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1/2)
和离
萧综神情顿时变得激昂, 大有滔滔不绝之势,“那可多了!他打死过皇上赐下的宫女……”
唯恐沈姝误会他家王爷是心狠手辣滥杀之徒,岑文用力咳了一声, 阻住萧综,又朝沈姝解释道,“是那宫女不安分,趁虚欲图染指王爷……当时情况十分复杂……”
萧综瞧着岑文, 深深皱眉, 极端怀疑,“是这样么?”
岑文只殷切恳求沈姝,“世人对王爷诸多误解,还请王妃不要听信胡说。”
沈姝自然是不会听信, 她见萧综脸色不忿,就要反驳, 连忙阻住他,温声询问道,“萧公子, 这些年,王爷可曾出过京城办差?”
萧综便没有与岑文争辩了,细想了一会儿, 回答沈姝,“有三次罢, 五年前查崇州毒丹一次……”
“毒丹?”毕竟是为人医者, 沈姝敏感地抓住这两个字。
“对啊,”萧综脸露嫌弃, “几个神叨叨的妖道弄出来的,说是什么能助凡人入忘我之境、羽化登仙的仙丹, 当年轰动一时,牵扯了崇州不少官员,最后查出来不过是毒害人的玩意。”
此物毕竟和她要打听的事无关,何况已经被查抄,沈姝便没有再问,而是道,“王爷还出京办过哪两次差?”
萧综的话语跟着流畅地转回来,“三年前查青州官员结党一次,两年前一次,为的什么我忘了。”
沈姝算着时间,拧起了秀眉,“也便是说,他十八岁前,未曾出过京?”那他是如何在十八岁前,认识远在许州的她的?总不可能是她遭流放前的事罢,那时萧玦才几岁,她才几岁,懵懂幼童,又谈何纠葛?
“不啊,”萧综道,“他十二岁时遭难,在民间流落过两年。”
那就只能是,那两年间的事了。沈姝看向岑文,岑文眼神闪了闪,低下了头。
对于沈姝和萧玦的事,岑文原本知道的,并没有桑春那般多。只是瑶琴被赶走那次,桑春全告诉他了,包括小桑村的前缘、“静思阁”的由来。
王爷全瞒着沈姝,导致沈姝绞尽脑汁四处打听,如今终于问到萧综这里。看来她快要猜到小桑村的事了。
瞧着岑文反应,沈姝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她心中惊疑不定,时间过去八九个年头,许多记忆已经模糊,她当真不记得,自己见过萧玦。而如果萧玦见过她,又如此深切怀念她,那她一定是对他,有过特殊的恩情、尽心的帮助。
可她真的不记得……不说萧玦天潢贵胄的气质,便说他昳丽无双的容貌,也不至于让自己轻易淡忘才是。
沈姝心中疑惑,又因记不起来而沮丧。萧综对萧玦带有偏见,且关系也不算亲密,问他大概尚可,要问细节估计问不出什么,沈姝思虑着,草草与萧综说过几句,最终与他告别。
萧综略一犹豫,站起身,认真凝视沈姝,“若你在靖王府过不下去,可去寻我,我求皇上准你和离……”然后还能娶她——反正他名声已经糟糕透了,不在乎多加一样。
饶是岑文爱看曲折戏码,此时脸色也是立时难看起来。沈姝将繁杂的思绪抽回,坦然回视萧综,微笑着坚定道,“我与王爷,会白头偕老。”
岑文神清气爽,萧综黯然离去。
沈姝心事重重地走下主座,岑文靠过来,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眼里是他积攒了好久的狐疑,“王妃,属下能问您一件事么?”
看来这个问题十分重要,以至于他连态度,都变得格外恭敬。沈姝温和道,“你尽管问。”
岑文谨慎道,“如果……王妃对王爷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他何时认识您;而王爷也一直回避您,对您颇为冷落。那……王妃为何还会如此熟稔王爷,甚至是钟情于王爷?”这简直自相矛盾,不合常理。
为何?简单的问题,触及沈姝的前世今生,萧玦两辈子的情深不渝。沈姝有些感慨,最终笑了笑,“也许,我曾梦里见过王爷。”
岑文一瞬间觉得,沈姝的秘密不比王爷的少。沈姝与他不是推心置腹、患难与共的交情么,怎么这还卖起了关子?
沈姝一时顾不得岑文的小小伤心,站在一旁猜疑得脑子快要打结,最终她看向岑文,“昨日我与王爷谈到他中毒的事,听王爷的意思,我还有许多不知道的秘密——当真不能对我说么?”
岑文的脸顿时苦了起来,虽时常忤逆他家王爷,但他太清楚萧玦会在什么事上与他较真了,“非是属下想要瞒着您,王爷命令在呢,属下当真不敢说。”
沈姝压低声音试探道,“除了身中鹤顶红,流落许州时与我相识,王爷应当再没别的秘密了罢?”
岑文没说话,只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沈姝,那眼神让沈姝明白,答案是否定的。
沈姝立即转头吩咐下人,“去将萧大人追回来。”
“不必了,”岑文连忙阻止,在沈姝的疑惑注视中,神色复杂地低下头去,“小萧大人……他也不知情的。”
沈姝疑虑重重回转静思阁,吃上迟来午膳的时候,宫里萧玦正和午后小憩t过的皇帝下棋。
萧玦本是因沈姝遇刺的事受皇帝召见,正事说完,皇帝找他下棋。
萧玦已许多年未下过棋了,全因皇帝嘱咐他好生下一局,萧玦才认真以对。两人一手执白一手指黑,在棋盘厮杀,杀着杀着,杀出了少年心性,彼此都不相让。
最后还是萧玦生疏了些,落后一子。他朝萧琰笑道,“皇兄布局精妙,臣弟佩服。”
“手熟罢了。”萧琰笑得随和,将棋子收回碗中,戏谑道,“方才朕听说,你的王妃是个厉害的,和清河吵了一架,竟然没输。”
萧玦俊眉皱起,“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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