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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告诉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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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优孰劣,还不够分明么?”

被人戳中脊梁骨的书锦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难道不是因为他更会以色侍人么?”

“若书秀真是你口中以色侍人的,他就不会自己冒着死的风险,来到梵空门,把轻松悠闲的工作让给你。”姚姯失望摇头:“书锦,你白受了他的恩,连知恩图报都不懂么?”

书锦最后自我安慰的遮羞布被扯碎。

他的眼泪簌簌而下,肩膀不停抖动:“我错了……神君……我错了……我还能补救么?我不是要害你的……我也不要书秀死……”

到底是因为年纪不大,加上出身不好,一时想岔了,走了错路,做了错事。姚姯也能理解,不会直接给他判死刑。

她灵光一闪,突然反应过来:“你还有一个补救的机会。”

书锦泪眼朦胧地擡眸。

红梅恰在这时轻轻敲门。

这是她和姚姯约定的暗号,姚姯在门内应了一声。

红梅提着一桶臭气熏天的夜香进来,嘟囔道“神君,我实在找不到花肥,t不知道夜香行不行?”

擡眸却对上一个歪在榻上,哭的梨花带雨的男子。

而坐在不远处的神君衣衫微皱,纵使极力撇清和对方的关系,红润的面颊和带着水色的眼睛也很难不让人觉得发生了什么。

红梅瞪大了眼睛,咂了咂舌。

姚姯挥了挥手,烦躁地示意书锦离远些,又看向红梅,咬牙道:“不许告诉他!”

告诉了他,指不定还怎么闹呢。

红梅腰上的水镜晃了晃,她几乎欲哭无泪。

神君怎么不早说呀?她刚刚自己作死,接了魔主的通讯,还未来得及挂上。

水镜就明晃晃在腰间,现在好了,这个角度,想来魔主全都看见了……

红梅抖了抖身子,指了指自己腰上,哭道:“神君饶命……要不,您想想怎么哄吧……”

姚姯这才转头过来,恰看到她腰上那枚水镜。

她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唇,正欲解释什么的时候,“砰”的一声,水镜炸了。

红梅未被波及,不远处的姚姯和书锦被溅了一身水。

“看起来……好像不用哄了……”红梅露出一个难看的笑,神君好像死的透透的了。

“神君……”书锦露出一丝尴尬和愧疚:“我可以去解释的……”

“闭嘴。你若是想活命,以后就避着他远些,或者做出些功绩来,让他不敢贸然动你,否则,我也保不住你。”姚姯冷笑道。

“我可以假冒书秀。”书锦捏着衣袖,沉默片刻,突然坚定地道。

红梅回头看姚姯,发现她没有反对,便连忙把自己心上人的信息分享出来:“书秀前不久被胥门主外派出去,不知道做了什么活计,我也许多日未曾见他,后来就杳无音信了。他先前已经得到了梵空门长老的信任,论理,胥竹不应当会对他下手的。”

姚姯闻言,表情却不算太好。

书锦亦然。他在红尘中沉浮,自然联想起来先前那些世子们的话。“所以……兴许对书秀动手的,不是胥门主,而是……”

“那长老。”书锦把后面的话说完,苦笑道:“纵使是书秀那般的人物,也会有这样的烦恼,被人误会是以色侍人的,然后当真要他做这样的事情么?”

姚姯看向红梅,严肃问:“那长老是哪个?住在何处?”

红梅单纯,并没理解两人的意思,愣了愣,才回答:“就住梵空门最后面的院落,那石桥长老是个喜静的,往日也不让人去打扰。”

“胥石桥?”姚姯眯了眯眼睛。

红梅点了点头:“是梵空门世家里最德高望重的。”

“道貌岸然之徒。”姚姯担忧书秀处境,翻身就要走,然而还是低估了身上毒物。

她一个晃神,栽倒到了榻上。几乎是难熬地嗅了几口那奇丑无比的夜香味,才微微回神,喃喃道:“还是太臭了些……”

书锦咬了咬牙,面颊有些微红地看向姚姯:“神君,我下的那药,着实虎狼,若不然……我帮您解了……”他对上姚姯冷冰冰的视线,慌忙解释:“我明白,今日是我自讨苦吃,我不要求神君给名分,今日之事,大家都权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否?”

他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些:“如今我只是想赎罪……”

“砰”的一声,门被砸开。

面前的男人一袭黑金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面容深邃冷冽,浑身皆是不可触碰的寒气。

“滚出去。”

话音一落,书锦浑身一抖,身体下意识离姚姯远了些。

红梅愣了半刻,留给姚姯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皱着眉再次提起那个臭烘烘的夜香桶,还不忘提上表情呆滞的书锦,快速地逃跑出去。

有魔主大人在,这臭夜香桶,也就没必要留给神君了。

只求神君自己好好保重……

姚姯意志力已经支撑到了极致,见了眼前人,下意识眯了眯眼,“不是不见我?”她微微浅笑,却不知道自己这副姿态有多勾人。

邰晟手一挥,门自动合上,周围布下密密麻麻的阵法。他咬牙按住姚姯:“单枪匹马也敢来,还敢随便喝别人的东西,你气死我才能满意,是不是?”

“阿晟?”姚姯仿若未闻,双手柔若无骨地攀上他的颈侧,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喉结。

邰晟眼神暗了暗。

“阿晟,难受……”她第一次带了些哭腔,眼尾通红。

邰晟默而不语,依旧下意识想要离开,却被她狠狠拉住。

她埋在他颈侧,闷闷地哭。

邰晟心头疼的发紧。

他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发丝,慢吞吞地安抚她的情绪,心中知道自己已然一败涂地。

他卑劣自私,竟然还是想要拉着她下他的泥潭。这种情绪不但没有随着印光的威胁而消失,更没有随着他自己的逃避而减淡。

反而愈演愈烈……

并且……死不悔改。

她一哭,这些情绪就全部崩溃,仿佛将他整个人剖开了一样。

他不能自欺欺人地接受她有别人,一次也不行,一刻也不行。

他会疯的。

“想要如何,便自己来。”最后他声音低哑,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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