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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x医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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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略弯了腰身扶起洛因,触及她身上潮润的衣衫时,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瞧见她眉眼间显见的急色,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手。

洛因只感觉手背上传来一阵丝绢般柔软温热的触感,随后便听女主轻言细语说道:“最危急那会儿已过去了,知你心急,快去看看吧。”

洛因心中早已忧急如焚,能顾得上此番已经是碍着尊卑上下极力镇定了,闻言也不推辞,几步绕过女主到了塌前。

府医和祁御医默默让出了位置,洛因也顾不上推辞,连忙上前查看。

经过一番从头到脚的仔细检查,洛因一直绷紧的心神终于有所缓和,正如女主所言,刀伤上药包扎,箭身拔出,毒素已解——

如今的赵朔州仍旧重伤昏迷,却度过了最危险的那道关卡,不再有性命之忧了。

她这时才有余裕想起房间中的其余三人,尤其是身份尊贵的女主,转身想要说些什么,却瞧见不知何时府医和祁御医已经退出了房间,而女主正站在她身后。

她这一转身,便猝不及防和女主对上了。

洛因脚下步子急停,湿重的衣摆甚至因此荡开一圈滞涩的弧度。

她并不多打量,以免引起女主的警觉,只粗瞧了一眼,便垂下眼唤了声:“殿下。”

她对女主没什么意见,不谈其他,只说书中所描述的女主的心性、手段和行事而言,洛因甚至是对她是存着敬佩的。毕竟不是有美貌就能周旋在老皇帝和一众皇子、权臣等这些人精之间不露破绽并达到自己目的的。

即便这只是书中的一个人物,但对于初初诞生灵识的阿因而言,她并不会小觑了她。

真正走进书中,她更加深知,或许这些书中角色于读者而言只是寥寥数行文字,但于她,却都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女主似笑了下,声线轻柔,带着点磁性的沙,很是惑人:“这下可是放心了?”

不等洛因回答,她瞧着面前低眉垂眼的女娘眉眼间的疲色,想到三哥可算得了个贴心人,不由心下一软,放轻了声音道:“隔间备了衣衫浴汤,你一身湿衣,莫要病了。待会儿会有仆从送来饭食,你用些填填肚子,三哥这里可还要你照看着。其余本宫便也不多说了,想必你心中自有成算。”

洛因为女主的态度感到一丝诧异,她并未端着皇后的架子,反而十分柔和可亲。可转眼一想,又觉得理当如此。

女主的人设可不是个徒有美貌只会哄男人的柔弱菟丝花,而是个言笑低眉间将权势和手段利用到淋漓尽致,不见血却能杀人于无形的蛇蝎美人,心中却又自有一番气节和风骨。

正是这样一个人,才吸引了心性薄凉并且手段狠辣的男主,并且能在波涛诡谲的宫廷朝堂活下来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不过这于洛因而言,却算不上坏事。

且洛因连着赶了四天的路,这一放松心神,浑身上下都涌上来一股子沉重的疲惫,身上潮湿的衣衫黏在身上,湿凉粘腻,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便也不多做推辞,低声应下了:“多谢殿下|体贴。”

*

洗漱一番用过饭食,洛因总算觉得活了过来。

她长出一口气,披着有些潮润的头发坐在塌前,看着床榻上昏睡中一脸病容的男人,指尖抚过他俊朗坚毅如今却多了几分风霜憔悴的眉眼。

突兀注意到他鬓边生出的一丝银白。

三年不见,他几番生死,鬓生华发。

洛因鼻腔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握住他烫热粗粝的手掌,细细摩挲掌心粗糙的纹路茧子,昏黄烛火下,低喃了句:“将军,你这般……却是要如何呢?”

昏睡中的男人手指抽动一瞬,洛因惊喜地睁大眼,擡眼去瞧,人却仍旧在昏睡中,薄薄的一层眼皮下眼珠似不安地转动着。

洛因再不多言,指尖揉开他紧蹙的眉心,轻声道:“我在,将军,睡吧。”

这一夜,雷声大作,暴雨倾盆,风雨如晦。

屋内一豆灯火却不受风雨侵袭,安然照亮这方寸之地。

洛因因着连日来的疲累,又或许是屋内昏黄烛火带来的安宁太过惑人,眼皮渐渐也开始打架。

不知何时,她紧握着男人的手,却趴在床边陷入了一场黑甜的梦乡。

*

如此又过了两天,赵朔州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但这次他伤得太重,却无法下床行动。

洛因一直陪着照料他,即便有些不合规矩,却无一人说些什么,似乎都默认了一般。

洛因和赵朔州日日相对,擡手低眉间,似乎有些尴尬,又似乎有种无言的默契。

洛因没有问他为何要这般急切,赵朔州也没有提及本应在千里之外云游的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眨眼就是半月时间,赵朔州恢复能力非同一般,如今已能下地走路,甚至偶尔也能耍弄一番木仓戟武器了。

这一日清晨,待用过饭食。因着一批定下的药材从南边运过来,洛因要亲自去查看并作下安排,便叫人去通知赵朔州,今日她不去松涛院了。

她前脚刚走,被她吩咐过的侍卫从一颗大树后转出来,默默在看着眼她走远的背影,脚下一转,换了个方向,不多时便出现在一间精巧的小院里。

他垂手肃立一旁,并不敢擡眼去瞧主位上雍容风华的人一眼,低声禀告道:“禀主子,清平县主已经动身,人手也都安排妥当了。”

上首的女子莹白的纤纤玉手自金盏间拈起一颗沾着水珠的紫黑葡萄,不紧不慢含进唇舌里,汁水炸开,她慵懒的凤眼微眯,声音仍旧是轻柔的:“知晓了,退下吧。”

“是!”

侍卫离开后,房门紧闭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女子和她旁边揽着她腰身坐着的男人。

女子斜倚着梨花木椅,任由男人低垂着眼不紧不慢用绣了牡丹的绸怕擦拭她指尖沾染的汁水,她瞧了一眼窗棂外灵透的光线,轻笑道:“这下,可看三哥还能稳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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