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盛事（2/2）

瞧着边上高大的人影，华歆突然心生不满，直言不讳道：“你既然已经有心上人了，是因为不能跟她在一起吗，所以来找我这个替身？”

“什么？”沈约眸子微凝，怔怔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她不满道：“不然你总是对着我说些奇怪的话怎么解释，还有你书房里的那幅画，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和你心上人一样吗？何况别人也这样说。”

她还记得沈念的话。

听到这里，沈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化成一股笑意。他转过头，晦暗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那眼中有星辰闪烁，映着她的脸庞。

“你十二岁的生辰礼是块长命锁，十三岁的生辰礼是千朵六角荷，十四岁的生辰礼是枚菱花镜，十五岁生辰礼是一块江珠石。”

华歆听得发愣，背也坐直了。这些生辰礼，她记得清清楚楚，可沈约为何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的至亲之人才知晓，且她都视为珍宝，好好地收着。“你......你怎么知道？”

沈约继续道：“你不喜欢水晶虾的壳，最喜欢吃萸娘做的炸豆皮，兄弟姐妹们最喜欢长平，最不喜欢华莺。喜欢画自己的小象，喜欢长尾巴的鸟。”

华歆一时语塞，瞪大眼睛眼看着他。

沈约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从未将你当作任何人的替身，我们前世就认识。”

她被沈约的话震得发愣。

沈约突然话锋一转道：“去找奚婵，她有危险。”

“奚婵？”她被沈约方才的话惊得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会又提到奚婵，她脑海里越发混乱。

不过，沈约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让她浑身一凛。

她猛地站起身，慌里慌张地去找奚婵。

等她气喘吁吁赶回篝火晚会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残余的篝火还在闪烁着微光。

她环顾四周，除了风声，再无其它的声响。

她知道沈约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他这么说，那必然有他的理由。

可是，谁又会伤害奚婵？这个念头如野火燎原一般。

白岳？

她猛然想到这个人。

床榻上，白岳正轻轻摩挲着奚婵的脸颊。

他眼中闪烁着异光，那里结着一缕欲望和疯狂的执念。奚婵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已经陷入昏迷。

侍卫从外面弄来两碗鹿血，他目光在那鲜红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端过瓷碗，转而更加温柔地抚摸着奚婵的发丝，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奚婵，这是你重生的开始。”

他将鹿血端到奚婵的唇边，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染红了她的衣襟，也仿佛在她苍白的脸上绽开了一朵妖艳的花。