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张家（2/2）

徐老爷是要做珍珠的客？！！

棒子双手紧攥，呆呆的出神，发愣了好一会，那边上的伙计见他不动，催促着才行转过来，脚步艰难的在地面挪动，擡起时足有万斤重。

没想他东西还没擡来，就等到了官兵。

等着主簿老爷说要来抓捕水匪同党时，也不知棒子哪来的勇气撑着他，大着胆子开了口，“人在郑家。”

张主簿闻得这一句，就如听到天音一般，带着谭塨一行人就往边上的郑家院子急行，还留了两个衙役守在茶馆，免得这伙计使的是声东击西之计，叫那徐耀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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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院子里，郑婆子这会还在同徐耀欢声笑语。

郑婆子现在倒是改了对珍珠的嫌弃，对着自家闺女千夸万赞，“徐老爷，你的眼光是高哦，我这个女儿藏在家里，轻易不叫她往外头去的，老婆子还打算给她好好招个女婿，将来好养老哩，前些日子那杜老爷想见她都被我拦了回来，只听了一回曲子就爱得了不得呢，只是我和他说我这闺女还小，往后大了再说……”

徐耀清楚这些鸨母的脾性，也不与郑婆子费口舌，从怀里摸出个元宝来，咚的一声就放在了桌上，那银光耀耀，闪得郑婆子竟闭上了嘴。

郑婆子昨儿才从张宅讨了没气回来，心里头死了个摇钱树心里慌张，哪成想喜从天降，木楞无用的珍珠竟然勾了个大客，怎不叫她心中欢喜。

徐家茶馆的徐老爷，她是知道家底的，那生意恐怕没少赚金银，是县城有名的财主。

以前在县城也横行过的，只是七八年前与张衙内因为个花娘闹个口角，得罪了人被张衙内好好教训了一顿，要不是徐老爷他爹带着东西强压着他过去服软，恐怕这事也没这么好过。

打从那以后，这位徐老爷就再也不肯做花娘了，专心做着自家茶叶生意，去各处采买茶叶，听说运到府城都城去，挣了好大一笔银钱哩。

郑妈妈眼睛都快看出花来了，心里头算盘珠子打得飞快，想着能从徐耀身上可以薅下多少银子。

等着徐耀往桌上甩出第三枚银元宝并许诺这只是前菜时，郑婆子终于满意的将珍珠叫了出来，珍珠其实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听郑妈妈叫她给徐老爷行礼，唱一曲拿手的山坡羊来。

珍珠心里就察觉出有些不好，这位徐老爷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滑腻，像是条大蟒蛇巴缠着自己的身子，冰凉凉的鳞片一层一层刮着她的肌肤，珍珠畏缩的退到郑婆子身边小声告罪道：“妈妈，我，我昨儿茶喝多了，夜里后半晌才睡着，今早醒来就发现嗓子有些干涩，怕是唱不了曲子了。”

“嘿你这个——”郑妈妈脏话到了嘴边，碍着边上的徐老爷才强行压了下去，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唱不了，那就把你姐先前的月琴拿来，弹一首也行。”

郑妈妈扭过脸朝徐耀赔笑道：“徐老爷，这孩子的月琴是她姐亲手教的，哎呀呀，那是好的不得了啊，老爷您听这个吧，那唱曲儿将来叫她夜里给您唱去，那才有意思呢。”

夜里？

珍珠的身子一抖，终于明白了郑妈妈把自己叫出来的缘故。

可她却连再想推辞的话语也说不出，郑妈妈那眼神死死的瞪着珍珠，叫珍珠僵坐到了凳上，手指哆哆嗦嗦的放到了弦边。

徐耀饶有兴致的看着珍珠那略显抗拒的动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越发有了兴趣。

他喜欢看见这样的眼神，这样恐惧无助却又什么都不敢反抗的眼神，就像是当初自己抖着身子给张承志磕头那样。

似乎在这一刻，坐着的和跪着的就变成了坐着的和坐着的，他似乎体会到了当初张承志的快乐。

不对，自己可比他要快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