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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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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伸出一双手拉住郁望舒的袖子,茶色的眸子充满了担忧。

“没事。”他捏了捏阿沅的手。

阿沅眼睁睁地看着他独自一人纵马上前,郁云洛的人兵刃全部指向他,想要让他回来却发不了声音,急得直拍门框。

“退下,还嫌不够丢人吗!”郁云洛喝退了他的人,轻夹马腹,迎了过去。

马都随了主人,两匹马互相看对方都很不顺眼,随t着距离的接近,比着谁喷的气粗,若不是缰绳被牵着,恐怕早就咬上对方的尾巴了。

郁望舒收紧缰绳,压住躁动的白马:“看来我们是天生的不对盘啊。”

郁云洛冷笑:“你才看出来,我没想到齐王不过长我几岁,眼神就已经这么差了。”他眼眸一转,往林子那边寻觅了一圈,“怎么让你的人停手了,难得十二人都集齐了,这么大阵仗要是只为了吓唬我,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郁望舒对他竟然颇有些友好地笑道:“我这是谢谢你。”

多亏了他,才有这么好的机会攻占阿沅的心,不然可能还要费些功夫呢。

郁云洛看着他笑就来气,恨不得扯烂那张得意的脸:“谢我什么?”

阿沅那边已经推开车门,让小桃去那车凳要下车过来了。

郁望舒回头道:“没事,不用下来,咱们马上就要走了。”

阿沅提着裙子望过来,谁都看得出来,那双桃花眼里盛着多少对郁望舒的担忧。

郁望舒转回头,给了郁云洛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一切不言而喻。

郁云洛眯起了凤眸:“我倒是被你利用了。郁望舒,这次你赢了,但我也不会认输,我倒要看看你能骗多少人,骗多久,我等着看你阴沟里翻船!”

郁望舒并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任何动摇,这才哪儿到哪儿,为了捕获那只会发光的蝴蝶,他会利用所有机会布下一张又一张网,直到她最后再也无力逃脱为止。

在这期间,周氏、高贵妃、梁帝、郁云洛、郁云澈、颜璟然…所有能利用的人他都会物用其尽,他们只能看着他得偿所愿。

郁望舒道:“你等不到。”

他有恃无恐的态度令郁云洛尤为火大,只想狠狠将这人伪装的脸皮撕下来,让阿沅瞅瞅他究竟是多么地狡诈!

“我就看你能得意多久,你做的事父皇绝不会同意。”他的目光落在阿沅身上,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我等着看你哭。”

不过是竞争失败者在危言耸听罢了,郁望舒不以为意,微微一侧鼻梁,拿眼角睃着郁云洛,十分地轻蔑。

“怎么,二殿下也要跟长舌妇一样,输了就回去告状?啊,也对,你也就这些能耐了,去吧,去跟皇上,还有你舅舅说吧,反正除了这个,我看你也做不了别的。”

郁云洛恨得咬牙切齿,甩鞭子撂下狠话:“郁望舒,你够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撤!”

~

山里冷得早,昨夜一场风,树都秃了大半,落叶铺了满地,车轮碾压上去便会发出一阵脆响。

阿沅有些发愣地看着窗外,虽然暗卫很厉害,但是他们就这么下山了,感觉有些不真实,刚才的激战就跟梦似的。

真的结束了,郁云洛能就此善罢甘休吗?

“想什么呢?”郁望舒纵马而来。

阿沅趴在车窗上,比划着问他。

郁望舒眼里顿时闪过一丝不悦:“跟我在一起不准想别的男人。”

他勒令马夫停车,从马上跳下来,闯了进来。

【哎,你干嘛?】

阿沅就他二话不说被堵在了车角,压着亲个不停。

“这是惩罚,以后你只要再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我就亲你。”他说得无礼又霸道,跟个凶狠的大狗似的。

阿沅推开他热烘烘的胸膛,实在受不了那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变成了这样,只求他能正常点。

【我快憋死了。】

“是吗,那我给你渡气。”

他凑过来,被阿沅一爪子拍走。

【你能不能正常点。】她没好气地比划。

“不能。”

郁望舒也不清楚为什么在最懵懂的时期对别的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唯独心中只有阿沅。

他俯身靠近,将阿沅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压在了头顶。

阿沅慌了,灵动的眼睛水润润地看着他,粉红的唇翕动:做什么?

“给我看看?”他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看什么?

阿沅心里愈加不安,心跳得厉害。

薄唇轻吐:“胎记。”

阿沅瞪大了眼睛……

不行!她使劲摇头,却挣脱不开他钳子似的手。

郁望舒想着曾经看过的册子,手下用力按住阿沅的手腕,低下头,一口咬住她的衣襟。

阿沅倒吸一口凉气!

……

别,别吃我!

阿沅猛地惊醒,她梦见一只狼不停地啃食她,醒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臂压着心口了。

什么时辰了?

阿沅撑坐起来,被子一下子从身上滑落。

她忙抱住胸,却一阵疼痛袭来,低头一看,头皮几乎要炸开了。

那里简直惨不忍睹,肿得把阿沅都要哭了。

怎么能这样!

这让她还怎么见人!

真是的!现在这样,要怎么办!

“你醒了。”郁望舒走了进来。

阿沅赶紧缩进被子里。

【这里是哪儿?】她只伸出手指,郁望舒费劲地比划。

郁望舒来到床边,打开手里的药膏:“这是山脚下的客栈,你晕了,我让他们在镇子上找了家客店歇歇脚,咱们也不忙回去。听说今晚这里有灯会,我先给你上药,晚点,咱们出去逛逛。”

【上什么药?】她问。

郁望舒眼眸意有所指地向下看了看,露出一口尖锐的白牙:“你说呢?”

【放那儿吧,我自己上。】阿沅朝旁边的案几一指,【你出去。还有,我衣裳呢?】

郁望舒挑了挑眉头:“你裙子湿了,我买了新的,很快就送来。”他凑近她,低声地谴责她,“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三岁小孩儿似的?”

你!!!

阿沅羞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还不都是因为他总是那样,所以她才会……

她不要活了!

那妩媚动人的眼眸里被泪水一浸,直接扎进了郁望舒的心里,让他又心疼又不想做人。

阿沅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嫌弃,又生气又懊恼,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咧嘴就大哭了起来:【我不是,我没有,那不是那样,是……是你,都是你的错!】

她哭着要把自己埋起来,郁望舒知道这玩笑开大了,赶紧连人带被一起搂紧怀里,温言相劝:“阿沅,我是在逗你,当然不是那样了,我都尝过了……”

他还有脸说!

阿沅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郁望舒吃疼,却让她咬个痛快,“好好,我不说了。总之,我的意思是我没嫌弃你,更不会看低你。我是喜欢你那样,才会说这种话。”

【胡说八道!哪有喜欢人还埋汰人的!】阿沅忿忿不平。

倒是把郁望舒给问住了,他也不过是在乡下听人说起过,说这个时候说些粗话,有时候媳妇会更喜欢。

他就想逗逗阿沅。

可能人与人之间还是不一样吧。

“我错了。”郁望舒在阿沅面前从不拿乔,说低头就低头,力争一个态度积极,宽大处理,“我是……偷听子影和忠伯瞎说,信以为真。以后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饶我一次,好不好?”

阿沅还是不松口,嘴上的力气却没之前那么大了。

郁望舒就知道他的阿沅心最软不过了,试着从虎口下抽动了一下胳膊,老虎终于松了牙,虽然看似咬得很,实际都没见血。

只是那人的小脸还是鼓鼓的,郁望舒放下身段,软言软语求了好半天,方才把皱巴巴的脸哄得舒展开了,巴掌大的小脸配上温婉的眉眼,清新妩媚,让他打从心底珍视眼前这个人。

他希望不管何时,都能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恣意地发脾气也好,骂他也好,咬她也好,他再去哄她开心……

新衣裳也拿来了,阿沅也想出门看看热闹,把郁望舒赶出去,自己上了药,开始梳妆。

郁望舒在屏风外面等了很久,觉得她差不多换好了,就绕了进来,只见阿沅正对镜子,嘴里咬着黄绸带,看见他点点头,示意自己快好了,手上加快了动作。

黄绸带在脑后一绕打了个如意结,细长的绸带飘在后脖颈,更衬得脖子修长如玉。

她身上穿的不过就是寻常蓝花布裙,这种小地方自然没什么好料子,恰恰因为如此,此时的阿沅一下子让郁望舒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那时她是他嫂嫂,他们之间有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现在…

楼下的街道开始出摊了,人流密集,吵杂减盛,让人的心也开始躁动。

郁望舒拎起椅背上的披风为她披好,戴上兜帽,牵起阿沅的手:“走,咱们逛灯会去。”

他知道阿沅自小就喜欢热闹,但是t林母看她生得太好,管得特别严,她都二十一了,也就只跟大娘逛过一次集市,那次回来兴奋得整晚没睡着,第二天还因为起晚了被林母好一顿责骂。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现在轮到他补给她。

乌金西坠,夜幕初上。

这次的灯会是镇上每年的大事,办得极为用心。临河的小小一条窄街,两边光秃秃的树上用纸扎了花和树叶,还挂满了造型各异的灯笼,河面上也漂浮着数不清的花灯,灯火璀璨,五光十色。

今夜几乎全镇的人都出来,男女老少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小商贩们都在卖力地吆喝,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阿沅和郁望舒在人群中手牵着手,宛若一对寻常的夫妻。

起先她觉得这样不好,屡次想抽回手,却被郁望舒攥得很紧,阿沅也就慢慢放弃了,很快注意力就被灯市的热闹吸引了去。

小脑袋一刻不得闲得四处张望,看什么都新鲜,还指给郁望舒看,比半大的孩子还要兴奋。

其实在郁望舒看来这灯会着实有些寡淡,可千金难买阿沅高兴,他自然不会扫兴,拉着她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逛,不管是什么,只要阿沅多看一眼,多摸一下,他就通通买下来,根本不还价。

摊主当然喜欢这样的主顾了,卖胭脂的大娘扭着肥硕的腰,谄媚地笑着逢迎:“这位官人不光长得好,还这么疼人,要是我家死鬼能有官人一半好,我做梦都要笑醒,小娘子可真有福气啊!”

这话把阿沅臊得不行,扔下胭脂扭头就要跑,被郁望舒搂住了肩膀拽了回来。

他一脸严肃地大娘说道:“大娘说得不对,是因为我娘子好,我才疼她,有妻如此是我的福气才是。”

“哎哟,瞧我不会说话了不是!”大娘连连打自己的嘴,“小娘子美若天仙,连我看一眼都挪不开眼,要是我女儿长这样,谁我也不给,还是官人更有福气,得了个仙女!”

这话郁望舒爱听:“这摊子我包了,把东西送去同福客栈天字号房。”

大娘喜得原地跺起脚来,震得地面都要颤动了:“这可是遇见财神爷了,菩萨开恩!祝小娘子和官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多子多孙,热热闹闹!”

阿沅再也待不下去了,狠狠踩了郁望舒一脚,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郁望舒要追却还没付钱,等掏了银子,回过神却是潮水般的人流,哪里还有阿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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