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2/2)
只因她抱起来后实在是太轻了,轻得就跟一片没有丝毫重量的羽毛。
此刻佩林失去的声音终于再次回到喉咙里,隐忍地告状,“陛下,夫人的身子骨本就虚弱,而且还跪了那么久,就算身子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要是陛下您在不来,奴婢都不知道夫人该怎么办,奴婢更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分明是太后派宫人让我们过来的,结果夫人一来,就直接让夫人跪下,那么冷的天,夫人怎么能受得住啊。”
每听佩林多说一句,脸色就阴沉一分的燕珩绷紧下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太医呢,还不快点将太医找来!”
唇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破碎得像水晶人偶的明黛适时悠悠转醒,眼梢染嫣红,一向冷漠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薄薄水雾,“陛下,是你来了吗。”
她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又恐忧自己是在做梦,这种小心翼翼又带着不可置信的模样让燕珩的喉咙像被硬物给卡得难受,“是我,你先别说话,太医马上就来了。”
“妾身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要是让别人看见了,难免会多想。”明黛说完,挣扎着就要从他的怀里下来。
“陛下。”
燕珩以为她是担心会被母后看见所不喜,摁住她的动作让她不在挣扎,眉梢飞扬,“朕抱自己的女人,谁敢多说,我不是让你不用来吗。”
明黛轻咬了咬唇,长睫半垂的轻声道:“太后毕竟是你的母亲。”
她这一句话好像说了,又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留着大幅度的空白。
寿安太后走出殿内见到这一幕时,眉心狠狠一跳,“皇儿怎么来了。”
他们虽是母子,但感情并不深厚。
燕珩将明黛禁锢在怀里,同他母后的目光遥遥对上,最后更是讥讽地扯了扯唇角,“朕要是不来,只怕还不知道有那么一出好戏。”
“母后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些。”这竟是打算连半点情面都不留的意思,也让寿安太后的脸色跟着变幻起来。
其实一开始他们的母子之情没有那么糟糕,转折点应该说是他当时求到自己跟前,希望她能做主赐婚他和当时的明家二小姐。
可那个时候的他本就被景阳帝怀疑身世,要是真娶了文官之首的明太傅之女,而她不敢去赌那个后果。
周月芙见到穿着龙袍,更显器宇轩昂的男人,只觉得心脏都在不受控制的剧烈狂跳着,也就只有这样的伟男子才配得上自己。
又在扫到他怀里抱着的明黛,嫉妒的火焰瞬间将她吞噬殆尽,更恨不得冲过去扯着那贱人的头皮将她狠狠地从陛下怀里扯出来。
自己正害羞的等着他认出自己时,却看见他抱着明黛转身要走,顿时连矜持都忘了,急急出声,“陛下,您还记得臣女吗,之前臣女不小心摔倒,是您扶了臣女一把。”
闻言,燕珩倒是停下脚步,也让周月芙心中一喜,只觉得自己距离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就在她无限接近美梦成真的那一刻,却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径直打入地狱,冷得牙齿打颤,浑身毛骨悚然。
“朕可不记得宫里是人人想进就能进的菜市场,将她扔出去。”
完全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对自己的周月芙就要被宫人给拉走时,尖叫的大喊起来,“陛下,我是周月芙啊,我们见过的。”
“你们还不快点将这个疯妇带走,要是惊扰到了陛下和其她贵人拿你们是问。”杨宝眉心再次狠狠一跳,真心认为周家人是不是都有病不成。
“走开,你们不能碰我,我和陛下认识的,我以后可是要当皇后的!”拼命挣扎中的周月芙猛地对上明黛带着嘲弄的眼神,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更口不择言起来。
“陛下你不能让她进宫,你知不知道她不但嫁过人,还为我大哥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且她在嫁给我大哥之前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婚后更是不改水性杨花的做派和其他男人有染,这种心机深沉,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瞳孔里全是怨毒之色的周月芙做梦都想要将这位出身高贵,又处处比自己强的表姐踩在脚底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夺她嫁妆,又让她能彻底将她踩在脚底下肆意羞辱她的机会,自己又怎能允许她东山再起,还爬到了一个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其她的世家小姐也被周月芙的大胆给惊到了,更好奇陛下的态度。
她们进宫时就听说过宫里头有一位明夫人很是受宠,却不知道其受宠的程度。
周月芙说完后,期待又兴奋的等着明黛的下场,最好是能让她生不如死。
就连周围的风也开始吹得小心翼翼,宫人们更是面面相觑得连手都不知往哪儿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被燕珩抱在怀里的明黛也浮现出了一丝不安。
狭长的眼梢半垂的燕珩像是在欣赏秋后的蚂蚱在垂死挣扎,他看向周月芙,又像是在看向在场中的每一个人,薄唇轻勾,“那又怎么样,朕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就算她在不堪也是朕的心上人,何况朕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她是,朕也不会肤浅到如你们一般迂腐。”
“女人的贞洁从不存在别人的口中。”
太后也被他这一句话给气得直倒仰,更不满意她的皇儿会栽在那么一个女人的手上,“皇帝,你给哀家回来!”
可是无论她在怎么呼唤,换来的都是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今年上京迟迟未落的雪,终是落了下来,将整个天地覆盖得白茫茫一片。
她们一走,将宫里的小姐们全部送走后的寿安太后再也装不下去表面的云淡风轻,将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个干净仍是不能消走心头的火气。
“气死哀家了,皇儿怎么就瞎了眼找了那么个会祸乱朝纲的女人。”真不知道燕家到底是基因问题还是血脉使然,他的儿子不但继承了父亲的痴情,还继承了燕家人一贯的本性,这让她任何感到不忧心忡忡。
而且这个女人,像极了当年被强抢入宫时的她。
因为知道是同一类人,她才更明白这样的女人看似处处深情,实际上都是她的算计。
不行,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