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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预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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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件事影响最深的不过是他自己,还没全部按下去的反抗声音必定会随之再度冒头,指责和质疑声会接憧而来……

他不能说有足够的把握,反正事已至此,尽力而为。

皮斯科还想再叨几句,然而琴酒没给他机会,不等开口就挂了电话。

“准备一下,待会儿去个地方。”此时天还没黑,琴酒心里一点都不着急,一方面要等待消息进一步看情况,另一方面则是要做见面前的安排,“喊上基安蒂、科恩,还有把贝尔摩德也叫上。”

伏特加顿了顿,“是去见那个摧毁据点的人吗?”

墨绿色的眼眸微转,杀手浮现冷笑,“没错,「爱」都送到面前了。”

前任那么真诚请求见面了,他当然要赴约了。

“……”人家给你「LOVE」了,你还要礼尚往来的回应吗?

伏特加不能理解,但他不说。

时间一分分流走,很快夜深了,一切准备就绪。

表面已趋于平稳,双方默契休战。

“到底是谁啊,你是不是该说了?”贝尔摩德在整件事中处于迷茫状态,压根想不到会是谁,有那么大本事——总觉得是琴酒,因为有前科。

也许,琴酒改变主意了,想要摧毁组织呢?

她罕见的急躁,“不会真是莱伊吧!”

你对你的「宝贝」说了啥!?

你真的没有出卖组织吗?

琴酒不仅没回答,还质疑地反问:“有一次,你让波本送了一杯「SilverBullet」过来,说是用「G」和「Stch」调和而成的,那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贝尔摩德,而是这女人演戏跟有希子同一水平,他还怀疑对方背地里跟苏格兰相互勾连呢!

贝尔摩德被质疑完全没反应过来,“你才是,在怀疑我吗?”

“谁知道呢。”琴酒冷笑,“我现在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SilverBullet…为什么不能是波本要送你的?”贝尔摩德反质疑。

往波本身上泼脏水?人死不能说话呗?

“波本绝对不会把我和苏格兰主动扯在一起。”琴酒这点还是很肯定的,那次的主导只能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好奇,促使着她直接将皮斯科那段推理当真了,眼神变得极其复杂,“…琴酒,你老实说,你和波本、苏格兰、莱伊,你们四个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你真的跟他们同时好过吗?”

咋回事,听你的意思,波本还知道你和苏格兰有不妥当的一面?

“…………”滚。

任何与感情有关的八卦,都给我自动屏蔽掉!

“基尔还没找到吗?”他冷漠地转移了话题。

贝尔摩德:“……喂!”

难道真相比皮斯科说的还要精彩?

其实每个人都有点感觉,只是不足以打动琴酒那颗冰冷的心?

午夜,保时捷停在了约定大楼下的马路边,琴酒决定一个人赴约。

“那我们呢?”基安蒂探出头,十分不能理解,大晚上折腾啥。

“去附近转转,顺便……”他观察了几眼,选定了敌人最佳埋伏的位置,“避开那栋楼,找个能随时示警并且支援我的地方蹲着。”

“……知道啦。”基安蒂无语,心里泛起了嘀咕。

怎么老干这种活,我在琴酒的眼里只有这个作用了吗?

而且,为什么又是观察和示警,就不能痛快点全杀光吗?

琴酒单独走上台阶,一层一层,仿佛过了很久才抵达。

这期间,他以为会想很多,可实际上除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外,想不到半点与恋情、温情相关的东西。在他的意识里,这段可笑的爱情游戏已有了它的结局,如今前往见面也不是为了再续前缘或者做个了结,而是立场斗争。

红与黑的、一次平凡而略有所不同的斗争。

近了,夜晚的天空并不怎么明亮。

在尽头,晚风亲吻的地方,站着的人影好像随时会消失不见。

只用了一眼,从背影上,便确认了那人是谁。

尽管答案早已得出,可亲眼见到的那一瞬间,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说不上恼怒,更谈不上喜悦……

“你来了。”

听到声响,即使没有回头,依然能准确地捕捉到气息。

诸伏景光双手撑着栏杆,擡头仰望着天空,“过来这边吧。”

自然的口吻,仿佛矛盾在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

琴酒淡淡地看了一眼,大致判断出是什么样的情况——危险的边缘,极有可能是提前设计好的、能够将他一击致命的方位。

可他没有拒绝,因为他很确信,远处的狙击/手还舍不得他死去。

他走过,侧目瞥了瞥,模糊的月光下,无法清晰每一个神情。

无声,沉默蔓延,只有晚风还在喧嚣。

“有什么指责的话,一并说出来吧。”片刻后,他打破沉默。

能够安静欣赏夜景的关系已成过去,现在中间还得隔开一个人位。

此与彼不同,看不见的伤痕让各自竖起了屏障,再也无法靠近。

诸伏景光轻叹了声,似有些无奈地笑着抱怨,“你总是喜欢破坏气氛,每当我尽力酝酿合适的情绪时,总是一句话将它击败。”

“你要承认,以前在我面前全是演戏?”琴酒凭着感觉做出判断。

“不,我的意思是,在你面前的我,要比你以为的,真实许多。”

“尽管最初的目的不单纯,尽管有过隐瞒和算计,但那份对你的爱慕是出自真心的,我无比确认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绝望。

琴酒没有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

“稍微放松一下吧,我只想点纯粹的时间。”诸伏景光低下头,下巴抵在手背上,双眼像被夜晚染黑一样深沉,“在分开之前,与你再

一次欣赏…可惜晚了点,要还在黄昏的时候就好了。”

琴酒木然地望着天空,如此感性的话语放在此时,总有种撕裂感。

所以,他选择目光在高楼中穿梭,寻找埋伏的人影。

又是许久的沉默。

诸伏景光侧过身,似终于受不了不被回应的冷待,“看来,我在你眼中,还不如别的什么有吸引力。你在找什么?”

琴酒收回视线,低下头无声谴责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不是你想要安静吗,我正在配合你。”

“但是你完全不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更让我火大啊。”

“……那又怎么样?”

现在才来跟我闹,不觉得太晚了吗?

只会让我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确实不能怎么样。

没错,他就是在无理取闹。

两人对视几秒,琴酒有些无语,“你想说的话,不说了吗?”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诸伏景光耸了耸肩,故作轻松,温柔的眉宇多添了无法藏匿的忧愁,“在见到你之前,我设想了很多。比如义正言辞的将你抓起来,然后大声宣扬你做过的坏事,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作为一名警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过分吧?”

琴酒配合地点头,反问:“还有呢?”

红方,说来说去,也就只有那些手段了。

诸伏景光轻笑了声,岔开了话题,“但见到你以后,我……似乎不能拿你怎么样。”

琴酒蹙了蹙眉,回以询问的眼神。

总不能这么快就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吧?

“怎么说呢…”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放松一般地转回头,比起面对无法在一起的恋人,他宁愿面对灰暗的夜空,“感情,很难用一两句话形容,你让我又爱又恨,两种极端的情感在我脑海里互相拉扯,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想要坚守我的本分,做我应该做的,将你和你同伙关进监狱。

“又放不下曾经拥有过的那段感情。

“总想要表现出很果决的一面,却在关键时刻暴露出犹豫的本性。

“也许闭着眼睛做出选择会将我从摇摆不定中拯救出去,如果让命运来决定,它会让我舍弃感情,还是背叛信仰?”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侧身向琴酒,笑道:“数字代表感情,花纹代表信仰,怎么样?”

琴酒有些惊讶,但他没有发表看法,冷静地看着硬币被抛起,在即将坠落到手中时,忽然伸手截住,拳头未松、垂在身侧,“无聊的游戏别玩了,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你会比任何时刻都清楚,你已经做了决定。”

诸伏景光意外地收回手,“那换种方式,让你来决定。”

他故意无视了最后一句,自己也不知道想要挣扎什么。

“以前你给过我选择的机会,现在帮我做这个选择吧。”他微微后退,分寸不离地紧盯着琴酒,双手擡起,解开了衣扣,脱掉外套自然落地,露出穿在里面的警服,反手指了指,“这个,你可以选择,是要我一直穿着,跟你不死不休,还是……”声音放低,带着蛊惑倾向的暗示,“你把它脱掉,给我换上你喜欢的任何颜色,那个时候我由你支配,且属于你。”

琴酒目光不受控的流连,沉默片刻,说:“你知道,你「死」以后,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吗?就是没能把你按死在我的床上。”

“……”

终于收了回来,对视中,用冷淡的口吻阐述一个谁都无法忽视的事实,“从前顾虑太多,该做的没有做,现在想想很没有必要。就像你现在在做的,你很清楚,即使我把你扒/光了、为所欲为,那些事,你还是要做的。”

就像是我早就放弃了,利用那些黑暗的手段将你控制在我身边。

“你所谓的,由我支配,不过是谎话。欺骗我,欺骗你自己。留在我身边,你只会利用我给的便利,收集我的罪证,然后重复现在的过程。”

诸伏景光神色讶异,“不是,我……”

“承认吧。”琴酒粗暴地打断了,冷酷而不耐烦,“在现实里,你远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能为我付出。你喜欢的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假想中的我。真正的我……只会让你想要逃离。”

你无法接受我黑暗中的一面,或许想要改变我,但更多的是,你喜欢处在阳光中的我。而我们很清楚,那不过是假象,根本不存在。

他伸出手指,指向与上次相同的位置,“我说过,自我怀疑或者怀疑我的时候,问问它。仔细听听,它给你的回答,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

若你说的实话,不会以互相摧毁的方式和我见面。

若你愿意跟我离开,不会还要通知别人伏击我。

手臂往上移,指尖轻轻划过脸颊,“你的这一套故作无辜的表演,我已经看腻了。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看我们今天叙旧就到这里结束吧。”

诸伏景光面不改色,任由暧昧的动作和似有理的指控,“你何不先问问你自己。我说的话,真的没有一句实话吗?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没有半点真实吗?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宁愿欺骗自己也要和你寻找机会的骗子?”

琴酒动作顿住,立场再次颠倒,他在承受新一轮的控诉。

“我说过无数遍的话,你根本没有当真吧。在你心里,我给你的爱永远是假象。”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紧握的手掌摊开,躺着三枚戒指,“所以你可以随意丢弃,对你来说,所有的承诺不过是玩笑话。”

“……”

“你给我的亲吻,只是一时兴起。”就像过去甜蜜的时光。

沉默再次蔓延,无法辩解,仿佛事实真是如此。

琴酒知道他的原意不是这样的,但似乎也差不多,区别只是人死没死。

说的没错,他确实选择了丢弃,无论是戒指、记忆,还是人。

至于当初…的确是一时兴起。

单方面的争吵无法持续,诸伏景光也不想再做解释,“伸出手给我。”

“……”

上挑的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曾有过的温情好像流转回来了,手指挑转着第一次送出去的戒指,握住眼前骨节分明的手,将戒指缓缓套了回去,“我早说过了,这个没有特殊的意义,它只是适合你。”

琴酒垂眸,扫了眼回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再转回前任的脸上,已经不想纠结这种小心机了。是,它本身没意义,但位置有意义啊。

“至于它们……”一对象征着恋情的戒指,“既然你不需要,我自己来处理。丢到泥潭里,或者拿回去溶解掉,或者转送给别人…你没意见吧?”

有那么一瞬间,杀气越上来了。

但很快被压了下去,仿佛只是错觉。

“随便你。”琴酒觉得自己能忍住没转身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要说的,全部说完了吗?可以换我了吗?”

诸伏景光面露无奈,“说完了,你说。”

“还握着多少?”

瞬间从感情频道转回事业上。

没错,新上任的boss可不会为了给爱情画上圆满的句号前来,他需要知道背叛者的手里还剩多少底牌。虽然差不多能算出来,但隐藏的风险还有。

“你给我的所有…也许还有无意间碰上的?”诸伏景光如实回答。

琴酒语气不好,“我以为我足够谨慎,没想到还是小瞧你了。”

“因为我抱着唯一的希望……”

“算了,我看你不是会老实交出来的样子,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打算断尾求生?”直接舍弃掉被我接触过的人吗?

琴酒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跟你没关系。”

“是这样没错……”

“真可惜,没能在第一时间解决你。”一想到所受到的影响,琴酒心情不佳,“或许那个时候,我应该听从你的意见,将你囚/禁起来,不让你接触到任何一个人。”而不是头脑发热,送回长野县。

诸伏景光苦笑,“别什么都说,我会难过的。”

“现在还来得及。”琴酒忽然举起了枪,开/枪。

子/弹从脸颊旁擦过,带起了发丝,诸伏景光脸色微变,却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是与此同时从远处射向琴酒的子/弹,恰巧划过了眼睛下方,鲜血从伤痕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样子十分可怕。

相反,被打中的人却一脸惬意,冷哼,说:“果然是FBI。”

很好,FBI命同样很硬,这都能爬起来找他报仇了。

下意识上前一步的诸伏景光呼吸微窒,盯着那张看起来很愉悦的脸,“你很开心啊,被FBI击中。”

琴酒收敛笑容,低头看向没什么表情的前任,反击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独自来见我、要跟我离开?”我要不把FBI逼出来,你还想装多久!

“在你举/枪前,他可没有出手。”

琴酒想了想,似乎有道理,“还是我的错了?”

诸伏景光擡起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平静地反问:“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来协助我将你抓捕吗?”

“不是?”

“亲我一下试试。”他收回手,擡起眼,笑着说。

无知无觉间缩减的距离,想要退出就会显得气弱一成。

琴酒神色意味不明,“一时兴起?”

“分手/吻。”

“……”

“不愿意?刚刚是谁说,后悔没有跟我上/床?”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给赤井秀一看有什么意义,他俩真的没有关系。

但送上门来的,没理由放过。

“不是分手吻。”手指将面前的笑脸擡高了点,在陷入更深的纠葛之前,他不能让早已斩断的情愫复生。低下头,熟稔地精准捕捉,轻轻碰触便分开的、算不上甜美的经历,“是预告。虽然,我不是黑/手/党。”

“那我要不要「预告」回来?”诸伏景光并没有表现出失落或者其它,以亲吻预告死亡,本来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浪漫。

杀手嗤笑了声,“这是你想要的吗?”

“是。”

身穿警服和杀手接吻,你可真有想法。

“随你。”

诸伏景光笑了下,似乎很满意,昂着头主动延续了亲吻。

这一次,不再是短暂的告别,更像是竭尽所有的眷恋与挽留。

不算高深的技巧,只是习惯了,很快状态极佳,谁也无法逃避。

截留的硬币自手中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意外地躲在了翘起的木板下方。一枚500元的硬币。

片刻后,「预告」结束。

琴酒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是很舒服的体验,他却只想尽快抽身,“就这样吧。下次,你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了……替我转告莱伊。”

不能再留下了……

再多一秒,好不容易维持的这份从容……

“你是故意的吗?”总是提到莱伊来惹我生气?

诸伏景光实在很不爽,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在听到莱伊后瞬间崩了。

莱伊有那么重要吗喂!?

琴酒当然不会解释,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成功地将头号敌人定位成赤井秀一了,不能干掉莱伊总觉得心里不安,不过今天不适合做太多。

“比如,我会联合所有人,利用能一切,把你从黑暗中扯出来。”

当琴酒快走到门前时,诸伏景光忽然出声,将之前刻意岔过去的话题重新捡起来。前半段还算正常,即使惹人发笑的潜质,而后半段…

“但是不告诉任何人,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了、尸骨无存,然后带你去一个秘密的地方,除了我谁也不能找到。定期给你食物,限制你的自由,做你想做却一直没做成的事,从早到晚。”

“……”

“这不是本职,而是本能选择。”

琴酒只觉得可笑,因为他们都清楚,不管话甩得有多狠,做不出来都是白谈。他没法当真,甚至还觉得落了俗套,囚/禁而已,至于解释那么多吗?

“你可以来试试。”

成功了,我他妈跟你姓。

还不知道倒霉的究竟是谁呢。

他没有回头,只听到一声轻笑,没有过多的在意,径直走下楼。

如果他回头了,或许就能看清楚,还是跟以前有区别的。

今晚的话里,不尽然都是假的。

残月如钩,黑暗遮住了原本的面容,天台上只有静静的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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