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第四十四章照顾(2/2)
此刻朱景意精神确实有些萎靡,听到这话立刻看向谢安澜。
谢安澜也没辜负她的期望,“外公您早点休息,我先送景意回去。”
“快去快去。”
到了最后,反倒是他最着急。
大家满满的无奈。
韶明煦打着哈欠,跟他们说了一句,“我也走了,敏月还等着我去看孩子呢。”
“快去快去。”韶秋山顺便也催促大孙子夫妻俩回去。
韶坚诚没有拒绝,和妻子陈暖一一道离开。
而说着要走的韶明煦却压根没下山,而是堵在谢安澜门前,一脸的坏笑。
谢安澜默默无语,最后忍无可忍,“你要是没事我就关门了。”
“别啊。”韶明煦一只脚挡在门口,直言不讳说,“谢安澜,你不行啊。”
谢安澜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踹开他的脚要关门。
“哎哎哎,你要是这样的话,半夜你媳妇儿有事你可自己看着办啊。”
“什么意思?”谢安澜问。
韶明煦在他耳边嘀咕着。
谢安澜忽的擡头看了眼对门。
见自己目的达成,韶明煦丢下东西走人。
剩下谢安澜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把手背在了身后。
他对面的房间里,朱景意确实身子开始有些不舒服,不过却并不明显,她也没当回事,只是忍不住跟梭梭聊天。
“现在的人好热情,比咱们那时候关系亲近多了。”她今天还真有点不习惯,但也不讨厌,甚至很羡慕韶家的好气氛。
虽然她活了两辈子,可这种闲聊打趣的家庭聚会是从来没有过的。
更重要的是韶家很懂得尊重人,即使知道她是谢安澜的“女朋友”,也没说让他们住到一间房间。
实在是个很有教养的家庭。
梭梭表示赞同,“是的,23世纪时孩子大多是国家机器孕育的,大多数人跟父母的联系相对较少,所以也没太亲近的感觉,但现在的人类还相对保守,孩子很多都是婚生子,照顾主体是家庭而非国家,所以家庭的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
朱景意点点头,一只手不停地揉搓肚子,脸上还有些不解,“梭梭,我肚子有点疼。”
刚才她就有点感觉,但那种痛感就好像偶尔被针叮了一下,并不剧烈,她也没当回事儿,可是现在肚子越来越痛,已经到忽视不了的程度,她身上都被冷汗浸湿了,忍不住扶着墙去卫生间蹲着。
“意意,你生理期来了,现在肚子温度下降了0.5摄氏度,而且伴有疼痛,应该是痛经,最好是拿热东西捂捂肚子。”
梭梭给出原因和解决方案。
“痛经?”
朱景意都懵了。
23世纪没有痛经的女生,就算来了这里,这个身体也十分健康,朱景意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痛经。
梭梭何尝不是,“应该是怀山镇的时候你在水里待太久了,对身体产生了影响。”
她也可以接受这个观点,关键是她现在缺东西啊。
梭梭道,“你现在也没办法去买,况且这里是山上,或许你应该找人问下有没有卫生产品,或者让谢安澜去问也可以,想来他不会拒绝帮你。”
当然,这一判断出于它已经验证过数次的逻辑数据。
朱景意:“……”
她有些难以启齿。
梭梭锲而不舍地劝她:“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没有卫生产品很容易生病的,而且你现在还需要热水和加热的工具,显然你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谢安澜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他从未拒绝帮助过你。”
梭梭知道有时候人类女性会莫名陷入到一种羞耻的境地里,它明白是明白,可解决问题在当前看来明显更重要。
可耻的是朱景意还真被它说动了。
朱景意深深闭了下眼睛,终于不再犹豫,默默拨通了电话。
悠扬的电话铃声响起,那么清晰,仿佛近在咫尺。
朱景意忽的擡头看向门外。
谢安澜正在她门口,听到铃声丝毫没有犹豫接了起来。
“喂。”
朱景意:“……”
她很想问他在她门口干什么呢,可是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小肚子坠得生疼,浑身都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笼罩。
“谢安澜,我肚子有点疼。”
谢安澜下意识握紧了手机,“还好吗?能开门吗?”
他问完,那边忽的没了声音,接着就传来一阵水流声。
没等一分钟,门打开了。
朱景意侧靠在墙上弯着腰,手指狠狠攥着门把手,指尖都有些泛白,脸上更是满满的汗。
“能帮我找个卫生……啊???”
朱景意被他抱在怀里,脑子还是懵懵的,看着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开启了暖风,并给她带来了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朱景意确实挺想感动的,可是……
“谢安澜,这个得去卫生间换!”
所以……为什么要把她放床上?
谢安澜:“……”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朱景意想笑来着,肚子却更疼了。
双手捂着肚子,试图让肚子暖和点。
就在这时,
“谢安澜……”
好在他实在是个智商很高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的状况,再次把她抱起来送去卫生间,自己则在门口守着。
等朱景意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谢安澜喉咙上下滚动,“我抱你回去。”
等到再次进到被窝里,朱景意把自己蜷缩成了虾米,哪怕屋里温度上来,她肚子还是冷的要命。
谢安澜皱着眉,“一直这么疼?”
朱景意摇头。
“应该是前段时间被水泡的冷着了。”
谢安澜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应该没有耐药性。”
朱景意疑问脸。
直到他出去端了杯热水回来,把自己扶起来后,看到那个白色药片,才知道他说的是止痛药。
她就着他手的幅度含住药片,小口喝水,身上的冷汗还是一阵阵的冒出来,脖颈和额头处最为明显。
谢安澜不小心划过她额头,明显也凉的要命。
“还冷?”
朱景意没有力气的点头。
谢安澜想了想,给她掖好被角,“我先出去下,你别掀开被子。”
看着他背影,朱景意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难受。
这绝对是它自激活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疼成这样。
梭梭也不免担忧起来。
“没事,我先睡一会儿等药效发作。话说……白天来的路上我好像看到月牡丹了,要是……真的,滴磷茨溶液的原材料又多了一个,我一定要去看看。”朱景意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声音若有若无的,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会儿终于不动了。
梭梭知道她是疼晕了,而不是真的睡着,宕机前它如是想。
朱景意再次醒来依旧是被痛醒的,活了二十多年这绝对是她第一次了解到痛经的威力,不由叫出声来。
“疼……”
“哪里?这里吗?”
谢安澜的声音。
她模模糊糊想。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一只手紧紧贴在她小腹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传了过来,哪怕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手掌暖和的温度。
好受多了。
见她眉头松缓点,谢安澜继续按着那个位置说,“山上没有暖袋,买的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朱景意点点头,睁开眼睛请求说,“那你能给我再按一会儿吗?”
实在是他的手远远比她的手暖和多了,而且力度刚好,小腹被按压着,似乎疼痛感也缓解了好多。
“睡吧,我会陪着你。”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肚子,另外一只手给她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
还真是又得麻烦他了。
朱景意真的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多谢了,谢安澜。”她声音很弱,听着却很清晰。
谢安澜擦汗的手停了一下。
隐隐间,他好像说了什么,可惜她已经完全集中不了精力去分辨他说了什么了。
“明天再问他吧。”
她这么想着,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