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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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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急来报信的小斯只是云疏月见云国公久久不归派去打探消息的普通家仆, 此时被这惊天变故吓得六神无主,这个时候尚且能急奔回来报信劝云疏月逃走,已是难能可贵留余的一份忠心了。

云疏月手指流血不止, 可他毫无所觉。

他握着刻刀的手不自觉用力到指骨泛白,血水被挤压得更汹涌, 眼睫垂下, 在苍白的眼睑打出一片晦暗的青色阴影, 低喃:“逃?”顷刻又松开, 刻刀和檀香木落在木质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在寂静中十分突兀。

……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通敌叛国、勾结蛮族。

他的父亲还在讯狱死牢, 生死不知,却绝不会认下这等罪名。

若他逃了, 云国公该如何自处?

云氏族人该如何自处?

云疏月细长的眼睫颤了颤,擡眼看向伏跪在地上瑟瑟颤抖的下仆, 其实也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 比竹弦还小少几岁。

他微微俯身把住下仆的臂膀使力将人扶起,声音仍旧一如既往地温和, 只是那张脸上没了笑,在昏黄如豆的烛火下,愈发显得苍白没有血色:“你做的很好, 去管家那里领赏罢。”

他淡定而沉着,在如此变故面前,冷静地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此事, 暂且莫要声张。”

下仆惶恐惊惧的眼里闪过疑惑, 但被主家的镇定感染, 还是勉强镇定了心神,磕绊着应下:“是、是。”

待人离开, 云疏月起身走到门口,暮色晦明的天幕落进他茶色的眼瞳,风吹来丝雨,打在颊上额头,冰凉中透着寒。

他伸出手,雨水落在掌心,冷寒更加彻骨。

云疏月一动不动。

他想。

这场雨,终究还是落下了。

他毫无避忌地站在风雨正汹的门房前,任由作乱的风吹起发丝袖摆,斜吹的急雨打湿薄衫面庞。

忽然开口唤了句:“云三。”

一抹黑影闪出,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一手抚住膝盖,一手垂在身侧,垂眼低首,一如既往地沉默且忠诚。

风雨中云疏月衣衫猎猎,他没有看地上的暗卫,只看着远处的低垂的天和鬼影般缭乱的树影:“即刻起,云戍卫全员解散,化整为零,遁入山野,终生不得聚集。”

声音不大,但在此时格外寂静的云国公府这一隅仍旧清晰而沉着,像以往无数次下令一样。

地上的云三倏然擡头,一向只听从命令的人张了张嘴,声音艰涩:t“主子……”

云疏月弯唇,笑容很淡,云水蓝和竹青色的温和清润似乎也被这场风雨淋洗成了山水墨画似的清冷疏远。

他打断了云三的话,依旧看着远方,没有回头:“云三,这是我最后一个命名。”

“此后,你们自由了。”

云三:“云戍卫听令!”

云三离开后,云疏月找到服侍了云家三代人的老管家,几句话说清楚了前因后果,有些苍白地笑了笑:“管家伯伯,这次怕是要连累你了。”

云国公府要清算,手头的势力务必会遭到清洗,将云戍卫攥在手里,或许能方便一时,但只要云国公府不反抗违逆,最终也只有全员皆没的下场,不如放他们离开。而管家这些人和云国公府的牵系太深了,已经到了根本撇不开的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跟着云国公府共荣辱。

老管家快七十的年纪,经历了几代人,跟着几任云国公风风雨雨,收到消息并不比云疏月慢多少,此时只点了点头:“小公子见外了。”

他望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少年人,略显浑浊的苍老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倒是要委屈小公子了。”

云疏月摇摇头,另起了话头,说出自己的来意:“管家伯伯,府上下人的身契素来是你掌着,如此时节,能遣散的就遣散吧,不能的,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天幕,瞬间亮如白昼,声势如巨鼓闷捶,骇人可怖。

房间内的两人都不受丝毫影响。

管家一怔,眼眶微润,“小公子心善……”

“老奴这就去办!”

天色越来越暗,风雨催逼地夜色愈发晦暗深沉,一队御林军从禁宫出发,一路急行,在天黑十分将云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高擎的火把在雨中呲呲作响,仍旧照得一片通明。

云疏月没有逃,他换了身简朴的衣衫,浑身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只头发用一根玉簪挽起。

张霖垣佩刀着飞鱼服锁子甲淋雨带队围困云国公府时,云疏月正坐在檐下拿了刻刀雕琢手中的香檀木。

张霖垣让御林军守在门口,他揭了雨冠,雨水顺着油布雨服往下淌。

威严肃穆的玄色大门上挂着牌匾,上书铁画银钩的四字“云国公府”。

张霖垣驻足几秒,忽然拔刀甩出,火光照耀下,刺眼的银光闪过,砰砰几声吨响,沉黑刻鎏金四字象征着往日最威赫权势的牌匾偏斜,遥遥坠晃,随后落砸地,四分五裂。

收刀入鞘,张霖垣掌住腰间佩刀刀柄,止了御林军的跟随,踩着牌匾上割裂的“云”字,旁若无人只身一步一步踏进。

云疏月看到来人,有些惊讶,转眼一想,张霖垣前些时日进了御林军,出现在这里也属寻常。

只看着他这一身装扮,没料到会升的这般快,不过几日没见,竟已成了御林军统领,能独领差事来查抄云国公府了。

云疏月放下刻刀,将手上的香檀木收进袖口,起身道贺:“恭喜。”

张霖垣苦笑着摇头。

他踩着风雨走进檐下,和云疏月并肩站立,一同看着外面的如帘布的雨幕。

昔日的好友如今身份天差地别,各自沉默了会儿。

张霖垣伸出手,掌心接了砸下的雨水,昏昧的夜色和屋檐打下的阴影让他的神情模糊,只忽然开口道:“阿月,伯父入了讯狱,不肯招供,受了刑讯,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

云疏月一怔,以云国公府的地位,既然能当天就将父亲下了狱,便绝不只是通敌叛国一说,而是云国公府已经碍了太对人的眼。

他曾想过父亲入了讯狱不会好过,但真听到受了刑,仍旧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

张霖垣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兀自开口:“阿月,伯父唯一的条件,是要见你一面。”

“见我一面?”

“嗯,见你一面,便招认罪行。”

云疏月讽刺地勾了勾唇,“什么罪行?莫须有的罪行?”

张霖垣嘴角也勾了下,很快弧度下压,快得没人瞧见,“……抱歉。”

云疏月一怔,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轻轻摇头:“不怪你。”

张霖垣得到这句话,声音变得温和,转头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劝慰道:“阿月也别难过,伯父招认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少受些罪,讯狱的手段酷刑,你也是知晓的,伯父他受不住的……不如认了,走得松快些。”

云疏月又何尝不知道,但听到这里,仍旧忍不住擡眼瞧了一眼身旁的好友,张霖垣被他这一眼瞧得一愣,后面的话不由自主就咽下去了,半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阿月,你怎么这样看我?是我说的不对吗?”

他笑着说:“我这人口笨,没什么坏心眼,说错了话你别介意,阿月。”

云疏月垂眼,摇了摇头:“我不介意……带我去见父亲罢。”

张霖垣眼里闪过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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