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1/2)
第 123 章
这次谢子厌倒是乖乖听话地盘腿坐下。
张玄蕴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危险后, 绕着川岱丹林飞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就好像他们已经回到了最开始进来的地方。
但是张玄蕴再次查看了祠堂,却发现空中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说明这里依然是禁制第三重的幻象空间。
种下这样的禁制到底是为了杀人还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厉害的修士即便能冲破第一重禁忌, 也绝对逃不出第二重, 所以那高瘦的男人才敢将他们带来。
可为什么还有第三重禁制,如果闯入第四重禁制是不是就能找出采桑城的秘密, 找出川岱丹林明明深居荒漠沙丘却灵气充沛的缘由?
张玄蕴这样想着, 一边掏出了罗盘。
这个罗盘在大凶之地不管用, 但是在这样灵气充沛的地方却格外的灵敏。
转悠了几圈, 指针又指向了西北方。
上次指出东南方遇到了黑龙阵眼, 这次又会遇见什么?
张玄蕴不知道, 正准备提步去看看时却又停下了脚步, 因为……想到了谢子厌说过的话。
她转身, 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朝谢子厌休息的地方走去。
等两人一路顺着罗盘的方向走到西北方站在巽位上时,指针疯狂的转动起来。
“这里有阵法。”
一般的修士虽然很难察觉, 但是对于高阶修士来说是很简单到拙劣的阵法。
以至于张玄蕴暴力破除前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当迷雾退去,会看到一尊熟悉到不可置信的雕像矗立在面前。
“师尊……?”虽然年久失修石像已经斑驳变旧,半边脸甚至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削掉了,但是依然能清晰地认出来……那是花醉月, 是她的师尊。
师尊的雕像为什么会在这里?
穿的服侍还特别繁复, 一看就好似在举行盛大的仪式。
这样的地方并不是祭祀的地方,好像是被人藏到了此处。
所以为什么要藏起来?
张玄蕴的手指拂过雕像。
心里想着事, 手指落在空荡荡的一处凹陷。
手指本能地摩挲, 这几乎只是一个未经思考的本能反应,却没想到瞬间响起了刺耳破空声。
几乎是瞬发的攻击, 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她距离太近又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甚至谢子厌也在攻击的范围内。
顷刻间,她一咬牙,只来得及用桃花鞭将射向谢子厌的攻击全部拦截下来。
“师尊……”血肉被刺破的闷声中,谢子厌瞳孔一缩,就看见利刃穿透张玄蕴的身体。
宛如噩梦成真。
那种上天入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人的绝望瞬间紧紧勒住了谢子厌的喉咙。
“师尊……”飞身接住张玄蕴下坠的身体,入手湿润鲜血让他眼中的恐惧更甚“师尊……师尊你怎么样……”
张玄蕴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摇了摇头。
“你明知道我不会死……你为什么要先管我……”将止血止痛的丹药喂给张玄蕴时,谢子厌的手都在抖。
终于咬牙缓过剧痛,张玄蕴艰难地擡眸看向谢子厌,
他眼中的自责和恐惧占满了双眼。
“可是……”她终于积攒了一点力气,断断续续地解释道“你也……会疼。”
像是灵魂被击中,少年愣愣地看着怀抱中的人,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以前……师尊没保护好你……”有鲜血从唇边滚落,她望着他安抚地笑了笑“我说过……以后不会了……”
“师尊……”他瞳孔颤动,这一刻酸胀的情绪将胸口塞得满满当当。
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抱紧,可却又怕弄疼她……
可也就是这时,好似被打破了平衡,这一层空间又开始急速剥落,温度骤然降下时,所有剥落的碎片倒飞向空中,在顷刻间凝聚成了巨大的法阵。
看着法阵上铭刻的复杂道纹,感应到强烈的威压,张玄蕴脸色陡然一变,踉跄站起身,紧紧握着手中的长鞭。
“这第三重竟然会是……天罗灭仙阵?”
谢子厌扶着她,正要开口说话,张玄蕴就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说道“谢子厌,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管我,知道吗?”
谢子厌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坚定到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师尊,我们一起出去。”
头顶的阵法在疯狂旋转,好似下一瞬攻击就会猛地落下。
“这个阵法你知道为什么叫天罗灭仙阵吗?灭仙弑神,即便是神仙也逃不掉。”张玄蕴摇头“谢子厌,我受了伤,但是你没有,你能出去,你必须出去,我们师徒两人绝对不能全都死在这里,你知道吗?”
“师尊,不要再说了。”谢子厌擡眸,看向即将落下的攻击“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出去。”
说完,他低头看向张玄蕴“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
看到她生气,谢子厌反而冲她笑了笑“师尊,无论做任何事能陪你一起,弟子都很开心。”
包括死。
刺眼的重重金光如山岳倾倒,完全不再给张玄蕴说话的机会,谢子厌和已飞身而上。
在遮天蔽日的天罗灭仙阵前,即便再高大的身影都显得那样的渺小,恍如蚍蜉撼树。
这一刻已经没有空去细细体会内心的情绪,张玄蕴连服了几颗丹药,一脸无畏地也紧随而去。
半空中两个金灿灿的法身也齐齐挥动手中的武器,迎上这传说中的天罗灭仙阵。
天昏地暗风起云涌,阵法中道文急速旋转,释放出了一阵阵恍如天道般的威压。
但凡修为稍弱都会被这样的威压压制得连头也擡不起来,更何谈还手之力?
而谢子厌却一手“万花杀!”铺天盖地的粉色桃花在转瞬间变作了尖锐的发黄枯叶,凌厉的枯叶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切割开来。
而张玄蕴的攻击也随后而至,桃花鞭挥出的灵力化作巨大的尖针朝半空的圆盘激射而去。
受到攻击,天罗灭仙阵内的道文光芒愈发耀眼,在同一时间里化作了无数双巨手,竟各自掐指,顷刻间凝聚了各种攻击兜头朝两人砸下。
空间被威压封锁,两人完全无处躲避。
“轰隆”一声刺耳欲聋的震颤声中,两人的法身在这一击中摇晃着猛地碎裂开来。
这是高阶位的碾压,根本无法抗衡。
甚至还根本不给两人喘息的机会,天罗灭仙阵金光又猛地一阵大亮。
无数双巨手再次掐指,这一次竟是凝的同一个手势,一时间煌煌天雷在整片空间炸响。
张玄蕴被生生压得吐出一口鲜血,重压之下神魂都被压得给弹出去了一瞬,身体发软地朝下坠去。
“师尊……”黑剑踏雪强行突破压制接住了张玄蕴,这也让他气血翻涌间唇瓣滚出一丝鲜血。
可他甚至连多看一眼张玄蕴的时间都没有,头顶的攻击已然落下。
那是巨大的雷电凝聚成的天幕带着世间无人能阻的威压,层层落下,这是能将一切存在都化作齑粉的绝对力量。
没有人能逃过。
即便是动用祭天人殉,也根本抗不过,这是能杀神和灭仙的阵法。
他们已穷途末路。
“谢子厌,我……”张玄蕴强行站稳身形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剩下“对不起……”
明明说好要好好保护你的,却没想竟然又把你拉进了危险里。
“师尊,弟子很开心。”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里,谢子厌紧紧握着张玄蕴的手,眼中却落着笑意“能陪你一起,无论是同生还是共死。”
可我,决不能让你死。
背在身后的手,掐诀,以化婴期的神魂为代价,总是能将师尊送出去的。
雷电嘶鸣,就在死亡将至时,突然两人察觉到了空间在极度扭曲。
“蓁蓁!”张玄蕴甚至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干位。”
“师尊!”她来不及惊讶,抓住谢子厌就不顾一切地朝干位飞去。
一样听到声音的谢子厌,在奔跑中驱使黑剑踏雪,将灵力催到极致护住两人。
终于……在天幕即将落在头顶时,口吐鲜血的两人到达干位,接着空间生生撕裂出了缝隙,瞬间将两人吸了进去。
“师尊……师尊。”一落地,谢子厌就唤道。
“我在。”张玄蕴咳嗽了一声,捏了捏两人紧握的手。
“蓁蓁”这时,极致的黑中慢慢地亮起了一丝白,接着便浮现出了千丝万缕的白光。
“师尊,你在哪里?”张玄蕴被谢子厌扶着站起身,视线焦急地到处梭巡“师尊……”
“我在这里。”声音从千丝万缕的白光中飘出来,带着一声无奈的叹息。“上次匆匆一别,你神魂不稳我都无法与你多说一句话,那时候我以为会是永别,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你。”
“师尊……你为什么会这样?”张玄蕴眼眶倏地一酸。
她找了那么久,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想过师尊的神魂竟……竟虚弱破碎得即将消散。
“蓁蓁,这是师尊自己的选择。”
张玄蕴猛地上前几步,摇着头“不不不……师尊,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救你?”
“已经晚了,当我决定以神魂封印小白时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蓁蓁对不起,那日小白突破封印出来,差点让你魂飞魄散,发生的这一切终究是我……太贪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蓁蓁,已经……没时间解释了,等你出去后便能看到我的记忆,一切的一切……希望你知道后,不要……不要恨我。”
“不恨,我怎么会恨你。”张玄蕴擦了擦脸颊正想说些什么时,只感觉了天摇地晃。
在视线最后的白光里,她听到了一句“蓁蓁,你能不能叫一声娘亲,父亲?”
“娘亲,父亲?”她浑身一颤,却什么话都来不及说,极致的白光便已褪去。
张玄蕴睁开眼就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铜镜,里面的面容非常的熟悉,那是年轻时候的花醉月。
“师尊……”恍然看见自己最想念的人,张玄蕴喃喃地唤道。
直到看见花醉月将手中的梳子扔到桌子上,张玄蕴这才反应过来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她好似被困在了花醉月的这具身体里。
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所以……她被师尊拉进了记忆里?
“圣女这是怎么了?”一旁的霜落捡起桌子上的木梳,轻声说道“今儿个可是你的生辰呢。”
“生辰?”花醉月看向窗外火红的枫叶,声音有些冷“今年十五,明年这个时候便要叩神了。”
霜落拿着木梳的手僵了僵,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这种事即便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法接受,更何况一个注定要承受的人。
夜里,花醉月闷得很,换了身轻便的长裙朝门口走去,侍女要跟上被她摆手制止了。
本是想找母亲说会话,却没想到在门口时听到了她和父亲正在谈话。
“阿月下年便满十六了。”母亲说道。
父亲‘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了句“今日她生辰过得如何?”
母亲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她不愿过。”
“你也就由着她?”父亲的声音里明显有着斥责之意“这若是被长老院的人得知,又得去族长嚷嚷阿月心不诚对神不敬。”
“如何能敬?”母亲的嗓音带了哽咽“明年这个时候她就要被活活烧死祭神。”
“闭嘴。”父亲呵斥道“这是我族的命运,她身为我族的圣女亦是荣光。”
母亲的哭出了声“这荣光谁爱要谁要,天神若真的悲怜世人,又岂会如此残忍对待我族……”
“你不要命了?”父亲压着怒意“你这话若是被大祭司听见,我们全家都的跟着你受罚。”
“我就要说……”虽然这样说但是母亲的声音到底是压低了下去“前人背叛天神与我们何干?凭什么要让我们也承担这样的神罚,三十岁必死……三十岁必死……这几百年来祭了多少无辜少女,神罚依在,哪里有用?不过是罔顾它人性命就为了寻求一个寄托……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就是我的女儿,凭什么就是阿月……”
是啊,凭什么?
凭什么她没有做错事,却要被活生生烧死?
凭什么是她?
她生来便只能躲藏在这沙丘下的川岱丹林,连外面的世界都未曾见过一眼,就要活生生被烧死。
凭什么啊?
花醉月攥着手,转身走了出去。
有些种子一旦埋下,遇到合适的机会便会不停生长。
“阿月。”窗户外有少年探出了脑袋,枫叶在他背后烧得火红,将细微的薄汗都照得分明。
“阿浓,好久不曾见你了。”花醉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俊俏的少年撑着窗台轻轻松松地翻了进来,“这几日我和父亲去了一趟外面,都没赶上你的生辰。”
“你又去了外面吗?”花醉月将一方手帕递过去“擦擦汗。”
少年结果随意地擦了擦额头,然后顺手就将手帕塞进了自己的胸口,双眼亮晶晶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好几样东西。“这朱钗首饰,都是外面姑娘们喜欢的款式,你瞧还有这个……”他偏着身子指了指燕子形状的纸鸢 “等那天起飞了,我带你去放。”
花醉月一个个接过,伸手抚摸,好似透过这些东西想去感受外面世界。
可是器物终究冰冷,带不回人间烟火热闹欢喜。
她面前的少年,再次问到“阿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少年挠了挠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阿月,这个问题你问了我好几次了,好像每次过生辰时你都会问一问……有了……”少年眼前一亮“下次我找个画师给你把人间画下来,到时候你便就会知道真正的人间是什么模样了。”
这次花醉月没有说话,而是话锋一转突然问道“阿浓,你们每次出去的时候,是不是都要避开探灵阵。”
来到世间,竟连外面的世界都未曾看一眼,终究是太不甘心了。
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她要去外面看一看,死也要死在外面。
“阿月在想什么?”突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花醉月猛地回头,旋即弯腰行礼“族长。”
张玄蕴看着站在红色枫林前的男人,心口一紧,那竟然是……蔡偏。
她想过可能会在师尊的梦境里见到蔡偏,却没想到蔡偏竟然就是神罚族的族长。
“阿月看起来有烦心事?”蔡偏拂了拂袖,扫去了落在肩膀的一枚火红枫叶“不如去我的小院坐坐,尝尝今日新得的茶叶如何?”
“好。”花醉月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屹立在不远处祭坛上自己的石像,很快收回目光。
圣像早已完工,族人用两年时间以她打造的圣女像,看着一排排不同模样的石像,这些都是历代被选为圣女,以死祭天的最高殊荣。
小路上落满了枫树叶,很厚,踩上去会发出断裂的轻微声响。
“族长,我有个问题能问问你吗?”走了一小截路,花醉月偏头看向身边高大的男子。
“那是自然。”蔡偏笑了笑“从小到大你的问题还少吗?”
“你的姐姐……”这四个字说出口花醉月立刻去看蔡偏,发现他眉眼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清风朗月的潇洒模样,她才放下心来,族长的父母早亡是被大两岁的姐姐一手带大的,两人的关系自然是极好,只是好像好得有些过头了,不过这都是风言风语的猜测,没凭没据,随着十六岁的蔡云意成为祭品被祭神身死后,就很少再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
收回思绪,花醉月再次开口“曾经……圣女叩神前害怕吗?”
“害怕。”蔡偏出于意料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浅笑却好已经渐渐淡去,这一刻他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很快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又恢复到一贯的从容模样“自然是害怕的,阿姐当时夜里也经常偷偷哭泣,只是不让我知道罢了。”
“听说你……你当时想要阻住那场祭祀?”见他神情无恙,花醉月继续问道。
蔡偏偏头,微微一笑“对,无论是谁也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烧死,可惜那时候我太弱了,无法救出姐姐。”
“如果放到现在,你会救她吗?”
“会。”蔡偏坚定不移的回答让花醉月诧异了一瞬“可……你是族长。”
“是啊,我是族长。”他悠悠地叹息了一声“终有一天我会找出方法解决这个神罚。”
花醉月看着脚下的落叶“所以……在此之前还是要死更多的人。”
“抱歉阿月,我依然在跟大祭司们沟通,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
“眉目?族长能跟我说说吗?”
蔡偏看了眼花醉月,沉默片刻问道“妖族拥有上千的岁元,如果将妖族的血换到族人的身上是不是能减轻神罚,让族人恢复正常的寿元?可惜现在的的人间没有妖族的身影”蔡偏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太多了,看着花醉月沉默了几息后换了个话题“阿月,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会和大祭司沟通,争取找到解决方法。”
“好。”花醉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果说一年的期限是引火索,那蔡偏的话无疑于打火石,将深埋在心底的想法彻底炸开。
准备了足足半月后,花醉月逃了出去。
圣女,生来便是全族灵力最强的人。
所以才会被选为圣女,才有资格以死赎罪叩问神灵。
为了保持圣洁,圣女终其一生不能走出川岱丹林。
为了防止族人未经允许随意出入,族人在出口处设了探灵法阵,并且每日都会派遣族中的法力高强的侍卫守在阵法外。
而她一身的灵力,即便是封印灵府依然会被探查出来,无论她怎么乔装打扮也依然是死路。
眼看队伍就要排到她的面前时,母亲突然走出来将她拉到了一边。
“母亲!”花醉月吓得浑身一抖。
“嘘。”母亲压住嘴,替她理了理仓促间没有弄好的头发“阿月,母亲送你出去。”
“可,母亲……那样你也会有危险的。”
“放心,母亲不会有事的。”她笑着,摸了摸花醉月的头顶“以后,阿月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花醉月一直到出后后也不知道母亲用了什么法子,她很顺利地走出了探灵阵没有被发现,
走出沙丘,她不敢在附近的城镇停留,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江南。
她曾听到过一首诗——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她向往江南,想吃那里的梅子。
神情紧绷地逃了半月。
渐渐地,花醉月就被热闹繁华的城镇迷了眼。
到底是涉世未深,将头上精致的发钗以极其便宜的价格被典当时就被人盯上了。
客栈用膳,毫无防备地中了计。
即便花醉月乔装打扮过,可她长得貌美,容颜气质又是冰雪般的纯澈,早已被一些邪修暗地里注意到。
等她被地下暗场抓住扔进囚牢时,隔壁用缚灵锁链锁着一只白色的像狐貍却脖子上有鬃毛的小妖兽。
好似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小妖兽嘴巴强行掰开,将一碗黑漆漆的东西灌了进去。
“你这样的白毛畜生,胆敢咬伤仙尊,今儿个就让你好生常常这破灵鞭的滋味!”
那灌注了灵力的鞭子被五大三粗的男人挥得虎虎生风。
一鞭下去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无论怎么抽打,小妖兽依然龇牙咧嘴一脸凶狠,好似只要挣脱锁链,就会扑上去咬断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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