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chapter 24(2/2)
“你我夫妻,不必生分。”他说。
“好,那就不生分。”郑清婉省了钱无不赞同。
她不能一直在外跟谢毓耽搁时间,看他吃完也就出发去斋堂,碗被他抢去洗了。
王妃见她回来迟了也没多问,平平淡淡地听了一下午的讲经,等到天色渐晚,两家人捐了香油钱也就散了。
真如谢毓所说凡事自有安排,王妃瞧着神色恹恹,上了马车一直闭目养神,一路上无波无澜地回了府。
“玉画。”郑清婉刚一回荣安院便见着她跪在门口,瞧着气色尚可,但眉间冷凝。
“奴婢罪该万死。”玉画行大礼匍匐在地。
“快起来,我且问你,怎么从护国寺回来的?”郑清婉刚在马车上提心吊胆担心玉画的安危又惶恐王妃提起不好应对。
“回夫人,奴婢跟着您去找王妃,在路上突然被敲昏了头,醒来便处在荣安院了,其他下人们见到奴婢也吃了一惊,奴婢深知有罪,一直跪在门前。”玉画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还是强忍着弯腰请罪。
“今儿你不用伺候了,去府医那里拿些药看看膝盖,别落了毛病。”郑清婉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不能说出来,心里不忍,也只好通过这样方式弥补。
“多谢夫人体恤。”玉画扶着膝盖退下去。
郑清婉进了里屋,琢磨起给太后礼书的事,中间玉书进来汇报了今天送请帖的情况,她听完没觉大碍,也便挥退下去,饭也不想吃了一直在写草稿。
“我看你换了不少纸,怎么还没想明白?”谢毓边走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个纸球,全是郑清婉写烦了赌气扔下去的。
一听男的声音,她吓得捂住胸口,瞪大眼睛无比恐惧地目视前方,看见是谢毓后毫不犹豫把她手上的废稿团了个纸球砸向他。
谢毓下意识挡了一下,还是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若瑶怎么脾气又见长了?”
她今日被谢毓扰了多次,从护国寺到回府哪次不是他突然出现吓她一跳,她能好端端坐在这已然不易,他居然还嫌她脾气大?
“堂堂金吾卫统领很闲吗?怎么净会欺负小女子?”她即便生气,也还是强压着怒火换了个娇嗔的姿态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生气,有气就撒,我看着都难受。”他步步走过来,把收集的纸球有序地放进了纸篓里,“你的字好看,别仗着是自己写的就乱扔,收藏起来做纪念也是好的。”
谢毓这话有些吹嘘的成分在,但不得不说还是抚平她心里的一些焦躁,从她回府到现在,工作时长有了,工作效率却上不来,她一向高标准要求自己,现下有些抓麻也是正常的事。
他既然这么说,郑清婉也不再强撑,立马像瘪了气的皮球般,眼角耷拉着,“咬文嚼字的功夫我真学不来,本来书就读的差,让我写上劳什子文言我更不会了。”
给太后写折子有固定版式,但中间内容需自行填充,郑清婉想写得含而不露,又想让太后看出她的意思,再加上文言的格式,原身是学过几年文言,可文学水平压根玩不了高端的文字游戏。
她不是一个擅于坦白自己弱项的人,因着好像示弱更有利于夫妻感情,她才没有掩饰地和盘托出了。谢毓已然觉得她做生意很聪明,没有多插手的空间,他想帮自己无从下手,她适当的示弱,正好能给他一个机会。
“你再不济也是旁听过翰林讲课的人,焉能这般菲薄自己?”谢毓看她被文言折磨得失了往日精明的神采,变得娇憨许多,心也跟着软了。
说起听翰林讲课这一茬,郑清婉真的很想反驳,她身份不够,能去旁听完全是沾了太后的光,在上书房不说备受凌辱吧,冷眼恶言肯定是有的。原身因着父母双亡内向自闭,上书房的生活更是加重了她的心里阴暗程度,别说学知识了,她天天都想跑出去。
“唉,快别说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听听就全会了,你稍微进宫打听一下,我哪次不是垫底?也就我规矩学得好,太后才没嫌我把我撵走。”郑清婉干脆不写了,磨墨的同时调侃着自己。
“你倒是脸皮厚,实话都被你抖落出来了,也不害臊。”
“哎,可是你说得你我夫妻,不必生分。”郑清婉才不放过任何一个蹬鼻子上脸的机会,骄傲地微擡了下下巴。
得,谢毓说不过她,也笑着点点头,眼神中带了些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宠溺。
“景之你还没老实交代,怎么这么闲,三番五次来找我?”郑清婉实在觉得谢毓反常,黏得跟什么似的。
“听了要灭口的,若瑶可还要听?”谢毓脸上的笑意突然淡了,恐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