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茧兽潮(2/2)
蛊王已经腹空,亟需食物,他们看向习修筠:“就这几个人,压根不够吃。”
习修筠叹了口气,远远逃离了他们,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才缓缓道:“那我不管,你们吃了不少了,再吃下去,上面的楼层不够分了。”
“你不是只管前三层?飞尸、蛊王、旱魃。如今旱魃那层吃了不少了,怎么的也得轮到我们了。你处处偏私他们,他们允了你什么好处?”
习修筠冷了脸色:“总之,目前进塔的就只有这些了,上面修为高的是你们自己没有能力解决,怨不得我。”
那头蛊王轻嗤了一声:“习修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同我们讨价还价?真不怕我们连你一同吃了?”
习修筠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看向他们:“把我吃了,你们往后要吃到今天这几个一样的就再也没有了!这几个可不是普通人,一个顶十个修士了!我没有敷衍你们!不信你们自己吃吃看!”
蛊王不屑地笑了声:“还算你识相。”
他们收紧丝线。
邰晟在茧中看向姚姯。
两人距离太近,她的眼神不可避免直接落在他的脸上,邰晟眨了眨眼,努力忽视身体异样,传音入密:“师尊,接下来应当如何?”
没错,几人当然不可t能是真的被困,不过是见那习修筠有古怪,所以故意试探一下,引蛇出洞。
果然,这不就给姚姯钓到大的了。
两只蛊王。
两只和人族修真五大门派有合作的蛊王。
有意思。
这镇魂塔竟然真的成了那群所谓正门喂养邪祟的地方,纵使已经经历过神族六门的事情,姚姯也觉得离谱可笑。
突然,一股诡异的香气在茧中蔓延开来。
“再等等。”本想直接破茧而出的姚姯感受到茧中发生的变化,皱了皱眉。
这股香气,竟然是缥缈宗牡丹冢的味道。
难道,这金蚕蛊还和缥缈宗有关?
那头东门恨玉自然也早就闻到这味道了。
她老家的味道,她不可能不熟悉,可是为什么这蚕蛊中有,她也不是很清楚。
于是东门恨玉也按捺了心思,稳住了身形,想看看外面的蛊王和习修筠究竟想做些什么。
茧中的丝线因为异香而逐渐灼热起来,邰晟不安地动了下。
姚姯双手环过他的脖子,贴近他:“不要动。”
不能让外面发现他们没事。
“他们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么快就死了?”其中一个蛊王道。
习修筠见两个蛊王不对他动手了,这才大着胆子靠近了些:“骗住他们,可耗费了我不少心思。”
“你刚才说,他们不是普通人?”
习修筠拧了眉:“不止,我大胆猜测,甚至是神族或者妖族。”
两个蛊王心中一震:“真假?你的意思是,那山阳君的计划暴露了?现在神族和妖族已有察觉?”
可是神族妖族如此之弱?
面前两个茧已经完全一动不动,唯有一个大点的还在摇摇晃晃。
但慢慢也逐渐稳当了不少。
仿佛是真的要死透了一般。
……
茧中。
姚姯与邰晟鼻尖相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姚姯皱了眉,传音入密:“你气息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邰晟脸颊绯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闻到这股牡丹花香开始,他整个人就不对劲了。燥热、悸动,一切不属于他本来阴冷平稳的情绪全部汹涌上头。
头疼的厉害。
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他额头冒出来了一样。
姚姯近在眼前,她关怀的视线就落在自己身上。邰晟咬着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胸口的情绪却暴涨的要溢出来一般,想抱抱她,好想抱抱她。想同她贴在一处。
可是她是师尊。
他怎么敢啊……他怎么能……
姚姯却仿佛读懂了他的意思,一把将他拉入怀里。
邰晟的气息终于稳定了一瞬,呼吸都僵滞住了。
可在落入她怀里片刻后,那股情绪却不降反增,甚至异常地剧烈和汹涌。
几乎忍无可忍般,邰晟的嘴唇贴在了姚姯的脖颈上。
想咬下去,最后却还是舍不得一般,轻轻摩挲了几下,似乎想借此缓解心头的不快。
姚姯被他一贴,浑身一股战栗,却没有推开他。
只是猛然心惊,他现在的情况,怎么像是……和兽潮发情一般。
可是,他不是魔族吗?
心头不解,但是姚姯清楚,兽潮发情,来势汹汹。
就算他是个普通兽族,没有安抚,也会陷入狂暴虐乱。
可他太知道分寸了,纵使已经意乱情迷,也丝毫不伤害她分毫,连咬她一口也舍不得。
姚姯叹了口气,对他传音入密:“可以咬。”
邰晟睁眼看她,眼睫湿润,眼尾通红。
在看到她眼中的宠溺和放任后,却更加死死咬住嘴巴,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将自己贴的离她更近了,仿佛离她近些,那股不适感就能逐渐消退一般。
姚姯眨了眨眼,轻轻擡起他的下巴。
两人的睫毛打在一处,发出阵阵痒意,邰晟茫然地对上她的眼眸。
然后,唇上突然一热。
“张嘴。”姚姯的传音入密连同着她的吻袭来。
邰晟毫无招架之力,心慌意乱之下,骤然由她闯入。
一口神息缓缓渡了过来。
一触即分。
唇上的热度消失,下巴上的温度也消散了。
邰晟眼睫不停地颤抖,心跳的要掉出来一般。
姚姯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发情了,你不知道吗?我渡的这一口神息能帮你暂时压制住,其余的出去再说。”
他的手腕被茧丝死死扣着,如今鲜血淋漓却动弹不得,可是胸口的快意早就盖过了这些疼痛。
姚姯的神息确实是可以解救任何异常情况的。
可是……
邰晟垂眸看向她的唇。
他怎么,好像,并没有从兽潮中清醒过来?
“师尊,不够……还是难受……”他传音都带着一丝哭腔。
姚姯按住他不停颤抖的手腕,摸到一手血迹后,终于心软一般,再次贴住了他的唇。
邰晟大睁着眼睛看她贴近,嘴角发出一丝轻微的喟叹。
然后终于缓缓闭上眼,本就敏感的身体如今浑身泛红,已经看不出来是因为情潮,还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