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1/2)
番外(9)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
江婉莹坐在八擡大轿中, 坐立不安。
方才上花轿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元指挥。”
她明知元晟身为东宫亲卫指挥使,必然会在太子左右。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手足无措。她蒙着喜帕瞧不见, 那元晟可是要亲眼看着, 她与太子拜堂成婚的。
上下颠簸的花轿便如同一口油锅, 将她反复煎炸痛苦不已。
尖锐的男子声, 混在丝竹喜乐中响起:“落轿。”
夏尚仪掀开花轿的帷裳, 恭恭敬敬道: “太子妃殿下, 该下轿了。”
江婉莹努力平复着不安。探出玉手, 等着被搀扶下花轿。
一双温热带着少许薄茧的大掌,牵住了她的手腕。与她唯一有过亲密接触的男子, 只有元晟(萧景飏)一人。不由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甚至合二为一有些分不清不同。
她的另一只胳膊,想着应是被夏尚仪搀扶着。由着男子牵引, 踏着吵嚷的乐声一步一步行走。
每走一步,便有声如洪钟的百官庆贺声:“恭贺皇太子大喜。”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萧景飏心事重重, 面色甚是严肃。
两个时辰过去, 宫中毫无消息传来。也不知接下来参拜大典,父皇能否现身。倘使无法露面, 群臣皆在势必会引起骚乱。
拾阶而上, 便到达紫宸殿。
萧景飏仰首眺望,大殿御台端坐着两人。龙凤服制, 只能是父皇与母后。
他这才微微松口气,脸上的严肃化为成亲应有的春风得意。不由握紧掌中纤细的手腕,与她并肩而行迈入紫宸殿。
御台之上, 萧明修头戴冕旒冠,遮挡住灰青不济的面色。汪皇后唇角含笑,实则眼神中满是担忧。
萧明修昨夜昏厥,半个时辰前方苏醒过来。付了一剂参汤吊着精气神,强撑着到了紫宸殿为储君主婚。
汪皇后如坐针毡,担忧握住萧明修的一只手。萧明修撑起笑意,声色无力道:“放心,朕还撑得住。”
汪皇后颔首不语,只能强颜欢笑以免被人看出异样。
由礼部尚书谢从善充当唱礼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萧明修在此之前召见了谢从善,其余官员以为是天子过问太子成婚事宜。实际是萧明修坦言龙体抱恙,命其不易拖延,速速完成成婚礼数。
江婉莹犹如提线木偶般,被人推着完成交拜礼。
按照规矩,江婉莹乘上专门的马车先回东宫喜房。
萧景飏则留下来,接受群臣的祝贺。
萧明修身躯微抖,强忍着不适举起酒遵,用尽全力放声笑道:“今日皇太子大婚,乃国之幸事,来,群臣举杯与朕共饮一杯,祝太子夫妻和睦,早生贵子为皇家开枝散叶。”
虽是一杯水酒,以萧明修的身子岂能承受。酒水入喉,便被呛得剧烈咳嗽了好几声。
好在汪皇后机灵,没多久便说不胜酒力要回寝宫歇息。就此,萧明修以陪同皇后为由离席。
帝后的伎俩,岂能瞒得住萧景飏。心中忧心不已,却又不得装作若无其事,与百官推杯换盏应酬。
萧明修撑着一口气,直到入了皇后的寝宫,方才一口气泄去。双腿一软,再无力气行走。
汪皇后不敢声张,唤进莫峥嵘将萧明修扛到了榻上。又命其去太医院请言御医,便说是她酒后不适。
一晃,日落西山。
东宫之中的朱红纱灯亮起,连带着若有青石灯全被点燃。将夜之时,点点昏黄灿若明珠。
寝殿外,侯着几名宫女。
殿内,夏尚仪领着一名宫女,一左一右候在床榻旁。
江婉莹整整端坐了两个时辰,且不说坐的腰酸背痛。光是头戴的凤冠压的脖子发僵,此时内急想要如厕。她忍不住出声喊道:“文香。”
回答她之人却是夏尚仪,“太子妃殿下有何吩咐?”
“那个,我,不,是本宫想……”江婉莹支支吾吾,有些不好开口。
夏尚仪心思机敏,立即猜到意思。扶起江婉莹,走向屏风后。穿过屏风后,往前有一道房门。进入房门,一股水气扑来,耳畔传来潺潺流水声。
原来是浴房,浴房转角处又有一道房门。里面摆放着恭桶,正是如厕的地方。
江婉莹恨不得拿掉碍事的盖头。在家中如厕之时,便不习惯有人在侧。
可夏尚仪命两名宫女,一左一右撑起她的拖尾外衫。更是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吓得江婉莹想要阻止。
夏尚仪不吭不卑劝道:“太子妃殿下,入了东宫,一切要遵循宫中的礼数。日子长了,便会习惯。”
江婉莹心一横,反正蒙着盖头,什么脸面不脸面。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少倾,如厕完几人折返回寝殿。
江婉莹方要重新落座榻上,寝殿外有人唤道:“夏尚仪,劳请您出来一下。”
嗓音尖细,听得像是个太监的声音。
夏尚仪瞅了一眼其他两个宫女,三人一同退到门外。
江婉莹虽只听到脚步离开声与关门声,但来人是寻夏尚仪。那夏尚仪,定然不在殿中了。
“文香。”江婉莹心急低唤了一声。
久久无人回应,江婉莹没了耐性,大胆掀起盖头一角四下窥探。
房内喜祝高燃,摆设自然要比家中名贵。光是那张金丝楠木的屏风,即便是达官贵人亦是少有。
环视一圈,殿内空无一人,压根没有文香的身影。
“这丫头去了何处,难道是候在门外?”江婉莹嘀嘀咕咕,私以为是文香的身份不够格入殿伺候。
此刻她一整日滴水未进,口干舌燥更是饥肠辘辘。加之身边又无倾诉之人,不由心绪烦躁。
荷月本就闷热,殿中虽有冰鉴驱热,可她心浮气躁额上已起了薄汗。
先填饱肚皮再说。
江婉莹取下一手撑着盖头,快步行到膳桌前。桌面摆放着“早生贵子”,两盘糕点以及一壶酒水。
江婉莹瞄见芙蓉糕,抓起一块狼吞虎咽起来。毕竟夏尚仪随时会折返,若被其撞见总归是丢了礼数。
许是吃得太急,那芙蓉糕又太过干涩。竟然难以下咽,卡在了喉中。
可在殿中连口水都没有,噎得面红耳赤间,也顾不得什么,抓起酒壶灌了两口酒水。辛辣入喉,总算是将芙蓉糕咽了下去。
本就口渴,不免又多饮了两口。
方放下酒壶,察觉门扇上应有黑色的人影。大约是有人要推门而入,她放下酒壶飞快返回榻前。
方坐定,盖头垂着的流苏尚在摇晃,便闻见房门被人推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是夏尚仪的声音:“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不胜酒力,此刻正在醒酒,会晚一些归来。太子殿下说,让太子妃殿下不必饿着,先自行用膳。”
江婉莹心中窃喜,早说她便不会喝那几口辣酒了。
“本宫知道了。”江婉莹应了一句,急着追问文香所在:“对了,夏尚仪,本宫从府上带来的陪嫁女使呢?”
夏尚仪一板一眼回道:“回太子妃殿下,按照宫规,文香姑娘当去尚仪局学习一段时日宫规,方能重新到太子妃殿下身旁伺候。人,现下已在尚仪局处。”
“原来如此。”江婉莹嘀咕一句,暗叫不妙。那瓶药其实是蒙汗药,是她备着准备偷偷下在太子的膳食里所用。她心中放不下所谓的元晟,不愿侍寝便出此下策。
那药在文香身上,今夜怕不是便要与太子洞房花烛。暗暗祈求,但愿太子喝的烂醉不醒,好躲过侍寝。
夏尚仪又道:“太子妃殿下,这喜帕得由太子殿下亲自揭下。为此,劳烦太子妃顶着喜帕用膳。”
江婉莹又能说什么,温顺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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