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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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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长汀庄园】

徐锦歌坐在哥哥的车内, 凝着庄园的名匾,不禁赞叹道,“不知道是那位大家写的, 柔中带刚, 颇有风骨。”

说话的功夫,徐宁徊的车已经进了长汀庄园。今夜这里有场拍卖会, 他们为一套古董茶盏而来。久远的朝代、神秘的花纹、上好的材质,单取一项特质就足以令各地富豪趋之若鹜。

徐宁徊循声看向妹妹, “听说是新耀太子爷自己写的。”

徐锦歌沉迷于周游世界、收集古董, 呆在汀城的时间可以说是极少的, 但她仍知新耀之名。靠矿业发家,至今已富足了四代。若要说汀城哪家是“old oney”, 从来绕不过新耀陈家。

“哥,你见过这新耀太子爷了吗?帅吗?”

关注点明显侧重于后半部分, 徐宁徊不禁笑了声, “没有。但即便是帅, 也不适合你。”

徐锦歌下意识地问道, “为什么?”

徐宁徊:“听说他身体不大好,大多数时候都隐于山清水秀的地方静养,这长汀庄园就是其中之一。”

“你闲不住的性子,能受得了这种生活?”

徐锦歌:“确实受不了。”

对话就此歇停。

一刻钟后,徐宁徊将车停在了拍卖会场外。这会场其实就是这长汀庄园的主楼, 一幢雅致的别墅。别墅侧边有天然湖,眼下正值五月,湖面上覆满莲叶, 葱翠欲滴。

徐锦歌刚下车,注意力就给这片旖旎勾拽住了。她对徐宁徊说, “哥,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拍几张图。”

徐宁徊:“去吧。”

徐锦歌独自走向了莲湖,到了近处,影影绰绰间仿佛有冰凉水汽拂向她的脸。很冰,她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过后,只觉神清气爽。沉溺于景,她沿着蜿蜒回廊越走越远。

在莲湖僻静一角,她瞧见了人,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还隔了段距离,样貌几何还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徐璟歌已然笃定:这男的谪仙挂的,自带清冷感。

徐锦歌没有扰人雅兴的习惯,看到人后,她便决定掉头离开了。哪知才转身,竟听那男人唤她。

“徐锦歌?” 他在询问,可他真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徐锦歌转过身来,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睇着他,“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子微微勾唇,“我是陈元初,你听说过吗?”

徐锦歌:“!!!”

防备心顿时没了,因为她听过陈元初这个名字,不就是她和哥哥方才讨论过的新耀太子爷么?

她穿透薄雾走向他,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和她想的一样,他的模样生得好极了,气度温润儒雅。白衣加黑裤的装束简单至极,却也没能削淡这份高贵绮丽半分。

“你是陈元初?长汀庄园的名匾是你写的?”

陈元初凝着因淡蓝色礼服越发深邃澄澈的姑娘,眉眼间有笑意氤氲开来,“是。徐小姐觉得那些字怎么样?”

他一直坐在躺椅上,并未起身迎。他的语态,他脸上的笑,他的......入目的一帧帧,让徐锦歌生出了一种她和陈元初是老熟人的错觉。他们之间,客套寒暄是可以略去的。不知不觉中,她越发的放松。

“我刚进庄园时还同哥哥夸了这幅字,我想想我是怎么说的?”

徐锦歌故作思忖,十数秒后,“我说‘不知道是哪位大家写的柔中带刚颇有风骨’。”

陈元初:“多谢徐小姐夸赞。”

说这话时,他脸上的笑容还是很淡,但徐锦歌能看出来他的笑意由衷,他在因她的夸赞欢喜。

有一瞬,她心生迷惘。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思,陈元初忽而站起身,对她说,“要不要尝试钓鱼?”

话落,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个折叠马扎,展开,坐定。

徐锦歌忍不住笑:“我都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忙活开了?”

陈元初:“你会拒绝吗?”

徐锦歌:“......没想过。”

徐锦歌从来也不是个矫情怯弱的人,永远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勇于争取。

就像现在,她对陈元初心存好奇,在他不反感的情况,她无疑是想探寻更多的。仅仅是犹豫了十数息,她便去到了他身边,坐在了躺椅上。

她的目光一阵梭巡,这才发现陈元初钓鱼连只桶都没有。

“你来多久了?桶都没一只,钓到了鱼你打算装哪儿?”

陈元初浸于陌生又熟悉的鲜活中,不由晃神。

从两个月前开始,他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古老王朝的太子,为了来世能遇见自己的妻子,以血献祭,每半月一次。每回过后,他都要虚弱地躺上好些时日。那样聪颖的一个人,他该是知道神鬼玄妙,他的祈愿大几率不能实现,可他还是做了。

做得极好。

他留着命看着自己的女儿成为这八荒四海之主,也用天命之人的血去温养一个有她的未来。

这个她,就是西地首富之女,徐锦歌。

陈元初从小受着精英教育,不信神鬼笃定懦弱者才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神佛。可是当他不断地醒在一摊冷汗之中,当他知道汀城存在着一个叫徐锦歌的姑娘,他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梦中的太子,或许真的用“执”撼动了天。好奇心促着他去做些什么,这才有了眼下种种。当那个叫徐锦歌的姑娘出现在他伸手可及之处,当她身上的冷香于他鼻前浮沉,他被一种强烈的宿命感击中,控制。

陈元初

徐锦歌

陈元初默念着这两个名字,鼻间泛出酸意,可他却在笑。与此同时,无声地对梦中的“他”说,“恭喜得偿所愿。”

“唉,你发什么呆?”

“我刚问你,钓鱼不拿桶是什么操作?”

陈元初于姑娘的询问中回神,既而朝她笑笑,“我忘了。”

他藏起了真正的答案。

他坐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钓湖中的鱼,而是一只美人鱼。

绝美,极富生命力。

而她,已经安然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徐锦歌不知他心中所想,闻言即应,“新耀太子爷真神人!”

说话间,还朝着他翘起了大拇指。

陈元初被她逗笑,“那不钓鱼了,一道去拍卖会瞧瞧吧。”

徐锦歌这才记起自己今晚的目的,“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的古董茶盏。”

一对璧人相偕步入拍卖会场,时不时说上两句。明明才认识,处起来却是轻松又随意,仿佛老朋友碰面。

徐宁徊被身旁的兄弟郝邺拍了下,“唉,锦歌和陈元初认识啊?”

徐宁徊瞥了他一眼:“什么?”

郝邺下颚一挑,示意他看不远处。

徐宁徊循着他的指引看了过去,锦歌身边确实有一名男子。

“他就是陈元初?”

郝邺点头:“是,两年前因为我爹的关系见过一面,在私家医院里。”

徐宁徊:“他身体不好?”

郝邺:“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个大家族的继承人矜贵着呢,身体状况能随便让人知道?”

徐宁徊没再说什么,他明白,郝邺说的是真的。

他也没有任何后续动作,不过是一道进来,这都计较,显得他们徐家小家子气。

可他没想到,这个晚上,徐锦歌都没能回到他的身边。具体因由他无从得知,但陈元初一直霸着他妹妹是如山的事实。

当下,陈元初和徐锦歌落坐后不久,拍卖师便走到人前,温婉浅笑宣布拍卖会开始。

不到半个钟头,前四的拍品陆续有了主人。在此期间,陈元初一次都未有举起过手中的出价牌。

徐锦歌好奇地问了句,“钓鱼不带桶,拍卖会来干坐?”

陈元初:“......”

钓鱼不带桶这茬,是不是过不去了?

徐锦歌将他无奈的表情看在眼里,轻轻笑了声,“不是干坐啊?那你看上什么了?”

“我啊,就喜欢那套名唤幼萝的茶盏。”

陈元初一瞬也未有迟疑:“我也是。”

只是这因由同她大不同。

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而他,是因为她喜欢。

真心所想,二度藏在了心里。

那厢徐锦歌想让他让让她,结果话都到嘴边了,又给她咬碎吞了回去。他们并没有多熟悉,这样的要求,哪怕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诉诸于口都是不合适的。

又十来分钟过去了,那套绘了神秘花纹的幼萝茶盏终于显于众。

纯粹无暇的白瓷,印绘了色泽娇艳欲滴的花儿,笼于薄光中,透着一种经过历史磨砺的美态。

深邃,高贵。

只是这时候,包括徐锦歌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幼萝不仅仅是这套茶盏的名字,也是漫漫历史长河中一个古老强盛的国度的圣花。

它曾经是这世间至美至高贵的一抹颜色,也曾与坚韧无畏这样的字眼羁绊良深。

“底价三千六百万,每次出价不得低于100万,且必须是一百万的整数倍。”

拍卖师不疾不徐地说道,拍卖要求渐渐明晰,也为这项拍卖定了基调。

--这是一场少数人的竞逐。

“幼萝茶盏正式进入拍卖流程,请各位出价。”

徐锦歌第一个举起了报价牌,“三千六百万。”

她想好了,这是她第一次举牌,也是最后一次。她深知不是陈元初的对手,同时也觉得这套古董茶盏真的很适合谪仙一般的他。但她,仍坚持为自己的喜爱努力,哪怕这努力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徒劳无功的。

“三千六百万一次。”

“三千六百万两次。”

在拍卖师即将再度确定最高价时,陈元初举起了出价牌。

“两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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