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怎么知道（2/2）

“辛苦你了。”柴平对江t军道一声谢，江军岂敢受之，连声说着份内之事。

“有劳你将粮食和衣物给他们发下。另外，请人帮忙为这村里的人们重建家园。你也看见了，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这里还有被契丹所杀的人，他们尚未入土为安。”柴平将看到的种种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江军，希望江军出面。

很多事柴平懂得其中的道理，并不代表她对诸事都能上手。她并不认为江军作为一个文书便没有值得她学习的地方。

恰恰相反，她相信从江军这儿，她可以学到相对实用的东西。

江军一听自然应下，不过擡头与柴平相视之时，欲言又止。

柴平瞧出来了，直接道：“有话不妨直说。”

“此间诸事不如交给在下来办。毕竟是边境之地，极有可能会有契丹兵马会再一次回来，为郡主安全，郡主先回城。”江军自认为他是一片好心，柴平能够出粮出衣已然极为难得，剩下的事柴平要是不走，万一在这儿出事，他们都不好交代。

不料柴平闻言与江军对视道：“我方才答应此间百姓，哪怕手中没有兵器，只有菜头锄头，我也会助他们自救。”

江军再也无法控制的错愕擡头，毫不掩饰的将怀疑暴露在脸上，好像突然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是，柴平接收到他意思，偏板起一张脸似在严肃的正告江军，她并非说笑。

“郡主或许对契丹兵马所知不多，难免认为契丹好对付。然天下最好的马匹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正因如此，我朝受制于人。不仅是我朝，当年世宗在世时一直想要北伐，为的正是收回燕云十六州。天险所在，有燕云十六州在，能够让契丹无法再自由出入我边境之内，扰我百姓。可是郡主，我们失了天险，从此我们的百姓在契丹眼里也就成了他们想抢就能抢，想要就能要的存在。如今朝廷将所有兵马都放在一统天下上，是顾及不上边境的。”江军苦口婆心的同柴平解释眼下的种种情况，只为了柴平知道，边境的事，百姓受苦受累的事，朝廷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事情得分个轻重，天下尚未一统，或者更贴切的说，大宋朝廷并没有和契丹，辽国一战之意，故而才会一退再退，不曾与契丹真正的打上一战。

针对契丹一再侵扰边境一事，不是大家伙不知道，只是大家伙都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改变眼前的情况，才会放任之。

柴平与江军对视，眸中闪烁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这是不是大宋的子民？”

顺柴平所指，那一群哭泣的百姓正在领着粮食和衣物，他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与分发粮食给他们的人道着谢。拿了衣粮的人，那脸上并没有笑容。

面对柴平直戳中心的一问，江军能如何？

这些自然是大宋的子民，正因为他们都是大宋的子民，江军才会领人出现在这里，想着借柴平的手，能救子民一回是一回。至于以后，听天由命吧。

“郡主，无人觉得他们不是大宋的子民。可是大宋也有自己的难处，江南未平，以大宋如今的实力，远远无法和契丹正面对抗。”江军无奈的劝说柴平，柴平负手而立道：“我何时说要与契丹正面对抗？”

额，那确实没有。

“契丹不来，我们不动，我现在想做的仅一件事而已，契丹如果再敢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此事我只问你帮不帮我？”柴平需要帮手，在自家没有人的情况下，对于送上门来的人，那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江军不管看起来是一个并不算太可靠的人，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先试上一试，如果合用继续用，如果不合用，那倒是可以考虑换一个。

江军怕是没有想到柴平在心里已然对他起了盘算。

张了张嘴，江军是不太想卷入这些事。

柴平哪里会不懂，提醒的道：“今日受苦受难的是这一村百姓不假，你不会以为契丹只认准了一条村子而已，将来有一天，若是他们犯到你跟前，那个时候如果同样没有人有办法对付契丹，结果会如何？”

居安须得思危对吧，否则为何要早做准备。

柴平不信江军没有半点的危机感，不清楚朝廷如果再迟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对付契丹，契丹不会只在周边抢掠而已，一个澶州在他们眼里不够繁华，无法满足他们抢掠的目标，到那个时候，兵马一定会长驱直入。

怎么，那个时候江军以为自己可以幸免？

江军与柴平对视，柴平再次指向不远处的百姓道：“他们须得自救，你不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