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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星花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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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星花岭

离开那方地下的空间, 回去小院的时候,季棠仍有几分不受控制的恍惚。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驳杂纷乱, 即便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 乍然接受的如此多的信息,思绪还是难免混沌。

陪伴多年的师兄是魔域左使,没有问题,她接受。

师兄可能与季家灭门之祸有关系, 没有问题, 她也可以接受。

甚至他变成一个坏人,她的仇人, 从此拔剑对立——这样的情境她也设想过, 心中有所准备。

可是如今, 她的师兄是闻承霁,那张面具下的面容与闻承霁一模一样,没有分别。

他说他之所以会成为她的师兄,也是因为想要改变她的命运。

命运。

季棠感受到几分不可理喻。

什么是命运?

她想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明明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为何像是做梦一样使人捕捉不到实感。

一个人的现在和未来, 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于世间......

真是疯了。

但是梦中所见的那一番景象,却昭示了这件事情所存在的可能性。

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依凭,即便是在很远之后的将来......却也明明白白,横拦在她的面前, 无法忽视。

季棠慢慢的回到小院之中,虞紫鸢正百无聊赖的趴在窗上, 目光向外看,见她回来, 眉梢微微有些挑起。

却并没有出声。

季棠望了她一眼,低声道:“多谢。”

......

“倒是不用谢。”虞紫鸢道,“我给他下了点安眠的药,用以休养精神,可能要到晚上才醒。”

“好。”

季棠看着躺在床上,眉目闭阖的青年,微微的点头。

午后的日光从敞开的窗扇自外向内落进来,细小的微尘颗粒飞扬在光线之中,像是一只只蝴蝶精灵。

虞紫鸢看了看季棠,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闻承霁,很自觉的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走了哦。”

“好。”季棠的目光仍旧轻轻垂着,点头。

虞紫鸢便直接从那敞开的窗户向外翻走了。

房间中只剩下季棠和闻承霁两人。

季棠拉了一张凳子,挨着床边坐下来,目光望着被淡金色日光所笼罩的那张面容。

五官的轮廓她已经很熟悉了,眉眼不可否认是俊朗的,哪怕他就这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让人很容易便想到眉眼染着笑意时候的模样。

闻承霁与她是不一样的,季棠想。

他看起来总是没有什么心事,就算偶尔有,也都是流露在表情神态之上,很容易就能被人看破猜到。

因此她跟闻承霁相处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感受到放松——这个人,实在是太好骗了。

像个大傻子。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甚至不用费尽心思的去弥合解释。

这也使得她很难把闻承霁跟师兄联系起来,去把他们当做同一个人。

师兄太复杂了。

从年幼时见他起,他有太多的秘密,以至于她看不透,猜不透,也想不透。

季棠微微擡手,手指搭在闻承霁的眉眼,顺着左边眉骨缓缓向下轻抚,行过鼻梁,停落在右耳边侧。

一道疤痕,会让人发生这么多的变化吗?

闻承霁,在不知多久后的未来,也会变成......师兄吗?

那么他让她去斩三鬼,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季棠从不是一个会逃避责任的人。若是可为之事,若是当为之事,若是值得,若是有益,她便会去做。

可自己愿意去做,与被旁人推着去做,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她要做的事情,应当是自己的选择。

她不喜欢被安排。

季棠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到几分自心底漫上的疲惫。

·

闻承霁醒来的时间倒是比虞紫鸢所说的要早一些,天色尚且未完全黑透,窗外云霞与靛青交融,汇聚成浓烈灿烂的一川河流。

他睁眼,便看见一身墨黑色衣衫的少女轻垂着头,坐在床边上,神色空白,似乎在思索什么。

等到他坐起身来,才有几分回神。

“你醒了。”季棠说,“要吃东西吗?”

闻承霁:“......啊?”

季棠却好似他应答了一般,从床边起身:“我去拿。”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走到门边,推门走了出去。

闻承霁感觉到有几分茫然的迷惑,好像在他失去意识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很大的事情一般。

但是还不待他去多想,季棠便提着食盒走回来。

她将那盒子放在桌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问他道:“还疼吗?”

闻承霁听出季棠是在问他的识海。

识海中的疼痛较他昏迷之前已经削减不少,此刻残存着的更多是剧痛之后的虚弱与空白。

“不是很疼。”闻承霁道。

季棠没有再说什么,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给他。

闻承霁接过季棠所递过来的碗筷,却没有动。

——这下他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季棠的情绪有些不正常。

但又不知是因为哪里不正常。

是因为他去找她师兄的麻烦,因为跟她师兄打架,还是因为她喊停手的时候没有停手......

闻承霁一时有些想不出来。

而房间中的气氛也好似随着窗外的天色凝固了一般,长久的沉默着,无人打破。

闻承霁尝试了几次,终于想出一个可以稍微缓和,可以切入的话题。

他正准备说出来,却见季棠突然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先吃,吃完休息。”

说完便从床榻边离开,再一次推门向外走了出去。

闻承霁:“......”

果然很不正常。

·

季棠出了门,看着缓缓在天际沉降下去的霞云,终于感受到呼吸的几分通畅。

她实在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闻承霁。

按理来说,闻承霁是闻承霁,师兄是师兄,他们两个人所做过的事情并不相同。

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把两个人分割开来看。

这就使得她面对师兄时候的那些困惑与愤怒的情绪,在面对闻承霁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被携带过来。

从师兄那里得不到的答案,让她真的很想去问闻承霁。

问问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闻承霁给不了她答案。

季棠心里无比清楚这一点。

但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尝试......万一呢?

一直到她从那房间中走出,一直到她离开闻承霁,这样滋长的想法才有些许的停止。

季棠轻轻的叹了口气,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尝试着换掉思绪,思考除此之外的问题。

关于三鬼之阵......其实她早就有所揣测。

因为她在及霜峰上的那段时日,柳元初的态度,太奇怪了。

她几乎像是托孤一般,将所有的东西对她倾囊相授,好似从一开始,便在为自己最后的结局做准备。

而最后所谓的死亡,对于她来说,也好像是解脱一般。

她说自己是歧山最后一个守阵之人。

她告诉她,三鬼本为同源,只杀其一无用,需要同时杀灭,才能够真正将其拔除。

她说......赌博罢了。

看得见尽头的长路,与辨不清方向的迷雾,总要选择一个。

那时季棠不解她话中的意思,此刻看来,却似乎是得到了答案。

她说的赌博,或许便是指的将三鬼从阵中放出,然后彻底斩杀它们的赌博。

那么......三鬼到底该不该杀呢?

是缝缝补补的继续支撑,维持暂时的安定,还是铤而走险,狭道求生?

......

季棠越想,心中越是烦躁。

关乎整个九州安危的事情,何时轮到她来操心了,难道不应该是三宗七世家联合做出决断吗?

她甩了甩头,再一次试图将思绪清空,却发现眼前一片蓝紫色的花丛,细碎的堆聚在一起,极淡的花香气味钻入鼻息。

是......蓝星花?

生在星花岭外围的那一大片蓝星花。

她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季棠轻叹了口气,不再向前,而是在花丛中寻了个位置,慢慢的坐下来。

头顶天空已经彻底被深暗的蓝色所覆盖,零星的有几颗星子在花丛上空莹莹闪烁,好似滚入人间的星石。

夜间的风迎面吹来,带来如许的微凉。

季棠环抱着膝盖,莫名的很想在这时刻睡上一觉。

或许只有睡一觉,才能短暂的将那些烦扰与杂思从大脑中剥离。

然而她还没有闭上眼睛,便感觉到自脖颈后传来微微的痒意。

似是有什么在她肌肤的表面微微拂动着。

季棠回头去看,看见一身月白色衣衫的青年半蹲在花丛之中,手里拿了一条细长的草叶,正眉宇有些微蹙的望着她。

那张脸,正是她有些想见,却又有些不敢见的。

“闻承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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