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1/2)
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三年后, 即嘉佑四十八年,云疏月在三月中旬过完了他十五岁的生辰。
曾经尚有些稚嫩的少年郎身体拔高,五官张开, 愈发显得温雅清朗。
惯来的一身云水蓝的衣衫锦袍,腰悬玉坠压身, 眉目疏淡, 肌腰清癯, 身形颀长, 濯濯若春月柳、林下竹,便是站在那里, 也自成一副画卷,天然一段风骨姿仪。
招来盛京多少官家小姐颊泛红霞, 眼含水波。
便是这样的云疏月三年来却过得尤其充实,每日要准时准点去文华殿陪太子读书进学, 值得每月初一、十五得一日休假, 回到家中还有个小狼崽要待他悉心教导,更不用说他自身的学问功课。
本性又是个爱读书看书的, 除了正经的圣人学说,志异杂谈,游记风物, 地理风貌,甚而那行军布阵,不拘什么, 他都是看的。
一不留神, 便跌进卷帙浩繁的千卷经书里了。
如此, 这三年里,云疏月除了少许实在推脱不过的邀约游玩, 真可谓是深居简出了,还被昔日的玩伴打趣过这是要一心做学问,做个经学博士了。
云疏月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这么副态度,打趣的人没了趣味,摸摸鼻子,便也揭过去了。
如此一转眼,便到了八月,乡试在即,而云疏月也将将过了孝期,正可下场一试。
他并不需要参加院试去做了秀才公获得与试资格,而是以监生的身份直接参加乡试。
直接越过一众考生成了头名解元,因素来颇具才名,本这番下场就引得许多视线投注,如此,也算是众望所归。
便是有那因年龄有闲话说的,待做的文章张榜贴出,待天下有学之士看了,也尽都息了声。
但也有那天不遂人意处,便是同云疏月一同下场的好友,即侯府世子张霖垣只得了个中间名次。
同为从小结识的伙伴,张霖垣资质不算愚钝,但在读书上的资质却惯来是比不上好友云疏月的。
听他要下场,先生不好直说天下间云疏月这样的学生少有,他万万是比不得的。
只好委婉劝他,说他文章看法尚且有些稚嫩,不如再打熬一番,待三年后再下场,不说得头名,入了前排应当不成问题。如今匆忙应考,怕不是t得名落孙山,连个上榜机会都捞不着。
届时,可不得丢了他小侯爷的面儿?更甚至,丢了永安侯府的面儿?
但张霖垣非说要同好兄弟一起,先生没了招数,也只得由了他。
若只说这次乡试的结果,自然远超预期,但架不住好友一骑绝尘轻松拔了头名。愈发衬得他无能不堪。
如此张霖垣喝了好一番闷酒,不依不饶闹着要好友请客慰劳一番他的心肠。
云疏月只得笑着依从了,如此才将将算作罢了。
乡试毕,三年一度的科考盛事随着盛京参考生员的揭榜,让盛京很是热闹起来。而最引人投注目光的话题中心人物反倒隐匿身形,重新回归了此三年中那般平淡充实的日常里。
几月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阴历二月,会试在即。
云疏月再次成为焦点——他以十五稚龄成了头名会员,若去岁的解元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却真正是招来了天下有识之士的视线和审视。
虽说芸芸众生中天赋者在少数,但十五岁的解元并非没有,也只得一句少而聪敏,便也如此了。
但如今云疏月得了头名会员,这意味着他只要不在后面的殿试中太拉跨,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状元郎了——人才辈出意味着当政的皇帝治下清明,为政贤德。
十五岁的状元郎还是开朝至今头一回,便是只为了这么个名头,稍微说得过去,老皇帝也得点了他。
何况云疏月确是有真才实学的,身后又有云国公府这样一尊大佛,便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给了云国公这份面子。
且盛京谁人不知,云疏月为太子伴读,出入内廷,常得老皇帝赞赏,是素来赞誉有加的小辈、这一代官家子弟的领头人物?
盛京传的沸沸扬扬,盛京的老百姓谈起云疏月来更是唾沫横飞,好似这么个出众的郎君是自家的一般,挺直了腰板赞誉有加,与有荣焉。
而一同参考的张霖垣也再次运气爆发,被先生不看好甚至怀疑过不了乡试的他,竟然在这次会试里险之又险地坠在了张榜的最末尾,也算是得了参与殿试的资格了。
不过与云国公府的热闹喧嚷不同,永安侯府却可谓是门可罗雀,安静如鸡了——虽是上了榜,但最后一名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本永安侯府就和皇室沾亲带故,虽说血缘远了些,但到底存在着这么份牵连,且又是二等侯府家,只等着张霖垣承袭爵位,自然而然地高人一等,压根不需要这么份说上不上说下不下的功名来增添光彩。
殿试在三月中旬,在这一月里的空挡里,盛京的年轻儿郎们组织了一场蹴鞠比赛,因着各位皇子的下场,便连老皇帝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比赛当日,各位王公大臣连同老皇帝坐在观众席上,居高望远观摩这场少年人的赛事。
云疏月是太子伴读,太子智多近妖,为人谦和仁善,并不拿捏自己的身份尊贵,多年相处下来云疏月自是与其私交甚笃,自然与太子在一个队伍。
另一只队伍领头的却是母族系将军府出身的,崇尚武艺颇具才干的冷峻挺拔的六皇子。张霖垣长得高大结实,素来更擅武而非文,也算与六皇子是同好,便分在了六皇子队伍里。
其余皇子和官家子弟,都各自择了队伍,而素来性子软弱的七皇子犹犹豫豫却是向老皇帝请了辞,说自己怕疼,不敢下场比赛,自然惹来好一阵嘲笑声。
老皇帝倒是瞧不出什么神色,威严地应诺一声,便算是准了。
两支队伍在宽阔的赛场交锋,俱都是意气风发的儿郎。
六皇子的队伍更崇尚武风,以太子为首云疏月为佐的嫡系则更擅长智谋,这场本是少年人的蹴鞠赛一时间频频交锋,拼得有来有往,精彩纷呈,各家的儿郎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焦灼的赛事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火热。
便是狼因,都连央待求地让云疏月答应带了他来,这时正挤在观赛人群中,使足了力气扯着嗓子给云疏月呐喊助威。
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狼因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远远就看到赛场上刚还在奋力奔跑你拦我我阻你的少年们此时正拥作一团,齐齐将什么围在中央,无人顾暇的蹴鞠弹跳几下滚到赛场一边。
狼因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楚赛场上的情况,但奈何身高实在是短板,无奈只能气呼呼等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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