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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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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浅道:“你的妹妹,公主元蓉。”

元鸷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稍稍沉默了下,点头:“是她,怎么她也跟来了?”

“她……似乎是喜欢林亦洛。”林未浅有些迟疑地说着。

元鸷挑了个眉:“是吗,公主和尚书之子,婚事应当不难。”

林未浅见他并没什么所谓的模样,有些意外:“你难道觉得我弟弟是个良配?”

元鸷忍不住轻笑:“你这意思是说自己弟弟并非良配?”

林未浅一时语滞,她心里自然是这么觉得的,可她明面上毕竟还是林亦洛一母同胞的姐姐,这么看低自己的弟弟似乎不太合理。

没办法,她只好解释道:“白日里我去驿馆的时候,在小公主来之前,曾有一名青楼女子出现在林亦洛厢房中,他们二人……关系不对劲。”

她不好意思直说那些事,只能暗示元鸷。

元鸷自然瞬间明了,冷呵一声,说:“胆子倒是很大,在驿馆招妓。”

林未浅继续说:“原本我想当着面拆穿林亦洛的谎言,但公主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不知该怎么办,倒不如告诉你,她总是你妹妹。”

谁知元鸷却一脸冷淡道:“她既是我妹妹,来了鄞州为何不来见我,她不来,我自然也当她并不存在。”

“……还能这样吗?”

“那你觉得我应当如何?”

元鸷说着,见林未浅有些沉默,便道:“我自小便不怎么亲近这些兄弟姐妹,若是去做这个揭穿真相的恶人,到时候讨不到好处的反而是我。你放心吧,元蓉的婚事不会只凭她一人的意愿,如今二人既还没个结果,也不必插手什么。”

这话听起来倒是和寒露白天说得并无二致。

林未浅想,或许真的是她操心太多。

同时她也意识到,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元蓉,元鸷同他的手足血亲显然也并不亲近,甚至彼此间还要耍尽心机手段。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自己。

原来她与元鸷之间其实也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

这让她心里生出一丝窃喜,只可惜她没办法说出口,毕竟她现在还是“林未清”。

两个人说了好久的话,林未浅消失的困意渐渐重新涌上来,正当她准备在元鸷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时,搂在她腰上的手却忽然开始不安分起来。

林未浅意识瞬间清醒,连忙将某人的手按住,急道:“不行!”

元鸷眸色深深地望着她,问:“为何不行?”

自从生辰那日过去,他想着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可这么久了,也应当休息够了吧。

然而林未浅却半点没松手,说:“我,我今日累了。”

“有我累吗?”

“……”

好吧,他今日去城外,还这么晚回来,是他比较累。

于是林未浅说:“是啊,就是因为你累,我才体谅你。”

谁想元鸷很自然地接道:“我不用体谅。”

“你——”

林未浅一时无语,连忙开始别的理由:“我,我其实来月水了。”

元鸷一顿:“当真?”

见他的手没再乱动,林未浅连连点头:“当真!”

“可我昨日问过陈府医,你的月事还要几日才会到。”

元鸷的语气十分平静,可林未浅听了这话却大惊道:“你,你怎么还问陈府医这个?”

她知道元鸷时不时会找陈府医查看她的脉案,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问这些。

元鸷回道:“上次你突然来月事,疼得那般厉害,我自然要提早知道,也好有所准备。”

用意倒是好的,但林未浅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你,你又不用准备什么,我会顾好自己的,再说还有寒露在。”

“陈府医说女子来月事有时会腰酸,我可以在你睡觉时帮你揉腰,还有给你喂红糖姜水……”

听他当真一件件的事说出来,林未浅倒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真正的原因了吧,”元鸷问道,“为什么拒绝我?”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

林未浅没办法,只好低着脑袋,满脸通红地说:“我,我觉得不,不舒服,还,还疼……福嬷嬷以前说过,如果在这方面不……”

她闭着眼纠结着用词。

“不,不大愉快,那很可能是男子……不对。”

她说得很是模糊笼统,但元鸷听明白了。

也正是因为他听懂了林未浅的意思,此刻一张脸黑沉沉的。

林未浅小心翼翼地擡头,见他面色难看,好心安慰道:“其实你再等等我就行,我今日没有准备好,等我哪天准备好了,我可以稍微忍受一点……”

“疼”字还没说出来,元鸷便擡手将帷帐落下,然后掀起衾被盖过她脑袋,沉沉道:“别说了,睡觉!”

林未浅鼻息间满是他清爽冷冽的气息,似是感受到他的尴尬与懊恼,她慢慢将胳膊放到他腰上。

“这事急不得,福嬷嬷说过。”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元鸷的脸更黑了。

他生硬地开口:“以后这些事不要去问嬷嬷。”

林未浅还从没见过元鸷这般模样,整个身体都莫名紧绷着,可她不敢笑,只好轻轻“哦”了一声。

不过也只是嘴上应着,毕竟这些事情寒露也不懂,她能问的人就只有福嬷嬷。

这一晚,两个人都睡迟了,但第二天元鸷仍旧需要早早起身。

林未浅这回倒是起不来了,模模糊糊地被元鸷亲了口,连眼皮都没睁开。

元鸷也不想将她吵醒,落下帷帐,悄无声息地离开寝屋。

等林未浅彻底清醒,已是日上三竿。

她喊寒露进来,刚起身,便听寒露说:“娘娘,驿馆那边又派人来了。”

林未浅动作一顿,问道:“是林亦洛?”

“是。”

“我不见,也不会去驿馆,你随便寻个理由,让那人回去。”

寒露点头:“您昨日已经吩咐过奴婢,再加上他一直在门外等着不大好看,所以我一早就将他打发走了。”

林未浅勾了勾唇,看着她说:“你做得好,以后那边再来人,你都这么办。”

她不管林亦洛或者说她父亲是不是真的存着让她去偷令牌的心思,总归她是不愿意再见到他了。

林未浅认为以林亦洛的脾气,定然没有那个耐心一次次地派人来找她,次数多了总会放弃,可谁知第二天,驿馆还是来了人。

之后又过三日,照旧不误。

寒露很是意外,说:“还从没见过大公子这般执着。”

林未浅也感到有些惊讶,直到元鸷回来。

“你是说那圣水已经查清了?”

元鸷颔首:“没错。”

“所以玄甲营那两个士兵的确是被人下药陷害?”

元鸷再次点头。

“此案已经交给戴长安审理,玄甲营众将士联名上书,要求戴长安以及朝廷彻查那个失踪的大夫,给出交代。”

“那玄甲营那两人会怎么判?”林未浅迟疑着问道。

元鸷一顿,说:“一人绞刑,一人流放。”

林未浅本以为两人都逃不出一个死,听到这个结果,反而微微一愣:“流放?”

“是,那位寡妇原谅了他亡夫的弟弟。”

元鸷说得并没有太过详细,还是后来顾宁湘告诉的林未浅。

这位寡妇的小叔子,也就是那个玄甲营的士兵,过去多年的俸禄一大半都是寄回到家中,偶尔归乡探亲,对她这个嫂嫂也十分恭敬。那时她愤恨报官,其实更多是被公婆的态度伤到,后来得知小叔子是被人下药,即便还有怨恨,却也不免心软。

可伤害毕竟存在过,她没办法面对小叔子,又不忍他真的去死,流刑成了最好的选择。

玄甲营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但这仅仅是表面的结束。

等元鸷离开,寒露很是不安道:“娘娘,他们没办法借玄甲营的事拿到王爷手中的令牌,只怕之后会更加纠缠于你。”

林未浅心下不安,可还是强装镇定道:“只要我不见林亦洛,即便他再怎么着急也无用。”

次日,元鸷有事去了城外北营,林未浅则因为来了月事,有些悒悒不乐地在软榻上歇着。

这时,院子里福嬷嬷的声音忽然传进来。

“娘娘还在歇息吗?”

林未浅同寒露对视一眼,后者走出去,回道:“娘娘还在歇着,嬷嬷可有何事?”

福嬷嬷说:“小公主来了,说是要找娘娘一起出门逛逛。”

寒露一愣,回屋去找林未浅。

林未浅已经听见她们二人对话,眉头微皱:“公主找我?”

从她来到鄞州这么久,怎么今日突然想起找她。

“娘娘,奴婢觉着小公主的目的并不单纯。”

林未浅亦是这么认为,可元蓉压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凭着公主的身份闯进了栖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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