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案09(2/2)
盛从周替她涂完药后,盘弄着她的手腕,轻轻撚着。
“李延青渎职后,圣上让他做了个陪都的京官,虽然在天子脚下,却只是个散官。我已经安排好人手了,今夜就从他开始审起,阿梨下午好好歇息一下,晚上,我带阿梨出城。”
棠梨点了点头,“大人也小心点,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她心里惴惴的,毕竟干得是违法的事情。
盛从周刮蹭着她的腕骨,“阿梨,锦衣卫就是抓别人把柄的,怎会让人抓住把柄?”
“那大人,就算用这种手段查出来了,将来圣上那里,大人如何自辩呢?”
盛从周手上动作顿住,指尖又骤然用力,眼中凝着寒气。
“阿梨,我如果想给父母一个正义,我就不该进锦衣卫,我既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就没想过从圣上那里,从大靖律法那里,讨回这份公道。我会弄清来龙去脉后,亲自动手,让当日造成我家破之人,血债血还,百倍偿还!”
棠梨见他眉间,锋芒铮铮,能感知他内心的愤恨,不着痕迹的抚着,他僵硬的指骨关节,动作里是盛从周熟悉的温情。
他胸口立刻长林丰草般柔软,舔着她纤细的指头。
棠梨无奈苦笑着,“那大人先进宫吧,离开太久,圣上该怪大人渎职了。”
盛从周终于站起身,手指却插入她袖笼中,捏了捏软肉,念念不舍着。
他对阿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热衷,过去尚且不觉得,一旦这种欲被唤醒,他就有停不下来的错觉。
怎么腻歪也不够,除非彻底餍足一次.....
他在她额头留下细密的吻,向她索取安慰,棠梨含糊的回应他,他才略略满意点,压下渴望离开。
出门看见日光下,蔷薇花开得酴醾极了,粉腻腻的,引人撚转儿。
“世子。”
盛从周闻言,擡眸看了一眼,见徐公公候在月洞门外,满面愁容的看着他。
“疯姑送回房了?”
徐公公点了点头,“老奴要和世子聊的,不是疯姑的事情!”
他早就看见疯姑后颈上,一掌乌黑的淤痕,不是世子手笔,还能是谁?
他没想到,世子为了和执笔单独相处,竟然会下这种黑手!
“世子啊”,徐公公语重心长道,“老奴知道世子,一朝心动,情窦初开不知节制,可男子久旱逢甘,久旷成习,也须得考虑女子名节...”
他觑了世子一眼,盛从周顿住了脚步,神色凝重,半响才道,“公公教训道是,我记住了...”
徐公公见他听劝,又接着道,“如今,圣上已经擡了执笔的身份,不日后就该赐婚了,要老奴说,这些日子可给执笔另辟一个院子,世子和执笔先不要见面,这原也是成婚前的惯例和礼数......”
“我做不到。”盛从周回答的斩钉截铁。
明黄色的阳光,尽情燃烧着暖色,世界在辉煌里灿灿,盛从周黑漆漆的眼睫下,投下一簇阴翳。
徐公公期期艾艾着,“大婚前,原是不该见面的,世子忍一忍,等一等...”
“忍不了,也等不了。”
他拇指微弯,蜷进拳头里。
“公公,我父亲去漳州时,也告诉我母亲,年前赶回来,一家人就能享受天伦之乐,却只等来我母亲的死讯。我母亲去宫宴时,也告诉我晚上就回了,会给我带兔儿灯,我却只等到了父亲疯了,母亲自缢的噩耗.....”
“我知道公公的好意,但世事无常,我遇到阿梨后,只想及时行乐!至于其他人如何看,我和阿梨关起门来过日子,并不关旁人什么事!这些人的眼睛,也不敢盯梢到锦衣卫指挥使的家里!”
徐公公一时噎住,不知作何反应。
盛从周神色缓和了些,迎着徐公公的目光,坦然道,“公公所忧心的,我自有分寸。”
他岂止是有分寸,他忍得都要快疯了。
徐公公只能压下顾虑,“那世子既然回来了,是否更衣用午膳?”
“不用了,我只是送阿梨回来,这会还要进宫一趟。”
他望了眼悬停在屋檐下的昏光,叮嘱道,“阿梨身子弱,精力差,之前受刑有些伤了根本,她又要强不知珍重身体,公公好生照料她。她下午在府内休息着,我晚间外出查案,会回来接她。”
徐公公应下了,又咂摸着世子最后一句话,似乎大有意味。
“世子,县主如今身份尊贵,再抛头露面,是不是不太合适?”
盛从周本来急着走,说到这里,索性放慢脚步,边走边直言道,“公公,你看那廊檐下振翅欲飞的鸟,都渴望自由翺翔,何况阿梨是活生生的人!”
徐公公费解的望着鸟,没有回过味,“可魏执笔如今贵为县主,将来又是世子夫人,代表的是国公府的脸面,老奴只是害怕外面闲言碎语,辱没了世子的身份,大靖原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话音刚落,就见世子陡然停下来,不容置疑道,“公公糊涂了,我如今都进了锦衣卫,还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而且公公这些年打理国公府事务,可曾听到过什么闲言碎语?”
“阿梨喜欢在锦衣卫查案子,那就难免在外奔波露面。而且,公公是国公府的老人了,我们这个府邸,破了大靖先例的事情,还少吗?”
徐公公摸了摸额头的汗,竟无言以对。
盛从周还在和徐公公说着话,就见季风火急火燎的跑来。
“大人,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阁老们争论着太子的处置问题,左督御史苏大人说,说太子不能行人道了...还说这是太子当日,欲对魏执笔行...行不轨之事,魏执笔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