣鞋,薛同云起身,扶着她的手臂穿上。
望见鞋前端镶嵌的两颗大珍珠,福巧不由眼含热泪,紧紧握着薛同云的手,“小姐,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她还记着薛同云最早被“囚禁”的日子,只为小姐终于不再受苦而高兴不已。
喜婆含笑“斥”她:“大喜的日子,可别逗新娘子哭。”
福巧擦着眼泪退下,拂雪取过龙凤呈祥的盖头,盖上前,她仔细端详薛同云,满眼温和,道了句“和和美美,幸福圆满”,牵着手送她出阁。
喜堂和洞房在袂花墟东侧院落的暖阁内,早早烧起了地龙,以免寒气入侵。从薛同云的房间过去,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从西到东,便省去了许多繁琐的步骤。
进到喜堂,两人牵着喜绸的两端,踏入正中。
今日唱喏的证婚人是逸乐,上首的高堂分别是公输玉和拂雪,没有其他宾客,也没有喧闹的酒席,可长辈的祝福、新人的爱意、欢庆的气氛一点都不少。
薛惊昼还未喝酒,眼中却有了醉意,直直看向面前盖着大红盖头的薛同云,血脉中的躁动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来——拜堂之后,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生一世相守的爱人。
他攥着红绸,莫名生出几分紧张,心尖都在微颤。
拜完堂,没有其他繁琐的敬酒环节,上首的三人很有眼色地退出东院,待新人送入洞房,喜婆和福巧也都被屏退。
薛惊昼擡手设下结界,这才拿起喜秤,挑开盖头。
一张艳如桃李的脸自盖头下缓缓显现,她今日妆面隆重,风情远甚于平日,尤其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倒映着火光和红绸,眼尾微微上挑着,含着盈盈笑意仰视他,勾魂摄魄,让他不自觉沉溺其中。
红盖头悄然落地,薛同云得以清楚地看见他。
不同于上次在万仞窟幻境,这次的洞房,是真真正正属于她和他的。他穿着花纹繁复的红色喜袍,与一头银丝形成极具反差的对比,恍如天神降世,俊美无俦。
两个人视线相接,看着对方眼中小小的自己,不自觉都看痴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师姐。”
薛同云下意识想歪过头笑他孩子气,只是轻轻动了动,珠链便发出叮当脆响,重重的翠冠压着脖子让她不敢擅动,于是嗔怪道,“肯定不是做梦呀,我头上的发冠真的好重。”
薛惊昼坐到床沿,轻车熟路替她取下翠冠,不像从前那样垂在身后,如今她的头发被梳成了髻,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和他成亲了。
薛同云敲打自己的后背,扭了扭脖子,总算是体会到成亲的辛苦。
侧头时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薛同云也经不住红了耳垂,整张脸烧了起来,她推了推他,“别看了,去取合卺酒。”
合卺酒是逸乐特意准备的,算作他和拂雪庆祝他们成亲的贺礼,浓香醇厚,并非凡品。
两人喝完合卺酒,忽地都拘谨起来。
虽然此前有过很多睡在一张床上的经验,毕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事到临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昼。”薛同云压下心头的羞涩,低低唤他一声,只是这一声,便叫得他后背绷直,心火“噌”的燃起。
她往他那边挪了一步,与他双腿挨着坐在一起,后来又觉得不够,自然地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后颈,“你打算呆坐到何时?”
她手上戴着珠翠手链,尾端的穗子随着她的动作扫过他后颈的皮肤,掀起一阵阵痒意。
薛惊昼手心冒汗,虚虚搂住她的腰,视线不受控制地游离在她的下半张脸上。
“师姐。”他喉结滚动,唤她的嗓音喑哑低沉,饱含压抑已久的渴望。
薛同云感受到他的紧张,轻轻揉捏他的耳垂,令他稍稍放松,倾身向前,鼻尖与他轻触,调皮地打转、轻点,“阿昼,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这话中隐隐透出引.诱之意,仿佛在告诉他,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她做任何事。
薛惊昼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欲色深重,将薛同云紧紧包裹住。
久候的野兽露出了它的獠牙。
揽在她后腰的一只手往上,按住她的后颈往下压,薛惊昼仰起头,吻向暴雨一t样打乱了她的呼吸。
薛同云嘤咛一声,整个人翻转过来,被他压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