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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纠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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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纠葛

“究竟……”

一走出刑警的视线,诸伏景光迅速甩掉了多余的伤感,全心全意为小伙伴们担心。自看见风见以后,他心里有了个十分不愿意去相信的猜测和担忧:琴酒…是不是对零下手了。

或许所谓的挽回,只是他自欺欺人,对于琴酒来说,那一次的失误便是失误,一旦做出了选择,再没有后路。

由他亲手切断的联系,证明两个人观念不和,琴酒从来没想过彼此各退一步、寻找到比较适合的方式共存,而是不拖泥带水的结束掉,把过去所有的甜蜜全盘否定,当做从未在一起过。

跟普通情侣一样,出现矛盾后冷战的过程从不存在。

成年人就该体贴的、默契地接受无声分手吗?

说实话,他有点伤心。

但假设琴酒不在意这段感情了,那按照公事公办的态度,第一反应是解决掉他这个大麻烦吧。——莱伊的出现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零,虽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合作,可是以琴酒的性格,一定不会容忍一个卧底在身边——加上他跟零的关系,难保会被怀疑哪一天他们里应外合一起对付了呢。

或者时机刚好成熟,被当做阻碍物的零,被清理是自然的。

在威胁到自身的情况下,谁都是能够被舍弃的,不正是他们这群人的特点吗?

“……是「zero」出事了吗?”他缓了缓问出口,带着无尽的烦恼和愁闷——被人轻易放弃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风见同样着急,被问到后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是的。”

果然如此,诸伏景光追问:“怎么回事?”

风见吐出口气,因为来之前接受了上级的命令,此时没有花时间试探眼前的人还能不能相信,直截了当地简要概述当时的情况,并给出结果:“……等那些人走后,我想要联系降谷先生,却怎么都没办法,电话那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诸伏景光蹙着眉,下意识地重复问:“你的意思是,琴酒…那个银发的男人,当时也在场?”

算算时间,几乎是在他执行任务,即将和莱伊遇上的时候。

“没错。”风见肯定地回答:“我亲眼所见,那就是琴酒。”

因为有关琴酒的情报是由自己亲手转交降谷先生的,他印象非常深刻。那个男人特别的经历很出彩,尤其让降谷先生在意。

诸伏景光心中涌起许多疑问,比如琴酒这一天到底做了多少。

“我怀疑,降谷先生的身份暴露了。”风见沉声说道。

实际上离大乱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但对于他这样的知情人来说,却感觉跟过了两年一样漫长。焦急无声蔓延,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疲惫的身躯坚持找下去,那就是:一定要见到降谷先生。

“一旦身份暴露,他会遭遇到什么,我简直不敢想象!”生死,必须要亲眼见到后,才能确定。

诸伏景光马上明白了,上级会有应对措施,“什么命令?”

风见传达着上级的命令,“我们会听从你的安排,现在没有人比你更了解那个组织。诸伏先生,必须要赶紧找到降谷先生!否则的话,他可能……”

“……我知道。”

这样的平静!

他佩服自己!

恢复身份的公安苦笑了声,“堵上我的性命,我也会找出zero。”那是我的同事,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放下不管?

这一天最终还是到来了……

在男友和好友之间二选一……

而他别无选择。

几乎可以想象到结束后,发现一切的琴酒会多么生气。

他试图用自嘲的想法来缓解内心,却没有阻挡住觉悟。

铺天盖地的绝望在一刹那席卷全身。

灵魂上的窒息让他几乎要夺门而逃。

一再的矛盾激发,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但在他人的注视下,他只能保持镇定,安慰自己:

可能没那么糟糕。

总会找到新的机会。

只要两个人都活着。

乐观点想,零一向是聪明的、谨慎的。

可能早发现了不对劲,去之前就做好了万全之策。

而琴酒,好歹是顶级杀手,不会那么轻易被干掉的吧。

“那现在……”另一位同事小声地询问。

“去出事的地方。”诸伏景光回过神来,经过考量,决定先去现场查验。零的话,一定会想办法给其他人留下信息。

天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暗芒,脚步坚定地朝着外面走去,内心反而越来越平静。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哀怨了,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尽最快的努力,在事情变得糟糕透顶前,稍作挽救。

另两人没有异议,跟他一起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迎面而来的车灯一晃,两人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而诸伏景光只是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关注从车上走下来的人——信任度不高的警视厅大门口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是否有可疑的情况发生。

“谢谢了,大叔!”

伴随着飞速关上的车门,工藤新一窜了出来,直奔警视厅里。

车里的毛利小五郎探出个头,愤愤不平,“喂!你小子完全把我当成司机了吧!!”

是不是忘了我曾经是一名刑警,遇事为什么不带我一个?

后座的女孩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干干地笑了笑,实在不太懂,就这么看着一个跑远,一个缩回头骂骂咧咧地停好车,显然是打算一起去了解情况。倒不是很在意,顶多有些担心和好奇。

工藤新一跑出去,刚好遇上公安几个人,本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由于惦念着跟松田警官的约定,即便觉得中间的男人(景光)看着有点奇怪,也没有试图停下来探究——反正出现在警视厅,有任何危险的情况发生,都可以及时被制止住。

诸伏景光在对视的瞬间认出了这个男孩。

作为少数跟琴酒走得很近的人,自然没少被他在私底下调查,说实话空闲的时间太少、他调查到的信息不多,“你……”

下意识将人叫住。

这个时间点,跟琴酒相关的人跑到警视厅?

哪怕是个孩子——在明面上找不出问题的孩子——

……总不能这小子跟琴酒一样,在警视厅地位超然吧?

工藤新一顿住脚步,好奇地望着对方,指了指自己,“我?”

虽然从警视厅出来,可看起来不太像警察?

车灯的光线照亮了眼前,将男人的模样清晰地印在眼里。

面上很红润,嘴唇却干燥而苍白,看似病态。

但身姿挺拔,有一股凌厉的美感,却又似淡淡的什么都没有。

奇怪的人。

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男孩的信息,诸伏景光略迟疑后,决定顺其自然,既然叫住了,那至少试探试探,能否得出点重要线索。

虽然按照正常推断,以琴酒的谨慎小心,应当不会透露丝毫情报给任何人,从男孩的口中,得到想要的情报的概率不会太高。

可是直觉提醒他,莫名的在意极有可能会成为突破口。

“工藤,这里!”

此时,身后传来了个耳熟的声音,诸伏景光微微僵住。

风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少年,并没有发现可在意的点,他低头催促了句:“您认识这个孩子吗?”

和任务没有关联的话,咱们最好低调点行事?

松田阵平快步走来,先朝警惕他的公安们轻轻点头示意,目光浅浅地刮过好友陌生的脸孔,最后回到侦探少年的身上,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了,跟我来。”

工藤新一当然恨不得马上跟过去,但面前奇怪的男人让他没办法不在意——那注视着他的眼神就像在说:我认识你。

可是他并没有印象……

“您认识我吗,先生?”

松田阵平闻言于是顺势看向了好友,沉默地等待答案。

一个决定着他接下来该如何采取行动的答案。

毛利小五郎抱怨着走过来,眼前的场面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啊…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吗你们?为什么在门口停下了?”

“毛利先生!”松田阵平才注意到,惊讶了瞬,“没想到连你也来了…果然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毛利小五郎眼角抽了抽,“我从车上下来,你没看见吗?”

站得那么远、那么高,视野完全能将我包容在内吧!

啧,一个两个都这样!

“不,我只是陪这个小鬼而已!”劝自己要大度,毛利侦探一手按在少年的脑袋上,笑得不太友好,“这小子忽然疑神疑鬼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没心思在意,狐疑地打量着不发一言的三人。

另外两个人倒没让他感觉到危险,只有主动跟他搭话的那个……尤其在听到松田先生的声音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凝重。

难道是熟人?

可是松田先生怎么没有认出来?

诸伏景光确实没想到,这个男孩会跟松田如此亲近。

……怎么回事!

琴酒是这样,小子你也是这样?

你们就跟我的好朋友们过不去了是吧!?

他不得不考虑,这件事对松田的影响。

假设,男孩是信任琴酒并且坚决跟琴酒站在一队的,那么此时跟松田的亲近,迟早会成为一把利刃,在无知无觉中刺入心脏。

“这是谁啊?”毛利小五郎左看右看,完全懵逼了。

诸伏景光心想:哦,对,还有毛利侦探。

被教官举例的优秀学生,他们警校的前辈。

不是,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居然产生了自己才是恶势力的错觉。

工藤新一盯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奇怪了——是伪装!

眼睛看到的面孔不完全是真实的。

一个用着假脸孔进出警视厅的人,怎么想都不太安全!

“你……”他微微后退了一步,朝松田警官看去,犹豫着是否要当场拆穿。只见松田警官小弧度的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赞成。

好吧,他懂了,原来松田先生并非没认出来,而是配合演戏。

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大概率是自己人?

诸伏景光虽然心里想着事,却没忽略两人的「眉目传情」,心闷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这也促使他改变主意,“…可以的话,能请你跟我聊聊吗?有些小问题希望能够证实。”

松田阵平缓缓看向好友,这次景光没有刻意压低声线,几乎毫不犹豫的判断出这是相认的信号——除非景光对他们的友情没信心,以为几年没见,他就会听不出来。

工藤新一诧异了下,随即点头,“但是能不能不要太久。”

他还有要事没办呢!

松田阵平哼笑了声,说:“你还不知道吧,工藤。这位看起来支撑不到十步的勇士,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意外」。”

这暗示非常明显了,工藤新一眼神马上变了。

“……阵平。”知道这话里有赌气成分,而且自己的身份肯定早被看穿了,无奈的公安不再躲避,“好久不见。”

“你刚才可没有要跟我打招呼的意思。”

“……”诸伏景光心虚地扯了扯嘴角,没法狡辩。

注意到周围若有似无的打量,他表情马上严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

松田阵平说:“我今天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听你解释。”

比如你是怎么假死的!

虽然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见到我未免太淡定了吧!

毫无愧疚呀——你知道我伤心了多久吗?

“有适合谈话的地方吗?”诸伏景光心虚偏头,询问同事。

风见不怎么赞同,回答得颇为谨慎,“可能离得比较远。”

适合公安谈话的场所不能

随便,首先保密性要高,奈何警视厅并不是他们主要活动的场所,附近能坐下的地方不一定符合要求。

诸伏景光听明白了,却不打算改变主意,“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车上先聊会儿吗?”

“…不介意。”没有拒绝立场的侦探点头。

说实话,能随时转移的车内并不是个有利的场所,若不是松田警官明目张胆的递了个要他安心的手势,……好吧,也不会拒绝。

仅仅是想到眼前的人可能跟自家老师有某种关系,他就按耐不住好奇,恨不得立马钻进车里,把所有疑问一股脑的全倒出来。

毛利小五郎紧蹙双眉,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严重性,看了看工藤家的小鬼和松田警官,又看了看小兰和园子,摇摆不定间还不忘纠结的提出异议,“既然有事…不通知目暮警部是不是不合适?”

管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警察不能一无所知吧!

前刑警忍不住为兄弟们叫屈,特别是看这架势,谈话的中心还是黑泽——那是以前警视厅的人啊!你们单独绕开我们不好吧?

诸伏景光不自然笑了笑,“实际上,我刚从里面出来。”

在一群坚信琴酒是同伴的刑警里……

“目暮警部恐怕不会对谈话感兴趣。”完全不想多说话。

他探究地打量着毛利侦探,尖锐地指出疑问:“前辈,您似乎已经猜到了,我想要谈的内容?”果然又是个「琴酒派」吗?

毛利小五郎并不想率先说出答案,而是敏锐地抓住了其它的重点,“前辈…?”他看了看松田,仿佛明白了什么,“你也是…”

警察吗喂!

现在的警察们秘密这么多吗?

大家身为同僚,为何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谈谈?

“叔叔!好晚啦,你先送园子她们回家吧!”少年扯了扯大叔的袖子,焦急打断了几人之间的交流,催促着大叔快点回家。

“什么?我……”

“我们不会有事的,只是聊两句而已!”

工藤新一已经确定了眼前古怪的男人是什么人——

既是警察又了解那边的情况,答案只有一个:卧底警察。

真正的卧底。

而且还认识自己。

即,在某个时刻,他们或许见过面。

无疑,等会儿,谈话的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老师。

出于私心,他不愿意让自家老师沦落到无法挽回的处境,自然而然不愿意这么早让老师的真面目被所有人知道。

如果老师知道了他的做法,可能会笑他太天真,但是……

哪怕只剩下一点可能性,他也想要抓住。

毛利小五郎还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放任小女生大晚上在外面的确不行。况且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几个有秘密的人并不欢迎他在场——或许该先找目暮警部了解下情况再决定?

“啧!我知道了!回家了给我电话!”他后退了一步。

诸伏景光倒不介意这位大前辈在场,不过想到里面那群刑警的态度,他没有说出挽留的话,而是转面示意风见在前领路。

其他人就算了,松田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一坐上车,工藤新一迫不及待地开口。

能一眼认出来,怎么也该是接触过吧?

那个组织,他见过的几乎印象都算深刻,没人是这种风格啊。

“不算认识。”诸伏景光耐心地说着,一边向同事要卸妆的东西,“大概三四年前,我们曾在一场宴会上见过,那个时候恰巧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个高瘦的男人。那个时候我的同伴是个长发的男人。”

尽管他觉得男孩可能早就想到了琴酒,但为了避免重复试探、尽快进入到工作中,还是主动提了句——跟自己不同,那家伙总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各种意义上的。

与此同时,脸上的伪装全部清除,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工藤新一睁大双眼,根本来不及掩饰心中的震惊:“是你……你还活着?”

那个给老师送戒指的人!

诸伏景光卡壳了,略带心虚地瞄了眼松田,得到了一个冷酷无声的回笑,瞬间更虚了,“看来我的「死讯」传得很广。”

少年的表情有些怪异,盯着这张似曾相似的面孔,字斟句酌地回答:“因为我曾经问过你的事…”

诸伏景光目光饱含深意,却依旧温和,“向谁?”

少年紧闭嘴巴,在未确认之前,不会透露任何信息。

“好吧。”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原谅我迟来的自我介绍,我叫「诸伏景光」,是公安警察。初次见面那天,我正在执行隐秘任务。”话音微顿,有些含糊词义地补充,“至于当时在我身边的男人,想必你不会陌生,他是…我的任务目标。”

真的很难不感慨,几年后的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当时的琴酒还挂着一个什么校长的名义呢!

他盯着少年,不确定对方怎么看待琴酒,更没有把握能否说服对方相信——嗨,其实你的校长,你非常亲近的校长先生,他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的真实身份是第一杀手!纯黑的!

工藤新一没明白这位曾经的卧底为何表情那样古怪,只能按照已知条件作出了较为狭隘的推测,比如由「目标」自然联想到的「利用」,还是「感情」方面的,“…双重意义上吗?”

“啊?”正试探着的公安怀疑自己听错了。

固执的少年没理会他的窘迫,声音不小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你所谓的「任务目标」还包括…嗯…感情那一层面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琴酒的恋爱…还算保密?

负责开车的同事默默回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秘密。

风见:“……”

诸伏先生,你和降谷先生是卧的同一个底吗?

感情层面是几个意思?

一下子,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自从上车后存在感极低的松田警官不厚道地发出一声嗤笑,打趣道:“哟,景光,你们那点事儿,连小孩子都知道呢!”

别看他笑了,实际上他内心也十分震惊。

刚开始他只是试试,没想到景光真的和工藤家的小子见过面!

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怎么晃一圈下来感觉大家都认识啊喂!

还有…工藤你反省下,为什么见你都是在案发现场?

工藤新一狐疑地转头,说:“松田先生,你好像不惊讶?”

所以你也知道这一段吗?

不过,但凡有点观察力,都会注意到那枚戒指吧。

“啊,我印象深刻。”松田阵平意味不明地回答。

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说的其实是别的,比如床/伴。

“咳咳……”

还想要点脸面的公安卧底迅速阻止,尴尬地无视来自好友的嘲笑。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无法不使他回忆起那一天的四人小聚会,被当面说「床/伴」了……

没有那层伪装,总觉得不太好意思面对。

可松田是因为误解,那男孩呢?

“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琴酒连这种事都会说出去?

工藤新一理所当然回答:“我看见了啊。”

“……”看见了??

不会啊,我还蛮确定,我们隐藏得很好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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