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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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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张玄蕴心中的杀意也到了鼎盛,根本没去注意他的表情桃花鞭凝成长剑朝他刺去时,晁蒙突然出现,一把拉开谢子厌手中长剑也直刺张玄蕴的小腹。

她被巨大的冲击力逼得节节倒退,这一瞬神情都涣散了一瞬。

可是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下一刻天昏地暗,姜广域的天雷决已然成型。

张玄蕴被雷电的威压笼罩压制时,姜崇射出的灭神箭也正中她的眉心。

天地一荡,万物俱籁。

这一瞬,张玄蕴踉跄后退,即便桃花鞭撑地却依然只能狼狈地半跪在肮脏的地上。

谢子厌一身雪色长衫站在她的面前,在熔金烈日之下半垂着眉眼问道“师尊,你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有什么遗言?

张玄蕴缓缓睁开眼。

眼中还残留着谢子厌看他时的眼神。

厌恶中夹杂着的神情太过复杂,复杂到像是一团纠缠到极致的黑。

她揉了揉眉心,坐直身子,缓缓看向躺在寒冰床上的少年。

上一世,到死她都认为谢子厌是因为姜琰的死而杀她。

这一世姜琰没有死,他却依然对她刀剑相向,甚至迁怒于整个逍遥仙府。

虽然知道师徒两人双修有悖常理,但和她双修之人修为会得到极大提升,甚至能重塑经脉拓宽灵府,这是无数修真之人求都求不来的事,而且……这一世她也没有强迫他啊,那么事情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绝不相信是因为她逃跑激怒了他,毕竟当初都逃了两次谢子厌也没有失控过,到底为什么?

一切却只有得等他醒过来再说。

他……会醒过来的。

“谢子厌,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张玄蕴舀了一勺雪白的梨肉送入口中,被甜得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松散下去“本尊这几日闲得无聊,学会了一碗梨雪春酿,你不是最爱甜吗,什么时候起来尝一尝?”说着,她又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小口,皱眉却赞不绝口“这也太好吃了,不愧是我做的。”

记得刚将谢子厌捡回去时,他身体到处都是伤,底子太差,为了调理,成天都要喝药。

张玄蕴又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性子,起初上心了几天就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直到谢子厌身上的中药味道越来越浓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徒弟一日三餐都得喝那苦得难以下咽的中药。

她翻翻找找,终于从自己的乾坤袋里装了一小罐蜜糖塞给他。

“小仙儿,吃完药记得吃几颗蜜糖,这样便不会那么苦了。”她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谢师尊。”九岁的谢子厌很瘦很小,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是琉璃珠纯澈,乖乖巧巧的懂事模样比逍遥仙府其它弟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她心中对这个弟子更加欢喜。

刚到她的腰边,她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小仙儿早日将身体调理好,师尊带你御剑飞行,恣意畅快。”

后来张玄蕴因为贪凉感染了风寒。

卧床不起时,送来的药全被她给扔了出去。

直到上完早课的谢子厌来看她,,谢子厌手中被塞过来一药碗,看着飞速逃跑的师兄,他站在床边忐忑地唤了一声“师尊。”

张玄蕴一听自己徒弟的声音,想到人家一日三顿地喝药都没像她这样,自己这个做师尊的却因为怕苦而躲在被子下,真是太有损脸面了,完全就是不好的榜样。

她只能掀开被子,佯装无事地坐起身,笑着拂了拂脸颊凌乱的发丝“是小仙儿啊,你上完早课啦?” 说完一脸淡然地将药接了过来。

“弟子上完早课了,听师兄们说师尊身体抱恙……”

“小事小事,为师身强力壮甚少如此。”她打断了他,看着手中黑漆漆的药汁,就嫌弃地皱紧了眉头。

“师尊可是怕苦?”谢子厌立刻问道。

“笑话,师尊辣都不怕怎么可能怕苦?再说,人生在世,总得吃些苦方为人上人,你可记住了?”她好不容易端起师尊的架子,谆谆教导道。

“师尊说的是,弟子记住了。”他听得格外认真,好似真的奉为箴言,脸上都是很明显的崇拜之情。

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有了点肉,皮肤也不似当初那般粗黑,好似小土狗正在浴火重生,那时候张玄蕴根本不知道后来这又黑又瘦的小孩子会长成后面那般惊世天下的容颜。

张玄蕴在谢子厌崇敬的目光中,只能仰头将讨厌的药汁喝下。

一入口,弥散在口中的苦味就让她皱眉得想吐,但是余光看见白色的身影,她愣是忍着生生将药灌进了口中。

将空碗递过去时,她表情十分镇定。

等谢子厌低头接碗时她的脸在瞬间皱成了包子。

她实在是快忍不下去想吐,语气急促地赶人“你快回去,为师要歇息了。”

“师尊,吃糖。”他的掌心中躺着一小罐蜜糖“你说的只要吃糖便不苦了。”

张玄蕴那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了,接过罐子倒了几颗送入嘴中,瞬间将那恶心的翻涌感给压了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她好受多了,谢子厌这才行礼转身朝门口走去。

“谢仙。”刚走了两步,就被张玄蕴唤住,小小的少年在漫天的晨曦中转过身,“这蜜糖……你怎么一颗也没吃?”

罐子里还是塞得满满当当,一颗也不少。

谢子厌好似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睫,有些局促地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们说……师尊怕苦。”

“所以你就一颗都没吃,你不是天天都在喝药吗?那么苦的东西,你怎么受得了?”张玄蕴蹙眉问道。

“弟子不怕苦的。”他说完还冲张玄蕴笑了笑,“师尊你好好歇息。”他乖乖巧巧地又行了一礼,转身朝门口走去。

那时候他的脚伤害没有好利索,走路时仍然有些跛脚,瘦瘦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远。

哪里是不怕苦,分明是吃过了太多的苦,不想再被丢弃,所以拼尽全力地想要抓住她这个师尊的手。

可她……却一次次地推开他,毫不犹豫地将他一次次丢弃。

张玄蕴下意识地拿起勺子舀了一颗梨肉,放下勺子时汤汁溅了出来,落到谢子厌的脖颈处。

她放下碗,拿出手帕去擦拭时,手指猛地一顿,她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经脉在……跳动?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次探去时发现是真的。

这一瞬紧绷了许久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腔,她缓缓收回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似缺憾可以弥补,遗憾可以挽回……

即便是重来一次,有些东西终究会变得不一样。

蚩寒洲再次被张玄蕴拉来,原本还有些生气等把脉完后整个人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这……怎么可能?”

“他破碎的心脏竟然已经愈合,断裂的经脉甚至在开始重新连接……连血肉都在开始生长……枯木逢春一样,这不可能。”

云梦生看着谢子厌“这世间没有听说过有这样能起死回生的功法。会不会是跟他的身世有关?”

张玄蕴沉思片刻“还记得踏风说的话吗?当日在黑龙背山,那些人是杀谢子厌取血才能逃出来……他的父母到底是谁,他又为何会失忆?”

这一切没人知道。

沉默一会儿后,云梦生率先说道“这件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难保不引起祸端,就凭我们很难保全他。”

蚩寒洲点了点头“是时候办一场葬礼掩人耳目了。”

三日后,谢子厌的尸体被焚化,无数人前来祭拜。

魔皇去世,域外三洲再次暗流汹涌,连带着中原九中也都变得动荡。

而乔装后的张玄蕴一行人带着谢子厌,早已离开了无涯城。

十日后秘密回到了逍遥仙府。

“谢子厌,你的房间我给你换了。”张玄蕴用温热的布巾擦拭着他的脸颊“你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随便来个小毛贼都能要了你的命,所以还是住你曾经的院子,就在桃花源的隔壁……”

回头将布巾打湿,开始慢慢擦拭他的脖颈,一边说道:“你身体不是都长好了吗,怎么还不醒?”

她说着拿拧干布巾正要一根根擦拭手指时,就看见谢子厌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他久久地盯着张玄蕴,似是不可置信般哑着嗓子唤了声“师尊?”

时光飞逝,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魂飞魄散的那一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攥住张玄蕴的手“师尊……我是死了吗?”

“师尊,你怎么也死了?”他眉头一瞬皱起,杀意顷刻弥漫“谁杀的你……是谁杀的你?”

他说着竟似要坐起身。

“我没死……”反应过来的张玄蕴立刻将人摁了回去,高悬了半个月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胸腔“你给我躺好,乱动什么。”

“没……死?”他自下而上地盯着她,紧绷的眉眼慢慢地松散下来,好似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我不是魂飞……”

“是。但你现在又活过来了。”张玄蕴出声打断了他,经历太多事,她现在极度讨厌听到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太过绝望沉重让人不堪重负”

“为什么?”他的表情比张玄蕴还疑惑。

张玄蕴也摇了摇头,想说是不是和四厄棋有关,但到底他刚醒来,遗憾能弥补,过错可以修正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她笑了笑,从心里感觉到愉悦“管他呢,以后再说吧,总之你活过来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师尊……”他眸子狠狠一颤,紧紧的盯着她好似生怕错过了她的一丝表情“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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