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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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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话

在这样的宴上, 能见到姜嫣,并非一件意外的事。

她的父亲姜复是翰林学士,自被受邀而来。

曦珠如今见到她,并不作他想。只是依此看来, 卫家和姜家关系尚好, 还未撕破。

而此时围着姜嫣的一圈贵女, 低笑羞声不断, 正说起一个人。

“你可见到陆松了, 他可是传闻里的谪仙貌?”

“他的诗作我曾看过, 这世上真是没比其更有才华的人了。你觉得他的品性如何?”

“他怎会住到你家里去?我听长兄说你们两家是认识的,这才到你家中备考春闱, 可是真的?”

……

左三言右两语, 纷乱地姜嫣不知先回答谁好, 一张柳眼梅腮的脸上爬满羞红。

卫虞也正兴致勃勃地听着。

实在无怪这些常年深处闺阁的女子如此, 难得聚在一处,这开年来最引人瞩目的, 便是三年一回的春闱科考。

而自去年秋闱之后,各地中举的学子陆续上京赶考。

这些日子,已有大半入住京城的客栈, 而书肆茶馆等市井之地更是议论起下月的考试, 其中提到最多名字的就是陆松。

他所著的时文也在一众同年里广泛流传,人人称赞不断, 直呼这年的状元非此人莫属。

现今陆松更是住到了翰林院学士姜复的家里, 更是坐定了这个猜测。

年仅不过三十二, 就做了大燕的内阁首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天下政事。

确实能力卓绝地令人可怕, 而成为神瑞二十四年的春闱状元,是他踏出的第一步路。

曦珠想到前世,即便卫家剩下之人远在峡州,他仍不忘打压,当时卫朝因杀敌有功,被上官赏识,曾要提携卫朝,却被内阁授意压制,是为了不让卫家复起。

后来,是成为刑部尚书,能与之分庭抗礼的许执,联合其派系的朝臣,与是成安侯的洛平一道推动此事。卫朝才得到重用。

再后来,他们能重返京城,都得因于此。

许执,他如今也到京城了吗?

前不久她听说西北黄源府的匪患猖獗,有好些举子被杀,秦令筠才被委以重任,派到那边巡抚。而许执祖籍云州,来京必定要穿过黄源府。

他的右边小臂外侧有两处长疤,交错成一个乂,在炎夏做杂事时,总要挽起袖子,露了出来。

她曾摸着那疤,问他,是怎么弄上的。

他不在意地笑笑,说当年上京赶考时,被一帮匪盗拦住去路,砍了两刀,好在他命大,逃过那劫。

那时黄源府的匪患已平息下来,她并不知当年是如何凶险,很快就被他的其他话引开了注意。

重新来过,把当年事再经历,她听说那些匪贼所行残虐,才有几分知晓许执当时一人赴京赶考,那一路是如何艰辛。

他平安来京了吗?

曦珠出神时,忽听有人叫她,擡头见一个姑娘朝她走来。秀眉杏眸,圆润如玉,温婉端庄的相貌,梳盘桓髻,穿了身耦合妆花素面小袄,下着淡黄螺纹彩绣裙。

是郭华音。

去年端午,杨楹要说给卫陵的那个郭家侄女,赏荷宴上见过,再是上次卫虞的生辰宴也见过。

“我可以在这里坐会吗?”郭华音问。

曦珠点头,道:“可以。”

方才她看出这个姑娘在那些贵女里,也同样格格不入。

“我是与叔母一道过来的,她现去正院拜见国公夫人,让我来这里与她们认识。”

说着话,郭华音袖里揣捂一个瓜棱手炉,坐到曦珠邻座的凳上,靠地很近,朝不远处正谈说欢笑的姑娘们看去。

曦珠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笑望着她。

“我们之前见过三回,但一直未有机会说话。”

郭华音的声音低了些:“你上回在卫四小姐的生辰宴上,是故意输给她们的,是吗?”

这是一个聪明的人,曦珠上次就瞧出来了,更何况还被孔采芙夸过聪慧。

曦珠并不反驳,问道:“你如何看出的?”

“只是感觉罢了。”郭华音垂下细眉,“我与你一样,都是寄人篱下,明白那般处境该是如何难受。当时她们拿我做了盾,还望你不要多想的好。”

曦珠笑着摇摇头,“我并未多想什么。”

她隐约记得杨楹说过郭华音的身世,父亲是闻名遐迩的戏作大家,常年四处游历,母亲病故,因此交托女儿到弟弟处,也即是杨楹的丈夫郭朗。

一时安静下来,郭华音笑地有些涩苦,话却坦荡,道:“叔母常带我来公府,揣的什么心思,便是谁都能看出,但我很清楚,国公夫人并未瞧上我。”

她的姨丈想要将她嫁进公府,配以卫家三子,以谋得仕途上的稳固上升。

这话让曦珠一时不知该如何接。

又不免想到倘若她与卫陵的事被姨母和国公发现,到时……她捏紧了手指。

此时,恰一个丫鬟找来,说是杨夫人要见她。

她略微欠身向郭华音告辞,跟着丫鬟往正院去,是姨母来请去的。

穿过纷繁扰声,行过月洞门,见菱花窗前的那几尾落雪芭蕉。还未进屋,就听到里头传出的低语笑声。

曦珠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便见一片眩目的金簪玉钗里,交椅上坐了□□位夫人,身后各自有丫鬟侍候。穿着华贵,各个脸上都是浸淫在高门大户里多年,当家主母才会有的内敛。

董纯礼和孔采芙陪坐。

她甫一进门,她们都望过来。

而姨母拉住她的手,对左手边的一位尊荣富贵的夫人道:“这就是曦珠,玉莲的孩子。”

杨毓拍着她的手,道:“你该唤声舅母。”

杨家至杨毓一辈,有嫡出两子两女,其中一子早年夭折,剩下的按照年岁来排,便是当今的杨家家主杨闰,长女杨毓,以及次女杨楹。当年杨楹走失,而曦珠的母亲玉莲被当作二小姐收养,也照例叫杨闰长兄,称其妻嫂。

其中关系讲透,曦珠便当面行礼唤人:“曦珠见过舅母。”

杨夫人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脸以及身段观一观,赞道:“长得可真是好。”

又说:“你母亲随你父亲去津州那年,我才嫁进杨家不久,与你母亲却是很好。这些年来,她常记得杨家,你的父亲也送礼来,关系是从未断过的。你此次来京大半年,怎不来望望呢,你舅舅这次过来,还叮嘱我要见见你。”

满室看来的眼神,曦珠按下隐隐的烦躁。

她不喜听到这些。

曦珠不知哪里出现的偏差,前世这场宴上,杨夫人并未见她。

而她也不想与这些人有联系。

最后是姨母解围,又让她见过其他夫t人。

曦珠再是一个一个地行礼过去,其中还有孔采芙的母亲、姜嫣的继母。

直到最后一位,是秦令筠的夫人。

这是一个身骨瘦弱,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女人。尽管年逾三十,仍可窥见少时是何等的美貌动人。她似乎生过大病,眉眼间萦绕一股沉郁病气。

那次法兴寺的上山路途,隔着一帘车帷,各自堪见一个剪影,并不知对方全貌。

当下两人视线相接那刹,曦珠明显感到她眼里闪过惊讶。

杨楹就在一侧。她最不乐意见到柳曦珠,但不会在众多官家夫人面前丢脸。

她也是厌烦姚佩君病歪歪的样子。

但就是一个不经意间,杨楹竟觉这两人有相似之处,尤是侧脸,若是姚佩君年轻时,简直要一模一样了。

不过是忽然提到她,召来见过罢了。

曦珠向所有人行礼后,便退了出来,却不想再遇到赴宴的一人,是王颐的母亲。不由停住脚步。

王夫人见到她,也是一愣。

原先和国公夫人说好了,让两个孩子见面相看,再瞧缘分,是否定亲。

但十月初时的一日,儿子王颐从外头回来,就生了病。等病好了,正是江南本家一个族老过世,他便下江南,代他父亲去主持送祭文。

王夫人问他这一走,与曦珠的事该如何,他闷不作声。

王夫人疑问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

他摇头。

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里能瞧不出他难受。

“那是为着什么,你倒是说啊,要急死娘啊!”

最后让他憋出一句:“娘,我与她的事就算了。”

王夫人不知他此前痴迷,这会又为何要剖他心肠的样。他却一个字不肯再说。

王夫人没法了。若国公夫人问起,她也有法子应对。

只是这个姑娘实在好,不仅是生得好,性子也好,若是能做她儿媳妇,该是多好的事。

可叹儿子如何想的,和个闷葫芦般。

早些时候,卫陵已将王颐下江南的事告知她,曦珠算是释然了。但现下再见王夫人的神情,到底有些过意不去,行礼问好,走过之后,依稀能听到王夫人的叹息。

她站在月洞门处,顿了顿。

前院有婉转戏腔传来,身后是说笑的正院厅子。而更远处,是一众贵女的欢闹声。

她站了一会,只觉得嘈杂,一种乏累从四肢百骸涌来。

不知何时离去的青坠回来,附耳低声:“表姑娘,三爷说您不喜欢热闹,今日人多又吵又闹,左不过一堆人聚在一起吹捧贬低,您觉得累了,就回去院子歇息。我送您回去后,再去四小姐那里说声就好。”

曦珠一怔,“他说的?”

“适才阿墨来传说,姑娘别担心,今日人多,不能有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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